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朱雀谣夏念季青绫褚俊》第415章 真相

    窗外大雨瓢泼，尘世间的一切似乎因为一场大雨的到来变得极其安静。
    褚俊下了早朝冒着大雨来到月樱宫，昨夜他修书一封，连夜让人给鲁晟递了去，上面清楚得交代了事发的过程，并且说明事情会尽快查清，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
    等事情查明，褚俊是尊早鲁晟的意愿，在决定莲夫人是否下由他带回另行安葬。
    御辇在月樱宫前停下，小城子撑着伞从里面匆匆跑了出来，“奴才给皇上请安。”
    “遥妃可是在了？”
    “回皇上的话，遥妃娘娘刚到不久，长公主和灵犀公主一早也来了。”
    她们也来了啊，想想也是，褚灵与鲁雪莲两人关系极好。鲁雪莲死的不明不白，褚灵也会想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吧。
    况且很多事情，褚灵是清楚的。
    月樱宫的正殿里面很安静，夏念坐在凤椅上，褚灵挨着褚曦坐着，另一面是马遥儿。四人在殿中，沉默不语，气氛十分沉重。
    “给皇上请安。”
    “皇兄！”褚灵满脸泪痕扑到褚俊怀中，失声痛哭。雪莲那么好的一个人，绝不会做伤害念姐姐的事情，到底是谁陷害她，她又为何全部承担。“皇兄，你要将事情查明，换雪莲青白。”
    雪莲，雪莲，人如其名，她就像一朵白莲花，对谁都没有恶意的。
    “你不说朕也会查明，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而且要给鲁晟一个交代，最主要的是他要知道是谁想真的伤害念儿，这个凶手一定要抓到。
    马遥儿突然在她们面前跪下，“臣妾有话要说。”
    “你讲。”
    昨夜她们前后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夏念很好奇，也想要了解。
    “昨夜臣妾暗中跟在莲夫人身后走了很远，然后便碰到了太后身边的明巧。臣妾听了她们的对话才得知，原来莲夫人身重剧毒，被太后要挟要给皇后娘娘下毒。”马遥儿说道这里想起鲁雪莲昨日的哀伤心中不由疼痛，“不过，莲夫人几乎是没有犹豫便拒绝了，明巧再想威胁，莲夫人只说一个人没了生意，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竟然是不想活着了嘛。
    “后来明巧又提起了莲夫人的哥哥和嫂子，莲夫人却说哥哥比她聪明，定不会让人为所欲为。再后来明巧离开，臣妾也被莲夫人发现，莲夫人似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原来，她体内的毒是太后所赐，难怪，难怪他们所有人都要瞒着她。太后当初用这毒，到底威胁了她什么？
    清冷的视线看向褚俊再看向褚灵，夏念嗤笑一声，“你们还不打算告诉我？”
    见他们仍是不说话，夏念轻咳一声，竟是觉得喉头发甜，声音也发了颤，“事到如今，你们还要瞒我？”
    褚俊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却瞟向褚灵。后者被自己的皇兄看得发憷，心中怨恨，你不想说就让我来说么，好过分。“具体的事情，灵儿也不清楚。其实雪莲一直有个愿望，就是陪在皇兄和皇嫂的身边，哪里也不去。但不知为什么，等灵儿发现的时候，雪莲已身重剧毒。灵儿便做主请了皇兄去灵犀宫，具体谈了什么灵儿不知道，再后来皇兄便纳了雪莲为妃。”
    恐怕是也不想瞒着让夏念多想，褚俊补充道，“那晚雪莲说了很多，也说了母后对她下毒一事，为了打消母后的顾虑，也为了定期取得缓解的药物，朕才要纳她为妃的。”
    听了她们的话，夏念摇头，“这些都过去了，也都不重要，我想知道鸡母珠这件事是否真的与太后有关。”
    “昨夜端菜的小宫女已被打入牢狱，朕也吩咐了严刑逼供，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坐在一旁的褚曦只能感叹，母后这一步棋走得太匆忙，反而露了马脚。
    注意到褚曦的黯然，褚俊唤道，“皇姐。”
    “没事。”不是说自己不向着母后，只是她做得实在太过分，“皇上打算如何安葬莲夫人？”
    这一点确实是值得关注的，说鲁雪莲畏罪自戕，按理应该剥夺她莲夫人的位份。只可惜，昨夜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蹊跷，在未有定论前褚俊并不想下决定。“朕已经通知了鲁晟，等事情查明，看看他的想法，是否想将莲夫人带回安葬。”
    鲁雪莲的家在鲁国，鲁晟也许想带妹妹回家。
    佟喜进来在褚俊耳边低语，“皇上，昨夜给皇后娘娘上菜的小宫女招了。”
    佟喜的声音很低，也许马遥儿她们听不到，但夏念却听得一清二楚。终于熬不过酷刑招了啊，这样也好，省得多费心力。
    “将人带去西乾宫！”
    殿外大雨依旧，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乘着雨势瓢泼，褚俊与夏念依旧从月樱宫到了西乾宫，身上落满了潮湿的水汽。
    太后半倚在软榻上身上盖着锦被，时不时咳嗽两声。“咳咳！何事这么急，下着大雨皇上和皇后还来了哀家的西乾宫。”
    “母后，昨夜的小宫女招了，承认鸡母珠是母后身边的明巧交给她的，并且也是让她诬陷莲夫人的。”
    “胡说！”张珊英斥道，但脸色去明显的白了。“皇上定是严刑逼供了吧，可是皇上严刑下有太多的冤屈。”
    褚曦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褚俊的声音，“是不是冤屈，搜过便知晓了。来人啊，给朕好好地找！”
    “皇上！”明巧跪在地上，扯住佟喜的衣摆，“皇上，太后是您的亲母，您怎能让人搜太后的宫殿啊皇上！”
    自入了西乾宫，夏念未曾一言，她怕自己影响了褚俊的判断，也怕他有所顾忌。
    北方战事吃紧，张升将军在前线杀敌，而太后作为张升将军的妹妹，为了稳住军心，她也是动不得的。更何况，张珊英是褚俊的亲母，他又怎能不孝。
    这件事中有了太多的牵扯，一时也无法理清，唯有有人承担这个错误。
    而夏念相信明巧是个聪明人。
    “佟喜！搜！”
    对于褚俊的决定太后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唇角挂着冷笑。这就是她的好儿子，如今居然要搜她的宫殿了。
    “皇上！”
    连着两声，第一声是夏念喊的，她不希望他们母子的关系因为陷入更加无法挽回的地步。第二声是明巧，里面包含了太多说不出口的话。
    “皇上不要，奴婢招了奴婢全招了，请皇上不要搜宫。”皇上搜了太后的宫殿若是传出去，太后的颜面何存？“没错，是奴婢让宫女将皇后娘娘汤羹中的赤豆换成了鸡母珠，并诬陷莲夫人的。”
    “那为何，莲夫人明知不是自己做的，却仍要认罪自尽？”
    明巧一顿整个人快要摊在地上，脑海中嗡嗡作响。原以为皇上是为了莲夫人，却不承想为的依旧是皇后。“是奴婢，奴婢用鲁公子威胁莲夫人的。”
    褚曦跟着问道，“你是母后身边最得力的宫人，为何要置皇后于死地还要诬陷莲夫人？”
    “因为詹小姐，詹小姐是太后唯一的希望，可她们居然害她自尽，让太后悲痛欲绝，伤病缠身！”明巧说着眼中真的有了丝痛苦，“奴婢只是想为太后出气，奴婢所做的一切太后并不知情。”
    马遥儿站在身后，听了她的话诧异道，“你……”
    “遥妃。”夏念对她满脸的愕然微微摇头，“别说了，皇上自有定夺。”
    褚俊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恨与不干，有些疲惫的看着夏念面带微笑，原来只有她才是理解自己的。其实足够了，这样真好。“明巧，你所作所为不仅仅令朕大失所望，想必太后亦是。来人啊！将西乾宫宫女明巧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出了西乾宫，外面的雨似乎又大了，褚俊借由尚宣宫还有政事要处理便先一步离开，而褚曦与褚灵则留在了西乾宫。宫外，马遥儿拦住夏念，“皇上明知明巧不过是按照太后所言行事，为何不……”
    “遥妃，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是后宫连着前朝，太后的兄长又是北边御敌的张升将军，一旦太后有事，张升将军必然会受到干扰。现下北边战事吃紧，为了稳定军心，权衡利弊，皇上做了最好的决定，你便不要说了。”
    马遥儿只是为了莲夫人不值啊，她做了那么多牺牲。“可是莲夫人……”
    “雪莲是个明白的姑娘，她会懂皇上的决定，也会理解。”
    当所谓的真相公布于众，众人也没有多加猜测，为何一个小宫女可以用原鲁王的性命威胁莲夫人，也没有人想为何莲夫人在临死前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只是，这一切随着明巧的死算是尘埃落地。
    鲁晟看着自家妹子的尸体，悲痛万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道，“妹妹喜欢你，想必也愿意留下。”
    鲁雪莲被褚俊追封为贵妃，葬于皇陵。
    “鲁大哥，抱歉没能照顾好雪莲。”
    当初妹妹说想在宫里陪着灵犀公主，陪着皇后，他没有拒绝，却不知从何时起，妹妹喜欢上了皇上。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没能及时发现，是他不好。“皇后也别太难过，是雪莲没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