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但她相信,她的笑容绝对是被宠坏的那种嚣张得意与幸福。
自己就像是最出色的演员,将娇纵演的淋漓尽致,挨在陆淮臻身边坐下,无视众人抱着他的胳膊。
“就知道陆总最宠我。”
陆老爷子看着他们俩这副模样,气的脸都黑了,如果手中有拐杖的话,他早就挥了过来。
可到底领导多年,当了许久的上位者,这点子气,他还是很快压了下去。
“你放肆,什么女人也敢往我这处带!”陆老爷子怒骂道:“还不将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这种锐利的眼神直射着她,到底是职场上领袖十几年的人物,沈希瑗只是一个平凡人,到底被他的目光吓的浑身打了哆嗦。
陆淮臻却半点没受影响,谈笑风生道:“老爷子怕是糊涂了吧?这陆家这什么样的女人,进来过的,可没有少数过。”
几乎是他的话音一落,放在茶几上的茶盏就被陆老爷子扔了过来。
即使知道听完这话的陆老爷子会雷霆大怒,但沈希瑗没想到他会动手,明明嫉妒陆淮臻在乎宋明珠,可当老爷子将茶盏掷过来的时候,几乎是本能起身替他挡着。
这盏茶是佣人凭着陆老爷子喜爱热茶,趁滚烫端来的,即使有了交谈期间散了几分热气,但沈希瑗是用后背挡的,女人本就细皮嫩肉,哪里经的了热水的烫意。
茶盏延着她的后背掉落在地,有了她后背的阻挡,茶盏落在地时,除了“咚”的一声,并没有破碎。
不知是谁低呼了声,沈希瑗已经疼的脸都白了。
她无力的靠在陆淮臻的怀中,眼角泌出被疼痛感刺激出的眼泪。
她似乎看到了陆淮臻一贯淡然的眸中,有明显一闪而过的慌乱,这种神情是担心她,才浮现的,沈希瑗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还是苦笑,自己的奋不顾身,终于换来他为她浮现的情绪波动。
额角似有冷汗冒了出来,她按在他肩膀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接着众人震惊的时候,唇凑到他嘴边,低声说道:“我替你挡了茶盏,陆老爷子应该不会再跟你过不去了吧?”
将这话说完,她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似僵了下,而她居然帮了他,作为伤员,趴在他怀中应该没事吧?
这般想着,后背肌肤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思绪一片空白。
陆淮臻看着缩在他怀中,疼的单薄的肩膀蜷缩的女人,似有满腔的怒火在发酵,恨不得将这糟心的女人给掐死得了。
可那双预备掐死她的手,最终却是将她拥进怀中,将她拦腰抱起来。
就算他抱的力道再小心翼翼,可还是碰到了她背后被烫伤的地方。
她生疼的“嘶”了声,他似有所觉,俯视了她一眼,薄唇掀开,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蠢货。”
觉得自己是个优秀的下属的沈希瑗,听到他骂她的话,一双被水雾弥漫的杏眼瞪的圆滚。
可他早就收回了目光,正抱着她大步往外走,她看到的只是他绷的死紧的下颚。
陆淮臻直接吩咐肖邺道:“将秦医生叫过来。”
任谁都识趣,这关头,伤者最大,可陆夫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站出来对他们冷嘲热讽道:“不过就是个下三滥的女人,也用得着你这么把她当宝,也不怕掉了自身的身价。”
陆鸣学想警告她收敛已经来不及了,这话一出,四周顿时诡异的安静。
因为自己被陆淮臻抱着,两人基本肌肤相贴,她能感觉到他的身躯猛然一僵,似感觉到他的怒意,可她从他眸中看到的,却是冷冰冰的一片。
可这冷冰的眸潭中,还藏着什么。
陆淮臻薄唇轻扯,却没有看陆夫人,而是漫不经心的看向了陆老爷子。
“陆家的家训中,凡是陆家媳妇,都不得掺和陆家企业,重犯者则赶出陆家,老爷子,有人手伸太长了,你也该管管了。”
意味深长的将话说完,陆淮臻没有再逗留,抱着沈希瑗直接走了。
肖邺跟肖邻赶忙跟了上去,陆简明推了下眼镜,觉得比起看陆淮臻跟沈希瑗撒狗粮,他愿选待在原地,看着陆夫人倒霉。
沈希瑗被陆淮臻抱着往房间的方向走,隔了老远,还能听到陆老爷子的怒骂声,以及陆夫人哭哭啼啼的喊冤声。
“……老爷子,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他在冤枉我。”
陆夫人保养得体的脸上,满是慌张无措,在陆老爷子的冷视下,无不显得狼狈,哪还有刚刚的盛气凌人?
陆鸣学见他妈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哪里还不清楚她有没有做过,心里暗骂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任由陆夫人被赶出陆家,那是万万不可的。
先不说在外人的面子上过不过的去,若是他妈被赶离了陆家,那他这身份可就不好听了。
他朝陆老爷子跨近一步,低声求饶道:“爷爷,这事尚且还没摸准,您也知道阿臻跟妈一向不对付,可能说的吓唬她也不一样。”
陆简明站在那听好戏,听闻差点乐笑了,漫步走上前道:“有些事情并不会空穴来风,夫人真想二第你说过那样清白,老爷子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自然不会为难夫人。”
被他一掺和,气氛顿时僵硬了起来。
“我们这说话,你插什么嘴!”陆夫人赤着眼珠子,冲他喝到,心里恨极了陆淮臻的同时,也看着陆简明哪哪不顺眼。
现在的陆夫人在陆简明看来,就是一条板砖上的鱼,老爷子一刀就能弄死她,基本不用他动手。
陆鸣学见他落井下石,巴不得他们倒霉,气愤的指着他骂道:“二哥,她好歹是我们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陆简明看他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简直忍不住想笑了,这可不是他妈,他妈生他的时候,早就死了。而且,就陆夫人这小时候没少折磨他,要不是他机灵,又有陆淮臻帮忙,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他敷衍的扯了下嘴角,要他替陆夫人开口说话,不怕口气大闪到腰,他没踩上两脚,就已经很好了。
陆夫人这种人,陆简明替她说好话,她也未必领情,但如果陆简明不替她说好话的时候,她心里更是埋怨上他。
“二哥,母亲好歹真心对待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她的心?”陆鸣学死啃着他不放,明显是要将他拉下水。
陆简明讽刺一笑,“那可真是谢谢夫人的真心相待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这条命这么硬。”
陆夫人显然也看出了陆鸣学的意图,无非是想扯上陆简明闹起来,到时关于她的事,陆老爷子关注点也不会那么严重。
“阿明,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虽说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也尽职尽责的照顾着你们,即使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啊!”
她说到最后,眼泪不停地掉落,似真的被伤的不轻一样。
宋明珠再怎么说也是小辈,此时陆夫人嚎啕大哭,她怎么的也不能置身事外,赶忙走上前去安慰。
看着疯狗似得咬着他不放的母子俩,他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怎么没有跟陆淮臻他们一起走。
陆老爷子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凝结上寒霜的浊眼,要不是刚刚那茶盏已经摔出去,他铁定拿着茶盏往他们那边招呼。
“都给我闭嘴!”
浑厚有力的呵斥声一出,吵闹的声音顿时一静,连陆夫人这种欺软怕硬的,也闭住抽泣声。
“袁氏,你给我跪下!”
一句命令声甩过来,陆夫人脸色顿时一变,要她一个长辈在众小辈面前跪下,她怎么也不乐意做的。
可老爷子一个犀利的冷眼瞥过来,她的双腿顿时一软,不用他多说什么,就已经跪了下去。
自个的母亲受辱,就相当于是在打他的脸。陆鸣学脸色一时白一时青,可他想开口求情的话,陆老爷子根本不会让他说。
老爷子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将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的陆夫人,冷声道:“你做没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袁氏,你嫁到陆家几十年,要不是看在你生了鸣学的份子上,你早就被赶出了陆家大门!”
这落地有声的话,宛如巴掌似得甩着她的脸,陆夫人脸色灰白,哪还有之前的嚣张跋扈,高高在上。
可比起这点子面子,被赶出陆家,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先不说被赶出去会怎么样,就凭着她过惯了好日子,是绝对接受不了往后的苦日子的。
但是眼泪也不敢擦了,可怜兮兮跪着靠近陆老爷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老爷子,请你看在慕远的份子,以及我这么多年守着陆家,守着几个孩子的份子上,再饶过我这一次吧?”
陆老爷子看着她眼泪哭的粘满整张脸,眼底根本没有半丝波动。
“要不是看在慕远当年真心喜欢你,把你当宝似得的硬娶进来,你早就被扫出陆家了。”
陆夫人听闻,心里一喜,以为能逃过一劫了,却没想到老爷子又面无表情道:“可陆家的家训,不是摆着说说而已。”
这话中的含义,让地上跪着的陆夫人整个不安起来。
老爷子看着她道:“从现在开始,你每月支配的金钱减半,从陆氏中拿了多少钱,都给你一分不少的补回去,并且禁足一个月,下次再犯,你可以直接收拾东西滚了,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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