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十分的不好意思,直到高子恒下楼的时候,他还站在门口的玻璃旁,眼望着街道上杜如海消失的背影,手里还拿着一叠钞票,脸上混杂着一种欣喜和侥幸的表情。他微微的摇头,侧过身,正看见高子恒走到身边,他连忙的又是殷勤的笑:“啊,你也不吃了吗?你的朋友可都已经负了账了。”
高子恒脚步不停,只是冲他微微的摇了摇头,cong他身边,快速的走过了。
老板向旁侧一步,让开了道,他看着高子恒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想着,这真是两个奇怪的客人,先的点也不点的,要了满桌的菜,现在却一口也不吃的匆匆的就离去。他低下头,看着足足多付了两倍的饭钱,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过身,对着厨房小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哎,别做了,别做了,听见了没有。”
高子恒离开了饭馆,向着于梦颜的家,急匆匆的而去,街道上的雪已经全都的被清到了两边,堆的高高的,中间的已经完全的露出了街道本来的沥青面貌,但仍是还是还有许多穿着黄背心的人,拿着大扫帚,正在清扫着。
高子恒离开了大街,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于是他飕的越上了房顶,向着于梦颜家的方向而去。
现在是白天,高子恒很少在这个时间里,在城市里飞行,因为这有很大的可能,会被人类看到的,所以他一直避免这样的做,但是今天,他心中的不安和担忧,却让他已经无法顾忌这些了。
所幸,大雪严寒之中,这个偏远的小城,除了街道之上,有组织起来的人员在扫雪之外,别的地方,就是一片的宁静,好象并没有人看见高子恒。
高子恒在一个个白茫茫的覆盖着白雪的房顶上踩过,很快的就到了于梦颜的家。小城是藏民区,因此跟内地不大一样,没有那么多的楼房,大部分都是带着一个小院的平房。高子恒在这种的环境里飞行,倒也是轻松的多。
当他还离着于梦颜的小院有200米的时候,他的精神和心理已经绷到了及至,他的鼻子和耳朵搜索着空气里的每一丝的气味。他从旁边的房顶之上,跳到了小院后面的一个小巷小巷是一个死胡同,平常里很少有人走动,而且位置偏僻,因此一直以来都是高子恒守护着于梦颜的地方。
他贴着墙站立,已经可以感受到墙壁后,房间里于梦颜的心跳和呼吸之声她好象是刚刚的吃了饭,一个人正在洗碗,她的呼吸平静而怡然,好象和平时一样,并没有像高子恒预感的那样,遭遇到了什么的惊险。
高子恒宽慰的长出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现在,终于的可以放下心来,思考着杜如海告诉自己的一切,并对可能产生的变化进行一些的准备。
几分钟后,他听的于梦颜走出了房门,出了小院,向着街道上走去。高子恒很是好奇。不知道在大雪之中,她是要去哪里在他的印象和认识里,她是非常的内向和少动的,平常的除了去学校,基本上是哪里也不去。只要是放学回家,就是在家看书,有时候也会打开电脑,上一会的网,但出门和社会交往,却是非常的少。
她已经如此的低调,但她在小城中的名气,却是相反的如此之大。
而且天气这样的寒冷,对于她这样的南方的女孩,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高子恒亲眼目睹了她初到这里时,为适应环境,经历的种种的痛苦。
高子恒走出小巷,追寻着于梦颜飘散在冰冷空气中的温暖体息,向前而去就像他在过去的12年间,一直暗暗的保护着她一样,现在,他更是不敢放松一丝的警惕。
几分钟之后,隔着一条街,但高子恒却可以感觉于梦颜走进了位于另一条街道上的一家书店,这是这个小县城里,唯一的一家像样子的书店。于梦颜是这里的常客。
高子恒停下了脚步,但这次比以往的,与她的距离,更近了一些,以往他都是留着200米,但今天却只有100米。他在书店对面的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小角落里,蹲了下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对面。
周围没有异常,街道上的人流比上午的时候多了一些,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雪帽雪靴,捂的严实的在街道上行走,不时,也有汽车缓慢的驶过。
高子恒待在那里,鼻子和耳朵始终的早搜寻着对面书店里的于梦颜的存在。他感觉着她的呼吸和体息,感觉那是无比美妙和和谐的东西。他不用看,却也是能知道,她现在正坐在书架旁的一个小墩子上,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本大书,正饶有兴致的翻看着。
关于她看书时的样子,这12年中,高子恒在暗地里,不只到观看过多少次了,常常的,于梦颜会随着书中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同样的,她的情感会深深的感染到高子恒,高子恒与她同喜同悲。
两个小时后,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于梦颜安全的走出了书店,手里拎着一个书店特有的书袋,看起来沉沉的,像是又买了好几本的的。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雪长衣,紧紧的包裹在她的身躯之上,耳边有毛茸茸的护耳,一条黑色的围脖把一张精致美丽的圈了起来,她的美丽,在这雪后的清新之中,更是夺人眼球。
她走下书店台阶的时候,因为雪滑,禁不住的一个踉跄,显些滑倒。对面的一直紧紧盯着她的高子恒,心头一紧,双手不由的想要向前伸出,似乎是要飞过去搀扶他决定的有把握,在她滑倒在地下之前,把她扶住。
但他还是忍住了。
她也并没有滑倒,她即时的抓住了书店的店门,使自己免出了一个大丑。她的脸红了,自嘲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离开了书店,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她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微仰着头,欣赏着小城的雪景。
高子恒的心始终没有松弛,虽然这个无日的白天,已经是安全的过去了,但接下来,黑夜降临,却会让他更加的警觉他的预感一直在不停的告诉他,有一件的大事,快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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