紫烟今天有点特殊的感觉。
紫烟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原因,她又一次怀孕了。
结了婚的妇人嘛,怀孕有什么稀奇的?就算她和项羽的关系越来越淡,但是再淡那男人也是可以合法使用的床上用品,没理由连这点福利都放弃了。
项羽又没有别的女人,二十多岁的男人正是欲望旺盛的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怀里就躺着合理合法的妻子,不做点什么才是禽兽不如。
既然有夫妻生活,每天准点开始造人运动,那么她再次怀孕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事实上她早两天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只是那个时候还不确定。
对于他们之间如今的夫妻情况来说,这个孩子来的真的很及时。
当爱情的激情渐渐消退的时候,能维系一段婚姻的还有亲情和责任。虽然真相和童话故事里的幻想不一样,但是这段婚姻还是可以这么古井无波的继续下去的。而这个时候,血缘就是最大的牵绊,一个共同孕育带着父精母血的新生命就是这段婚姻最好的维系。
但是紫烟心中还有不安的预感,似乎上一次有这样的预感,还是她确定她怀上了阿云,打算告诉项羽的时候。
更让紫烟心忧的是这一个孩子,似乎也没有阿云那么健康。
紫玥揉了揉眉头,真是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挥退了随行的医女:“你下去吧。”
“娘娘,要告诉皇上吗?”医女壮着胆子问道。
紫烟揉着眉心:“你去吧,我自己去说。”
医女离去后,紫烟起身去找项羽。
刚刚她看病,不好让阿云在旁边,就扔给他爹带着了。紫烟可以不见项羽,可是一会子不见阿云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这会子她的事儿结束了,还不赶紧麻溜得窜过去接儿子?
驿站就这么大,转个弯就找到了地儿。
可是紫烟刚转过弯,就愣在了原地。
紫烟修为精深,五感更是超出常人极多,此刻却听见了阿云撕心裂肺的哭声。
阿云不爱哭,更不常哭,要是平常她听到阿云的哭声早就冲上去了,就算惹哭阿云的是项羽也要挨她一顿训,但是这一次,她却愣在原地,半晌不能抬腿。
因为夹在阿云撕心裂肺的哭声里的,还有粗重的喘息和妖媚的娇吟。
而这个喘息的主人,紫烟再熟悉不过了,曾经有无数个夜晚,这样的喘息都在她的耳边响起。
现在她在外面,那现在在里面让他发出这种暧昧声音的人,是谁?
紫烟的脑子运转不过来,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场景。
阿云的声音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这么说阿云也在里面?
紫烟觉得自己没有误会,夹在风里的那些怪异的腥臊气味,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气味,一样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了。
项羽放任阿云大哭,当着阿云的面和另外一个人女人交合?
紫烟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抬腿,踹门。
沉重的门板砸开空气中漂浮的灰尘狠狠砸在地上,掀起更多的尘霾。
门板被掀倒的重响却没有影响到床上正在做着少儿不宜道德也不宜的狗男女的兴致。
在阿云撕心裂肺的哭声里,紫烟觉得这两具白花花的肉体运动恶心的像两头正在交合的野兽。
酸水从喉咙口涌上来,紫烟死死得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她这么大动静,那两个人就算能丧心病狂得继续旁若无人,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那个女人还转过头,紫烟看清了她的脸,还是熟人呢,洛星。
此刻,她浸透在汗水和野兽般的发泄中略微带着痛苦的神色却挑着春意弥漫的眼角给了她一个嘲讽的眼神。
看啊,你千防万防的男人,现在不是还是像狗一样趴在我身上?
也许是洛星的情绪变化引发了某些部位括约肌的收缩,项羽的动作猛然激烈起来,冲撞的洛星发出更加放荡的声音的同时,还从嘴边溢出一声一声的呼唤。
“洛星,洛星……”
曾经在耳边听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嘶吼的紫烟听着这声色情绪完全相同,唯有内容的不同的呼唤像是一把把钢刀,干脆利落得插进她的心,拔出来,再次插进去。
涌出的鲜血堆满整个胸腔,却不能缓冲半分撕心裂肺的痛。
“呕——”紫烟气息一岔,再也压不住涌到喉头的污物,猛然脱口而出,酸腐的气息和室内糜烂的气味混到一起,肮脏得更加恶心。
在眼中猛然出现某种猩红的色彩的时候,紫烟猛然直起身,精致的眉眼里划过一丝狠绝。
抱起不断哭嚎的阿云反身就走,连多看那对狗男女一眼都觉得伤眼睛。
而在紫烟的身后,点点殷红在冬日的空气里,反射出绝望的光彩。洛星眼中划过一丝得意,正处在巅峰的项羽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橘粉色光彩。
初冬的阳光不带一丝温度,严寒刺骨的仿佛那次雪域荒原里千年万年的寒冰。那一次的冰,冻的是她的肢体,这一次的严寒,冰封的是她的心。
紧了紧怀中阿云的衣服,紫烟抢了一匹快马夺路离开了这个驿站。
“娘。”稚嫩的童音在紫烟的耳边响起,紫烟爱怜地低下头。
风干的泪痕在他涨得通红的小脸上很明显,从来不轻易哭泣的他眼圈还是未散的红肿。
紫烟哀从心起:“阿云——”
“娘。”娇软中带着沙哑的童音隐约含着惊骇和担忧,但是这个稚嫩的小人能说的话,却只有一句,“娘不哭。”
紫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脸上也已经满是泪水。
“好,好,娘不哭。”紫烟抬手擦去脸上的水痕,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
“娘,我们去哪?”阿云伸手,帮紫烟擦擦脸上的水光,却让紫烟流得更凶了。
“去哪?我们能去哪?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
“娘,你刚才去哪里了?”紫烟眼中的绝望让阿云害怕,他本能得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刚才……”紫烟猛然僵在原地,一只手抚上小腹,突然眼泪就像水一样的往外淌,“阿云,你知道吗?你要有弟弟妹妹了。”
“弟弟妹妹?”阿云愣了,“就像刘盈哥哥和如意哥哥那样吗?”
“对,不过,刘盈和如意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你和你的弟弟妹妹,都是娘生的。”
“和刘盈哥哥一样?那娘,我也没有爹了吗?”阿云虽然年幼,但是他本能的一句话,却让紫烟怔在原地。
良久,紫烟猛然勒马,掉头转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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