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薛殷》第85章 让她畅畅快快地玩一玩

    ‘啪啪啪’,有人鼓着手掌从远处走了过来。
    在场的几个人循声望去,见那来人正是马文虎,只听他不阴不阳地说道:“哟,何家姑娘好大的口气啊。”
    凌家的家奴本来还心有余悸,眼下见有马文虎来撑腰。便立刻又狐假虎威起来,迎上前面色狰狞地说道:“马二爷,这丫的给脸不要脸。您说一句话,我们立马就把她给收拾咯。”
    何掌柜一听这话,顿时慌张地拽紧了薛雅,忙赔笑着说道:“马公子,小女她向来脾气暴躁,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马文虎冷嗤道:“有脾气啊?小爷我倒是不介意替何掌柜你来教教她规矩。”他虽是应着何掌柜的话,眼神却是盯住了薛雅。
    马文虎这话听着吓人,态度也似是充满着恶意,可薛雅分明看到他眼里闪着饶有兴致的光芒。想来也是,他们平常见惯了或唯唯诺诺或阿谀奉迎的姑娘,难得碰到一个敢伸爪子的,当然是勾起了他们征服的欲往来。
    她道:“马公子,若是有人殴打你爹,你当如何?”
    “敢打我爹,小爷我让他后悔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
    “说的好!”薛雅伸手指着那两个家奴,“他们明明是领了命令来请我过府的,却当着我的面殴打我爹,我身为子女,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边说着话边悄悄地用手捅了捅何掌柜,暗示他配合演戏。
    何掌柜领悟,适时地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小雅,是爹老了腿脚不中用,自己撞到的,你别怪他们。”
    “嘿,老东西!”刚刚推了何掌柜一把的那家奴可听不下去了,他不过就是撞了下墙,倒演起戏来陷害他了,顿时气上头来,“看我不打死你。”捋着袖子就要动手。
    薛雅大嚷一声:“马公子,您看,当着您的面,他还出言恐吓,您可得为我们父女做主!”
    那家奴闻言更是气极,平常都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今儿被个娘们爬到头上来拉屎拉尿,这哪能忍的住,不由分说地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薛雅和何掌柜双双跌倒在地。
    那何掌柜顿时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薛雅又着急又生气,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马文虎:“我听马公子刚刚所言,也个是孝敬父母的好儿郎,有孝心之人必定心性不坏。可镇上的乡亲父老都传马公子无恶不作,如今看来,定是这些狗奴才仗着公子的权势为所欲为。乡亲们以为是您纵容的,事实却是这些狗奴才自作主张。今天若不是我亲身经历,定然也以为是公子您命令他们殴打我们父女。马公子,难道您愿意一直被乡亲们误解吗?您真的要一直替这些家奴承担骂名吗?”
    薛雅这委屈又愤怒的小模样可把马文虎给心疼着了,更关键的是她这番激昂慷慨的言论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啊。
    可那家奴听着薛雅这话,只觉得越听越不对劲,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以往他们横行乡里所做的坏事全是他们自作主张的?
    他见马文虎不住地点着头,似是颇为认同薛雅的话。他立马就急了,他们这些奴才哪一次不是奉了主人的指令才行动的啊。
    “冤枉啊,马二爷,您可别被她给糊弄了。而且……”
    薛雅愤愤地接过话来:“冤枉?你这意思,刚刚你如此残暴地踹我们父女,难道是马公子命令你这么做的吗?”
    那家奴闻言一愣,他被薛雅截断的话可不就是要说,他根本就没有踹到他们么,也不知道他们父女怎么就跌倒了,而且看这何掌柜痛苦呻吟的模样似乎还被踹的挺严重的。
    这就有问题了啊,敢情他们父女俩都是演戏的好手!他梗着脖子急忙说道:“马二爷,他们都是……”
    一个‘装’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听薛雅又大声叫嚷了起来:“爹,你没事吧?踹到哪里了,痛不痛?”
    何掌柜十分配合地哎哟着,满脸痛楚。
    这一幕直把凌府的家奴给看的傻眼了,他哎哟个什么啊哎哟,忙又转回头来想对马文虎说出实情。
    只是他刚一张嘴,那薛雅抹了抹眼泪又截了他的话:“我一个小女子自是没有能耐像公子一样,让殴打我爹爹的人后悔来到这世上。不过今天,凌府我是去不成了,还烦请马公子替我向凌老太爷告个罪。我得在家照顾我爹爹。”
    说完,愤愤地剜了那家奴一眼。
    这含泪带怒的小模样顿时就让马文虎失去了理智:“混账东西!我大哥吩咐你们来请小雅姑娘,你们倒是来这里作威作福当大爷了?”边说着边一脚踹上这家奴,“小爷我让你打人了么?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这家奴一边受着打一边嚷着:“马二爷,您明察,小的自主主张确实该死,可小的脚都没沾到他们衣襟啊。”
    “马公子,他当着您的面还敢狡辩。指不定平时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全都赖到您头上来了。”薛雅说着还拎起了何掌柜的衣摆来,深蓝色的衣服上面赫然有一只脚印。
    这下,凌府的这家奴是真的傻眼了。他指天发誓,他真的没有踹到他们。可这脚印摆在这里,他无论如何也是说不清了。
    “好你个狗东西,狗胆包天啊。”马文虎见了脚印果然越加愤怒了,“敢糊弄起你小爷来了。”
    那家奴还能说些什么呢,只能挨了马文虎的一顿拳打脚踢。
    消了气,马文虎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道:“小雅姑娘莫生气,我替你教训过他了。眼下这时辰不早了,老太爷还在家等着你过去一起吃桂花糕呢。难道你忍心让他一个老头子干等着你。”
    “多谢马公子仗义。”薛雅咬了咬唇,似显得有些为难,“可是我爹爹他……”
    “你个狗东西还不赶紧把何掌柜给扶起来。”马文虎说着又指着另一个家奴道,“你去把镇上的郎中给请来照顾何掌柜。”
    那挨了打的家奴自己还一瘸一拐的,欲上前来搀扶何掌柜。却被薛雅一个眼神给吓退了:“不用你来,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这家奴瘸着腿连退了好几步,哭丧着脸看着薛雅,这哪里是个小女子,分明就是只披着羊皮的母狼。
    这时,何府的小厮见状跑上前来,扶着何掌柜和薛雅一起站了起来。
    马文虎嬉笑着走上前来:“小雅姑娘,我们先走一步?”
    “爹,那你先好好休息,女儿去一趟凌府,马上就回来。”
    何掌柜似忍着痛,勉强地点了点头:“小女不懂事,还请马公子,多多关照她,别让她得罪了凌老太爷和凌公子。”他说这话其实是想提醒薛雅到了凌府千万要谨言慎行。
    马文虎笑吟吟地应道:“有小爷在,何掌柜放心就是了。”说着,朝薛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雅悄悄地给何掌柜递了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然后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躲在拐角处的钱氏两兄妹眼见着他们走远了,这才走了上来。看了看何掌柜衣服上的脚印问道:“他踹到你了吗?”
    何掌柜显然还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连喘了几口粗气才稍稍安了下来。他看看自己的衣摆,也是一副惊诧的表情:“我只感觉到薛姑娘带着我往后倒,他那只脚就像贴在我衣服上似的,但没有真的踹到我。”
    “好轻功啊!”钱花花闻言忍不住地砸了砸嘴,“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见了。”她刚刚见薛雅又是抹眼泪又是摔倒的,几次想冲出来,却都被钱捕头给拽住了,敢情她闹的这一出真的是在戏弄马文虎借机教训那家奴啊。
    一旁的钱捕头倒是淡定多了,毕竟和薛雅相交了这么久,在她手里也吃过不少亏。他道:“薛雅这丫头,耍起心眼来,大概也就只有沈兄能治得了她了。”
    说到沈凉,两兄妹转头往屋里看去。只见这家伙眯着眼睛打着折扇,完全一副听好戏的模样。
    钱花花心想着:他倒是挺能忍的,刚刚那么惊险,他怎么就不担心薛雅吃亏呢。昨晚上还把人拐上了床,今天居然能由着几个大老爷们欺负薛雅。
    她心里这么一想,面上就忍不住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连带着瞪了钱捕头好几眼,忿忿地说道:“看来男人果然都是寡情的。”
    钱捕头莫名受了牵连,看着钱花花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走进了屋子里去。
    “沈兄。”他试探着问道,“你和薛雅吵架了?”按照沈凉这护短的性子,薛雅是只能由着他欺负的,哪里能允许旁人来为难她。
    只听沈凉轻笑一声,倒像是默认了。
    钱捕头一顿,这吵架了也不能不管她,让她跟着马文虎走啊:“凌府就是个狼窝,你就由着她去了?这万一……”万一出点事,你可别把怒气撒在旁人身上啊。
    没想到沈凉云淡风轻地说道:“不急,就让她发泄发泄,畅畅快快地玩一玩。左右不过是一个凌府罢了,她自是能应付。”再说了,这一路上陪她过了那么多招,她早就不是那个初入江湖只能上当受骗的薛雅了。
    钱捕头闻言了然,原来他根本就没把凌府放在眼里,所以人人畏惧的凌家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给薛雅发泄脾气的对象。
    这,他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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