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薛殷》第92章 都是演戏的好手

    薛雅正被纸条上的内容气的咬牙切齿,抬头就见马文虎领着两个家奴各自抱着一个沉沉的小箱子走了过来。
    只听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这口气完全把她当成了凌府的家奴了。
    薛雅面无表情地回他:“有啊,沈公子说了你与青瓷壶事件肯定脱不了干系。”
    马文虎闻言面色一凛:“他真这么说的?”
    薛雅脱口而出:“我骗你做什么,你都吓成软脚虾了,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有问题。”
    “你……”马文虎气的耿着脖子瞪她,当着家奴的面把他这丑事给曝露出来,让他以后如何树立威严。
    薛雅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暗笑,心想,你还知道丢人啊,有本事就别动不动下跪啊。她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后知后觉地‘呀’了一声:“不好意思啊,马公子,怪我嘴快了,您见谅。”
    马文虎咬了咬后牙槽,转身看两个家奴抱着箱子,眼观鼻鼻观心,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他这才稍稍解了气,不想和她再多费口舌,怕她一个不注意又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要你有何用,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说着对两个家奴喝了一声,“还傻站着干嘛,走!”
    薛雅颇为嫌弃地冷哼了一声,外强中干,看你还有几天威风好逞。转了个身就去找凌千钰了。
    那凌千钰坐在书房里,皱着眉头苦思对策,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见到薛雅来了,忙起身迎了过来:“小雅姑娘,委屈你了,那姓沈的有没有为难你?”
    薛雅心想,这凌千钰到底是比马文虎聪明,一开口半个字都不提旁的,满心满眼都是对她极为关心担忧的模样。装的倒是挺像回事的,难怪他能虏获不少姑娘的芳心。
    那她也只能装着被他迷住了,微红着脸:“本来是觉得挺委屈的,我以为只是陪着一起吃个饭,没想到他言语上不干不净,行为上也不知检点。不过能有凌公子这一声问候,我也觉得值了。”
    凌千钰闻言上来就要拉薛雅的手,没想到却被她给躲开了。他微微有些愣怔,只听薛雅低着头搅着手指轻声说道:“我,我有些怕了……”
    “是我唐突了,明知道你刚刚被姓沈的给……”凌千钰顿了顿,没有把‘轻薄’两个字说出口来,“你放心,我绝不会欺负你的,你为了我受的这些委屈,我都记在心里。等此事一过,我就上门来提亲,光明正大的娶你过门。”
    他一字一句说的既诚恳又真切,要是薛雅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几乎都要信了他说的话了。手里捏着的小纸条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们都已经计划着要把她给送到沈凉的床上去了,眼下竟还能装的如此深情款款,不愧是个情场上的老手。
    她故作害羞地轻嗯了一声:“对了,我探出了他父亲的名字,叫沈泽。但在朝中任何职,他就不肯说了,只让我晚间再陪他喝酒。”凌千钰他总该能查出沈泽是何许人也吧,如果沈凉真的是奸臣佞相之子,那她要不要和沈凉划清界限?
    哎,真愁人。
    那凌千钰闻言大喜,知道她来找自己必是有所收获的,只是以后还需要利用她,只好强忍着内心的焦急没有问出口。现在看来英雄果然都是难过美人关:“谢谢你,小雅姑娘。晚上你若不想去就别勉强自己,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他嘴上虽说着让薛雅不勉强,可却一脸期盼地看着她,明显就是想让她应承下来。
    薛雅咬着唇:“可是我若不去,会不会惹恼了他?”
    凌千钰微微露出担忧的神色:“可能吧……”他欲言又止,随即扬起笑意,“没关系,我可以应付他,这里毕竟是凌家镇。眼下无凭无据,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也不敢恶意刁难我。”
    演的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薛雅也跟着演,故作犹豫地说着:“要不,我,我还是去吧……”
    凌千钰沉吟一番,灼灼地看着薛雅:“娶妻如此,夫复何求。不过,你放心,晚上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薛雅娇羞地嗯了一声,又怒道:“他就是个好色之徒,以前肯定也调戏过好多姑娘。我可看不过去,非得教训教训他。”
    凌千钰信誓旦旦地说着:“好,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那我就不耽搁你办事了,我也要回去看看爹爹了。”薛雅说着,忍不住似抱怨又似提醒地说了一句,“你可得约束着点家奴的一言一行,别让他们仗着你的权势在外头胡作非为了。还有马公子,我见他脾气也是急躁的,眼下这个时候,可别让他冲动行事。最后收拾烂摊子的总是你,多累呀。”
    凌千钰听她言语间都在为自己考虑,忍不住心头一暖的同时也生出了丝丝的歉疚来。他这一愣怔间,薛雅已经走了书房。
    他暗暗下了决心,何家这姑娘必须得是他的!
    薛雅回到何府时,沈凉和钱氏兄妹都在,三人正坐在院子里聊着天。
    “小雅,快来快来。”钱花花边朝她招手边给她倒了杯茶水。
    薛雅瞥见沈凉打着扇子,像只偷了腥的猫似得看着她。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坐下:“你们聊什么呢?”
    说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聊凌家呗!对了,那花花公子没欺负你吧?”
    钱花花话音刚落,只听沈凉一声轻笑,害的薛雅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间:“当然没有!”只不过,欺负她的花花公子另有他人。
    “那就好!中午的时候,我和哥哥偷偷去了躺凌府,他们府上看似没什么戒备,但其实防范的挺严的。小雅,你知道西北角的那个院子住的是谁吗?”
    西北角?薛雅细细想了想道:“凌老太爷和凌千钰的院子都在东北面,家奴的院子在西南面。西北角应该没有人住。”
    “没有人住?”钱花花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可西北角的那个院子防范的最为紧密,院门口就有守卫,院子里还有人巡逻,正屋门口也有人站岗。”
    几个人对视一眼,看来这个院子定有猫腻了。
    “对了。”薛雅叫道,“我刚刚去凌府,看到马文虎带人抱着两个箱子出门了,箱子不大但看着却很沉,我猜里面装的可能是银子。”
    钱捕头接过话来:“没错。我派去监视他的人回来禀报,马文虎带着银子去了烧窑场,把这些年克扣给窑工的工钱全给补上了,还放了一批窑工回去休息。”
    “不愧是九州总捕,你动作倒是挺快的。”
    钱捕头心想,我能怎么办。两位姑奶奶硬要打抱不平,还有个沈大爷闲着无聊要陪玩。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平头老百姓去挑战堂堂一个县府吧,沈凉再聪明再有手段也不可能同时护住两个姑娘的安危。更何况,沈凉也不一定会管钱花花的死活,那他只能留下来保驾护航了。
    那厢薛雅话音未落,已经转头挑眉看向了沈凉:“看来他们开始行动了,先用银子收买人心,堵上窑工的悠悠之口。接下来他们就该找替罪羔羊了吧?”
    沈凉一点儿也不担心,笑道:“这些窑工岂是用银子就能收买的了的,再说了,你看师兄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么?”
    薛雅瘪了瘪嘴,倒是挺自信的:“你虽然是奸……”她收到沈凉扫过来的凌厉眼神,很自觉地换了个词,“你虽然是个有身份的人,但奉了皇命总是假的吧。我看你还是先想想该怎么糊弄他们,凌千钰眼下是心虚所以才没敢问你要奉旨的凭证,等他回过神来,我看你如何收场。”
    沈凉还没回话,钱花花已经用手拍了拍钱捕头:“有我哥哥在,沈兄你不用担心,尽管放开了手脚去收拾他们好了,出了事情,我哥哥会担着的。”
    薛雅和钱捕头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天底下还有这么胳膊肘外拐的妹妹?这当哥哥的未免也太惨了吧。
    沈凉扬眉:“如此,我就谢过钱姑娘了。”
    钱花花忙摆着手道:“沈兄不用客气。”心里头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还承她的情,就说明他应该不会再计较她和薛雅一起出逃的事了吧。
    虽然说,她当时在气头上,被薛雅一怂恿,就跟着一起出逃了。可这显然是犯了沈凉的大忌了,想起前几天出逃翡翠庄后与他的第一次碰面,沈凉不咸不淡的朝她说了句:钱姑娘胆子挺大的。
    她就后悔当时冲动行事了,她还有求于沈凉,怎敢把他给得罪了。
    这时,何掌柜匆匆地走了过来,把手里的纸条递给钱捕头:“酒楼的伙计刚刚送过来的。”
    钱捕头摊开纸条一看,顿时气的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
    钱花花忙接了纸条过来,念道:“虎抢民女,速指令。”
    这纸条是钱捕头派出监视马文虎的捕快传来的,马文虎当街强抢民女,捕快请钱捕头下指令,抓还是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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