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人的讨论,得出的结论是:那盐场绝对有猫腻,但是证据很难收集。
乔羽书只恨自己的腿受了伤,否则怎么能在这个小房子里纸上谈兵呢,早就动身前往那个盐场一探究竟了,真到了找到证据的时候,就是亮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怕小小的盐场会闹出乱子。
福海跟胡大海一直观察着乔羽书的神色,尤其是福海,一见自己主子脸上这样纠结,便自告奋勇道:“王爷,奴才愿意到那盐场一探究竟,我自恃轻功还可以,等到了夜间,这个小下的盐场究竟有几道弯,有几个门,我保准给王爷摸得清清楚楚。”
胡大海见福海这样说,也站出来说道:“我也愿意去。”
福海回头跟胡大海说道:“你就留下照顾王爷和夫人,我的轻功比你好,不能两个人一起冒险。”
其实福海是给胡大海留了面子的,只说自己的轻功比对方好,但是平芷君却是知道胡大海的功底的,他也就医术还行,那点子江湖招式在专门在卖艺的时候唬人用的,真是动真格的就不行了。
胡大海脸上一红,心里知道福海是为了他好,也便没有坚持。
乔羽书见福海站在一边等着自己的命令,便挥挥手示意他先退下,说道:“这件事容我在想想。”
福海一见乔羽书不让自己去,便急了,一拍大腿说道:“哎呀王爷,还想什么呀,您就下个令,我今天晚上去了就得了!”因为着急,福海的脸上暴起了几道青筋,他早就因为在船上的时候没有保护好王爷而自责了,又见王爷愁眉不展,心里更加百爪挠心,本想着快点立功,偏偏又不让自己去。
乔羽书知道他的衷心,这奴才跟着自己多少年了,他想的什么自己都知道,如今见他这样,心中也是有些感动,但是再冲动也不能拿着他的命去冒险,如今江南不比京城,自己虽说是个王爷,但是一没兵二没卒的,若是这些黑了心的人不认自己这个王爷,真的动起手来,自己没准就吃了暗亏。
不能让福海去冒险……
乔羽书说道:“咱们一来就出了事,经过方才的讨论,江上遇险的事八九不离十就是那盐会的人干的,这几天他们一定是加强了防范,你这个时候去,不是去送死吗?”
福海脸上一凛,挺起胸膛说道:“王爷这是说哪里话,我是那怕死的人吗?”说完更是着急,看那样子恨不得立马就冲到盐场里去。
平芷君知道乔羽书跟福海的感情,便说道:“福海,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们也不能明明知道前面有陷阱还往里跳,这样死的也太不值了,就算是你拿着自己的命不当回事,王爷往后怎么办?”
福海这才自觉有些冲动,心虚的低下头,慢慢的说道:“是,奴才鲁莽了。”
乔羽书见他不再冲动,不由得向平芷君递去一个感激的神色,又有些嗔怪的看了看福海,低头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鱼。
桌上的动静有些沉闷,众人都有种无力的感觉。平芷君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一边为这个时候人们之间的义气而感动,自从自己跟乔羽书出来以后,经过了好多次这样的饭局,上次在白川的山洞中也是感受到了像今天这样的江湖之气,这在现代是感受不到的。
赵印吃着饭,突然想到一件事,问方勋道:“方伯伯,我倒是认识一个在盐场当过脚夫的朋友,每当盐袋需要往外运的时候,都要给他们消息,让他们过去。”
方勋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问道:“你那个朋友是干什么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关系怎么样?人还可靠吗?”
赵印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问题,有些发愣,半晌才捡了个最重要的说:“他是我卖鱼的时候认识的,叫张胖子,不是很熟。”
赵印虽然是帮主的儿子,但是赵伯做事一向公正,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渔帮的帮主而宠着自己的儿子,所以每当人们往都城去卖鱼的时候,都要让那些老练的人们带上他,说是让他历练一下。
好在赵印也很争气,并没有给前辈们找麻烦,认认真真的学着卖鱼的事,遇到有人买不起鱼,也会免费送给他们,剩下几条鱼的时候也会分散给路旁乞讨的人们,所以他的人缘一直很好,说不定这个张大胖跟他也是因为他的义气而相识的,平芷君看着这个年轻的后生,对他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乔羽书皱着眉头,嘴中喃喃说道:“脚夫……”
赵伯怕他听不懂脚夫的意思,便解释道:“我们这个地方是个码头,在这里经常会有货船需要往下卸货,每当这个时候就要有人帮着往下搬东西,也有用挑担的,这些人都叫做脚夫。”
乔羽书点点头,问那个赵印道:“能不能试探一下那个张胖子,问问他盐场的格局,看看他会不会跟你说?”
赵印点点头,说道:“说起来这个倒不是难事,只是……”说到这,赵印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怎么?”乔羽书一见他的脸色,心里就是一沉,连忙问怎么了。
赵印这才说道:“我记得有一天,我们早早的就卖完了鱼,因为正赶上吃饭的点,所以就在城里耽搁了一些时间,那天赶上他也在同一个铺子吃饭,我俩聊天的还是倒是说起过这个话题,他好像说有人看管着他们,只让他们负责搬运麻袋,其余的不让管,就连有人往旁边多看了几眼都会被人打。”
平芷君听着听着便生气了,说道:“这不是虐待工人吗?既然他们行事如此蛮横,谁还愿意给他们干活?”
赵印抿抿嘴说道:“那些人出手大方,遇上急等着运走的船,便能出两倍的价钱,就是待这些脚夫严厉了些,看在这些工钱的份上,有的人便也忍了,左右自己只负责干活,不多嘴不多事也没什么麻烦。”
赵印说出这件事,让众人都有些生气,同样是人,脚夫也是养家糊口才出来做苦力的,居然被人动不动就打骂,实在是气人。
柳盼儿反应最激动,听完赵印说的话,双拳便攥了起来,恨恨的道:“这些黑奸商,还有那些狗官们,拿着百姓们不当人看,早晚要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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