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福斯心底自然清楚此刻普朗克大概在思索什么了,干咳了一声道,“有计划方向了么,这样在海上飘荡着,跟无头苍蝇似的,船员们也变得低落了不少,你在他们心目中那个形象有点大打折扣了!”格雷福斯这么一提,普朗克这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现在整个海域,魅影号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这大海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了,不过没有了对手,他发现自己倒是失去了人生目标了一般,双目空洞地看着远方,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脑袋里飞跃过了儿时的那些画面,一道巍峨的身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男人长满了一脸的络腮胡子,跟大胡子格雷福斯的粗犷有几分相似,他戴着一顶精致的海盗船长帽,身上披着快过膝盖的大氅,他的左眼已经套上了一只眼罩,脸上除了岁月的雕刻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像是被一把锋利的长刀切开过一般,他余下的那只右眼总是透露着狡诈与凶狠,虽然瞎掉了一只眼睛,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狠厉大老远便能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这人便是普朗克的父亲,曾经的海上霸主,号称兴风作浪的大海帝皇,魅影文森特。在他那嗜血的瞳孔里几乎看不出任何父亲的慈爱,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在了这边普朗克稚嫩的脸蛋上,“废物,连把弯刀都拿不稳,将来怎么继承我的产业,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窝囊废!”这个男人几乎想尽了世上最恶毒的语言,狠狠地轰击在这个年纪尚在七岁的少年普朗克的身上,他甚至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因为那样子只会让自己的父亲更加的看不起他,火辣辣的脸蛋已经微微发肿了,男人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冷冰冰的话语再次响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弯刀,给我好挥舞起来!”他冷厉呵斥道。
普朗克面无表情猫下了腰,颤抖的双手握住了弯刀的刀柄,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牙关紧咬,如鲠在喉,目光怨愤地看向这个有着自己父亲称谓的男人,一动不动,男人没好气地瞪了这边的普朗克一眼道,“怎么,你很恨老子是吧,来啊,你要是有那个本事的话,上来一刀捅死我好了,废物!”这边的魅影文森特没有任何的同情心,继续冷言冷语挖苦着这边的普朗克。
普朗克实在受不了,他的双手的手臂近乎在颤抖,面部表情也近乎扭曲,鼻尖呼出浓重的喘息,瞪着这边的文森特,发出一声怒吼扑了过去,这一次,他的速度似乎上升了三倍,整个人都像是跟弯刀融为一体了一般,不甘屈辱的他,此刻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完全化身成了一个仇恨的魔鬼,向着自己的那个号称自己父亲的男人刺了过去,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巨吼,像是发泄着那些压抑多年的愤怒一般,不过这么盲目一刀破绽百出,在这个号称海上最强的男人面前近乎弱不禁风,普朗克的刀子还没到达位置,这边便是对方的一脚狠狠飞踹而来,直接踢在了这边普朗克的小腹上,普朗克的脸上一阵扭曲,差点喘不过气,整个人的身子便化成了一道弧线倒飞出去,重重砸在了远处的墙壁上,体内更是气血翻涌,哇的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那边的弯刀已经在空中飞旋一阵倒插在了地板上,文森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亲情的味道,像是对待一件破旧的行李一般看着那边的普朗克,“废物,起来。来,杀了我!发泄你的怨恨吧,来啊!”文森特的左手特地招了招,像是在调教一只可怜的小狗。
普朗克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对于一个七岁的孩童来说,他面对的甚至是炼狱般的煎熬一般,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低沉了脑袋,呼吸似乎都显得几分颤抖。他想要极力站起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不过这一脚实在是太沉了,他身子只是微微晃了晃,便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像是无力的稻草一般瘫软而下,只剩下了浓重的呼吸,这边的文森特眼里依旧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只是掸了掸自己帽子上的灰尘,完全没有在意这边普朗克的伤势,嘴里骂了一句“废物!”便砰地关上了门,扬长而去,普朗克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脑子一沉,竟然在地上躺着睡着了过去。
一年转眼过去了,八岁的普朗克现在已经能够娴熟地使用那柄与自己的体型不相称的比尔吉弯刀了,他的目光坚定执着望向了远方的大海,他在等那个男人回来,他这次要亲自告诉他,他不是废物,他终有一天会取代他成为海上的最强者。他就这么一边期待着,一边努力提升着自己的剑术,而每天的除了港口几只海鸟冲他怪叫几声之外,余下的便是残阳拉长他那瘦小孤单的身影。
他是在一个清晨的喧嚣声中被惊醒过来的,那年他刚好十岁了,他记得那艘大船发出的鸣叫,就像是扎根在他脑海里的呼唤一般,他兴奋地甚至忘记了整理自己的仪表,只是匆匆配上了那柄弯刀,便迅速向着比尔吉沃特的海港口迅速奔跑而去,经过三年的风雨,这魅影号耳朵身子似乎苍老了许多,而起增添了许多的伤痕,像是一个疲惫不堪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故乡的怀抱里一般,普朗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艘大船的时候,心底竟然有一丝丝的惆怅,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祖父脸蛋上爬满的如同枯树一般的皱纹,他心情略微失落,不过还是立马抬头向着大船上的人儿们搜索而去,那些熟悉的陌生的水手们的面孔从他的面前一晃而过,他眨巴着眼睛,心底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船员们似乎走的差不多了,男孩倒是忽然心底变得几分不安焦虑起来,他迅速跑了上去,正好与那边刚刚走出船舱的大副撞了一个满怀,普朗克感觉到自己脑袋一阵晕眩,差点被弹飞了出去,毕竟对方那结实的肌肉还是有着一定的反冲力度让这个毫无防备的娇小身体倒是差点一个趔趄摔了出去,那边一只厚实的大手倒是猛力抓住了他的肩膀,普朗克这才稳住了身形,带着几分激动的神情看着这边的大副道,“叔叔,我父亲呢?”
这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男人,他是文森特的贴身心腹,也是普朗克除了父亲之外最熟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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