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位于s市远郊一个省级风景保护区内,近千亩的土地上仅盖了十几座欧式别墅,小区的承建商对入住的住户审核十分的严格,非富即贵。
由司机按响门铃后,韩静姝等到身上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热气再度消散,才等到柳蔚然下来给她开门。
韩静姝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目露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仅裹着浴袍,脚上趿拉着拖鞋的柳蔚然。
柳蔚然耸拉着脑袋,紧张的将铁门打开,声音颤抖:“费先生在书房等你。”
韩静姝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上前一步将脸凑近柳蔚然。
柳蔚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抬眸的一瞬间双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很快敛下眸子,双手紧紧的抓住铁门的门锁,用力到指节泛起隐隐骨白。
韩静姝冷笑,毫无预兆的出手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攀上费先生胆子长硬了是不是?谁准你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的?”
柳蔚然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紧握着门锁的手渐渐的用力,手背青筋突起。她紧紧的咬住下唇,隐忍的不发一言。
韩静姝恶狠狠的瞪了她一言,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扣下来喂狗!”
说完,她狠狠地撞了一下柳蔚然的肩膀,将她撞倒在地,自己走进别墅里。
柳蔚然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低垂的眸子里燃起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烧着了。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慢慢的平复自己的情绪,五分钟后才关上铁门,走进别墅。
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里,泡了一壶清香宜人的好茶,这才慢吞吞的端着它走上楼梯。
她面无表情,黑眸平静无波,如同丧失了灵魂的傀儡一般。
刚靠近书房,就听见韩静姝有些嘶声力竭的高声尖叫:“我不同意!这对我来说太冒险了!”
紧接着一道低沉如同大提琴一般的磁性男声响起,中文流利:“有求于人就要有求人的自觉。”
柳蔚然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随即收起,恢复自己低眉顺首的模样,轻轻叩门推门而如。
刚走进没两步,一个烟灰缸铺天盖地的朝她砸来,她没有躲闪,只是身体微颤,闭上眼睛。任由烟灰缸砸在她的额头上鲜血直流。
烟灰撒了满脸,她稳稳的端着茶壶,睁开眼睛看到,韩静姝满脸狰狞的朝她怒吼:“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柳蔚然目光一转,望向端坐在沙发上的费尔瑞,他目光沉沉,修长的手指上夹着一支燃着猩红光点的香烟,看不出情绪。
她垂下头,一言不发的往后退了出去。
刚退一步,韩静姝又倏然发难:“把烟灰缸捡回来。”
她一怔,韩静姝又冷声道:“你眼瞎了吗?没看到费先生要用?”
她紧咬贝齿,强压下胸腔中翻涌而起的屈辱,弯下腰将茶壶托盘放在地上,捡起烟灰缸放回原本的茶几上。
她转身捡起茶壶托盘离开,韩静姝却根本不放过她:“我口渴了,十分钟后再泡一壶过来。”
柳蔚然身体一颤,回头深深的望了费尔瑞一眼,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同意,亦没有反对。
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端着茶壶一步一步的离开房间。她的心脏仿佛被巨爪撕开一个豁口,没有一步都有凛冽彻骨的寒风吹进,吹的她遍体生凉。
明明只是一件物品不是吗?为什么还奢望得到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怜惜?为什么还奢求得到平等的对待?
这样的事很正常不是吗?
柳蔚然回到厨房,将茶壶洗净,又去洗手间里将自己脸上的烟灰清理干净,看时间差不多十分钟了,这才又泡了一壶茶端上二楼。
在门外并不能听到门里的声音,柳蔚然低垂着头,轻轻的将门叩响,里面毫无回应。
她静等了三十秒,然后抬手第二次叩响。
这一次,她刚将手指叩打木板上,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她下意识的抬头,正好对上韩静姝阴鸷森冷的目光,她飞快的敛下眸子,将眸底深处的恨意深藏,轻声细语开口:“韩小姐,您要的茶。”
韩静姝冷冷的打量了她半晌,回头对费尔瑞道:“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应该先表示表示?”
柳蔚然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划开涟漪。
费尔瑞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放在性感的薄唇上轻抽一口,吐出缭绕青烟,隔着袅袅烟雾,他邪气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的邪魅,如同闲人莫触的危险品一般。
薄唇轻启,他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你说。”
“她。”韩静姝手指对着柳蔚然一指。
柳蔚然惊愕的摇头,目光中的恐惧无所遁形:“不——”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韩静姝冷声喝斥,转头看向费尔瑞唇角已扬起淡淡的弧度:“费先生,她做了点让我非常不高兴的事情,我不喜欢不乖的宠物,所以您不介意我给她一点教训吧?”
韩静姝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自脚底板升起一股寒意,漫上柳蔚然的小腿,渐渐的涌向四肢百骸当中。
费尔瑞除了不让她出门外,不让她与家人联系外,并没有限制她上网,所以她清楚的知道韩静姝找上自己是因为录音的事情被曝光。她生气了!
想起她刚刚说的要给自己一个教训,她的身体不禁抖了抖,目露祈求的望向费尔瑞。
费尔瑞却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啪——”清脆的响声后,价值不菲的青瓷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滚烫的开水撒在柳蔚然的脚背上,瞬间烫出了大片的红痕与豆大的水泡。
柳蔚然一颗心猛的下沉,僵硬的转头,与韩静姝阴谲的目光相对。
韩静姝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的柳蔚然身体发虚。
她慢慢的凑近韩静姝的脸,在与她鼻尖仅有离你之差的时候堪堪停住,目光如炬,用仅能柳蔚然听到的声音道:“蔚然,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偷偷的录音曝光出去了。看起来是太久没有接受我的调教了,有些怀念了。既然这样,我就好好的再让你尝尝那个滋味!”
声音越来越重,最后几个字几近咬牙切齿,她说完就拖着双腿发软的柳蔚然往楼下走去。
柳蔚然被她用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拖出书房,最后的时刻,她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邪气的男人,却看到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的邪气的,让她心凉的若有若无的微笑。
下楼的时候,她后退着不小心一脚踩空,整个人头朝下直直的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尖锐的疼痛过后,柳蔚然感觉半边脸都没了知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韩静姝讥讽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柳蔚然清楚的知道自己没能力跟韩静姝对上,隐忍不发的揉了揉发青肿胀起来的脸颊,低声下气的道:“我可以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吗?”
韩静姝冷冷的瞥了一眼浴袍宽大领口遮不住露出的密密麻麻的吻痕,讥讽一笑:“这样不很好吗?方便!”
柳蔚然脸色一白,她知道柳蔚然指的是什么,表情僵硬,但还是强撑着说:“我现在是费先生的……人。”
韩静姝嗤笑一声,刻薄道:“坐了费先生的狗还真觉得自己高贵了是吗?”
柳蔚然紧紧的咬着唇瓣,屈辱让她的胸腔不住的起伏。
韩静姝慢慢的从楼梯下走下,路过柳蔚然的身边微微驻足:“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放心,我这里多的是触不到费先生底线的好玩意。我一定会让你很满意的!”
她满意的拍了拍柳蔚然青白的脸颊,轻笑着越过她的肩膀走向门口。
柳蔚然紧握着拳头,缓缓的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被挤出眼眶,仿佛在为主人的委屈伸冤。
隔了半分钟,柳蔚然睁开眼睛,狠狠的擦掉脸上的泪水,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楼梯口,心渐如死灰。
走出别墅大门,扑面而来的寒冷气息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身上的浴袍。
耽搁间她接触都已经坐在汽车后座上韩静姝寒冷如冰的目光,低下头,加快速度钻进车里,还没坐稳,就传来一声低喝:“去前面。”
柳蔚然身体一僵,乖乖的从后座上出去,坐上副驾驶的座位。
车祸时,副驾驶的死亡率比后座高了50%。
“去码头。”
那里是孙德虎在s市的中转站,里面有一间特殊的暗房,相信柳蔚然会非常喜欢的。
韩静姝的唇边轻轻的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看着柳蔚然白皙修长的脖颈,目光里闪着阴谲的暗芒,有一种欲要摧毁世界的扭曲的疯狂,又似是啐了狠辣剧毒,要用目光将柳蔚然毒杀。
柳蔚然莫名的感觉后背升起一抹阴冷的凉气,她的身体不禁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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