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波及整个世界么,现在还有谁没被牵扯进来的。”蓝凤凰说。
“至少与您没有什么相干。”林九说着,又消失于画外。
“你们两个似乎不怎么投机啊。”南宫潇湘说。
“呵呵,历史遗留,无法磨合。你能和冥使交朋友,本身就是一件事情奇妙的事情了。算了,我们继续逛街吧。”蓝凤凰说。
方念痴的安排,还算是比较周到的。这二层的娱乐区,一天都逛不下来。当然只要钱袋子允许,有些项目是可以反复流连的。玩高兴了可以在这里住下,一天的花费那也是相当昂贵的。状元进乞丐出,不是开玩笑。就算是真成了乞丐,只要还保留着门票,依然可以在赛会结束之前混个一日三餐。
南宫潇湘她们是不能玩一整天的,入夜的时候,他们又混回了休息区。
刚一到这里,就听见哭喊的声音,像是怨魂的泣诉。
常怀死了,死得很惨。他浑身的血都没了,成了一具干尸。伏魔棍也不知所踪。
小狐狸像发了疯一样冲上来质问南宫潇湘:“是你做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常怀,你为何这么残忍!”
“哪里来的这么大偏见!我这一天都不在休息区,怎么杀死常怀!”南宫潇湘对此表示遗憾,但她不喜欢被人诬陷。
这种地方,有太多的杀手了,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是常怀死得蹊跷,他的血契是控制伏魔棍的关键。而伏魔棍又不见了,是不是有人想得到伏魔棍的力量呢?
“你先冷静一点,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南宫潇湘对小狐狸说。
“我只是一个微弱的死魂,谁都可以让我暂时消失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小狐狸哭得很惨。
“是不是你不知觉将他吸干了呀,你是狐妖,这种死状你应该很熟悉的吧。”蓝凤凰说。
“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我……”小狐狸的魂魄突然飘忽。
“她现在很虚弱啊。”南宫潇湘说,“林九,你有没有办法先保住她的魂魄。”
“可以,这是我们的专长。”林九将小狐狸的魂魄藏于画外。
那么,该调查一下常怀死时在场的人了,毕竟这是一场恶性杀人事件。不认识的人南宫潇湘问不着,官方也不会以杀人事件定义,因为他们已经默认了选手之间的互相伤害。
只能问冉君夜,他表示没有看到。问百岁巨人,也说没有看到。两个选手区还活着的最强者,居然都没有看到。那是谁的手段如此高明,居然能够瞒过这两个人的眼睛呢。
“选手的房间互相独立,而且他们也没有义务盯着常怀。常怀在外面仇人又多,没人看到很正常的吧。”蓝凤凰说。
“常怀的死魂也被驱散,无从查找。”林九说。
“杀人者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还要留着小狐狸的魂魄呢。”南宫潇湘说。
“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们互相猜疑吧。其实死了一个常怀也没那么严重,这里每天都在死人。”蓝凤凰说。
“可是伏魔棍也不见了,那里面可以封印了大量的妖怪邪气,这问题够严重了吧。不行了,这五天的时间我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南宫潇湘说。
“得了吧,你是捕快还是什么的?从何调查?要我说呢,这五天大家最好就是待在房间里,尽量不要外出。如果事态没有继续蔓延,那就是一次有针对性的谋杀,不会波及他人,纯粹的私人恩怨。”蓝凤凰说。
“冉君夜,你不是一向很有见地么,怎么不发表意见呢?”南宫潇湘说。
“我觉得蓝凤凰说得很对,杀人者的目的尚不明确。你盲目调查,只会弄得休息区大乱的。”冉君夜说。
“那好,你们与我一同待在房间里。”南宫潇湘说。
“你这是在怀疑我?”冉君夜说。
“是你有这种能力,我要尽量避免这种可能。要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杀人,私人恩怨,可以留到赛后解决。”南宫潇湘说。
冉君夜同意了,这五天,他们就待在一处,睡觉拉帘。
第二天,又有一个人死于他杀。休息区从此人心惶惶,谁都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这里的许多人,来参赛之前多多少少都背着些人命债。还有许多之前就是死仇。方念痴的目的,大概也是其一。就是借他们私斗的时机,除掉一些平时作恶多端的人。死的都是该死之人,没人会去想要给他们主持公道。他们所想的,是如何保全自己。而保全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先下手为强,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于是第三天,又死了好几个。他们在走廊的打斗声,已经可以听见。暗杀演变为公然内斗,而在选手休息区之外,五天假期的狂欢还在继续。他们丝毫不知道休息区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冉君夜和蓝凤凰的嫌疑都可以排除了,南宫潇湘决定出手,制止混乱。
南宫潇湘一出门,就看见走廊上满是血腥和打斗的痕迹。唯有百岁巨人在那里岿然不动,当然没有人敢动他了。
“这回别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哦。”南宫潇湘说。
“看见了又能怎么样。你想阻止就得杀人,这与他们有什么分别。许多无关的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不是他们没有能力管。是这种事情管也管不好,有人打破了规则,令杀机四起。不到祸乱之人死光,杀戮是不会停止的。”百岁巨人说。
“真的没有办法吗?以你的威慑力,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南宫潇湘说。
“你是要我蹲在他们的门口,不让他们出门对吧。我可以做到,但我不会这么做。仇恨郁积太久,再发泄时只会更甚。你是不知道苗疆的复仇方式,你往那边看看。”百岁巨人说。
南宫潇湘看到一个房门上,悬着一颗头颅,还在滴血呢。
“悬手示众,这是对恶人的警告。这个人,是苗疆臭名昭著的杀人魔。专门残害妇女和儿童,他化妆来参加比赛,就是为了赚钱跑路。”百岁巨人说。
“不是前三名,他赚个屁的钱。”南宫潇湘说。
“比赛是赚不到钱,但是选手身上有钱。这里丢失了物品,是没人管的。但是杀人,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常怀的死,破坏了规矩。这个人以为有人识破了他的身份,于是抢先出手,反而暴露身份。这就是他的下场,你觉得很过吗?”百岁巨人说。
“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南宫潇湘说。
“所以你为什么要阻止呢?一个规矩被打破了,那就让他们用自有的规矩来终止。苗疆保留着古老的处刑方式,等这样人的死光了,自然就会平静下来,你担心些什么呢。”百岁巨人说。
“我是担心,殃及池鱼啊。”南宫潇湘说。
“这个池子里没有鱼,都是食肉动物。他们知道如何保全自己。但也有需要宣泄仇恨,你这样站出来,不管在哪边,都会成为众矢之的。虽然你并不惧怕这种事情。但有时候好心为之,就真的是好事吗?你现在有心庇护的,可能正是那些杀人如麻的家伙。”百岁巨人说。
南宫潇湘是有些滥好心了,晚饭的时候,去库房领取物资,就有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也许他们在想,这件事本来与你没什么相干。你这么积极,是不是有心遮掩些什么呢?这让南宫潇湘心情很复杂。
库房门口并没有冲突,也许南宫潇湘的存在的确是个制约。也许在打打杀杀之余,都还是要吃饭的。
南宫潇湘领了东西,回房间里吃。
“终于决定不管啦?”蓝凤凰问她。
“不管了。这里和天楚国很不一样。把天楚国的行为标准套用到这里,完全不合适。天楚国的法度比较健全,这里,还保留着和古老的处刑传统。但我得承认,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坏人是畅快的。但是也不免给普通人带来恐惧。”南宫潇湘说。
“你终于学到啦。苗疆千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能指望他一朝之间就学会以正常的方式来处理矛盾。所以我才想去天楚国生活,至少在那里我不用担心跟邻居几句口角就有人提着刀出来。这不打紧啊,如果叫长老来主持公道。他会说你们都有错,谁砍赢了算谁的。”蓝凤凰说。
“这就是典型的和稀泥嘛。”南宫潇湘说。
“也不是和稀泥,这是一种古老的强者秩序。大国也是强者秩序,只不过是建立在保护弱者的基础之上。苗疆的逻辑不一样。杀人有罪,这是肯定的。但受害者不要奢望在道德层面得到些许的安慰,因为他们会觉得,谁叫你砍不过人家呢。以我刚才的例子为例,这种因为口角而起,很难界定善恶的模糊事件,杀人者是不会被治罪的。你想要报仇,就只能找一个更厉害的人砍回去。所以此地素来民风彪悍。”蓝凤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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