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臻养了好几日,这几日里,她把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叶长绥看到她的样子,好几次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臻臻现在就是这般样子,若是她知道北辰夜其实是为了给她解蛊才做出那么多违心的事,到时臻臻恐怕会更加难以接受。
叶臻臻缓过神注意到这几日叶长绥总是对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问了好几次他却什么也不说。
她也没心思再问下去。
渐渐回春之后,天气也好了起来,晴天也多了些,这几日,她最喜欢的便是躺在亭子中看看阳光,想要感染一番生气。
“欸,你说牢里那女人是什么来头?大少爷每日雷打不动的去折腾她,将人折磨的半死不活,却总留着人一口气……”
“我看着大少爷好像对那女的恨之入骨了。”
另一道声音更小了,“我知道那女的是谁,那日跟着羽林卫来的好像还有咱们淮安王的亲信我听见他们的谈话,我觉得那女的多半是淮安王的唯一的侧妃。”
“柳如薇?”
“是她,想不到咱们淮安王竟然纳了一个苗疆人为妾,这下祸水东引,直接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别在背后置喙王爷,若不是王爷咱们能这么安稳的呆在京都吗?”
有人叹了口气,“我是心疼咱们小姐,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下还保不准守寡了。”
那人突然叫了声,“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出来!”
叶臻臻顺着声音走到两人面前,突然出声,那两人似乎没有想到这种地方也有人被吓了一跳,“谁啊,不长眼……”
“小姐……”
看见来人,那两人顿时吓到跪在她面前。
叶臻臻定了心神,看着他们,“把你们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小姐,属下胡言乱语的……”
“我说,”叶臻臻勾唇一笑,笑意不及眼底,“再说一遍!”
两人具是一抖,一人颤颤巍巍的将两人的谈话重复了一遍,叶臻臻倒退了几步,靠在假山上瞬间泪如雨下。
“原来是这样……”
“歃血蛊……柳如薇……”她两眼发红,手握成一团,指甲陷进肉里也恍然未觉,“我要见柳如薇,带我去找她。”
“小姐,没有大少爷的吩咐,属下不敢……”
“我还是叶尚书府的嫡女,我说的话你们都准备当做没听见?!”
其中一人给另外一个使了眼色,擦汗低头,“小姐跟我来。”
叶臻臻竟然不知,她大哥竟然将柳如薇关在暗牢里,里头的刑具比起皇宫大牢更变态残忍,她顺着灯走到最里间的暗室看到柳如薇是都不免有些震惊。
柳如薇听到声音似乎是想抬头,抬至半道却被脖颈上的铁环压了下去。
她发丝凌乱,身上的白衣破碎不堪,已经染成血衣,一些伤口还在缓缓滴着血。
“柳如薇,你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柳如薇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她抬起头,叶臻臻才发现她的脸已经被划的一片模糊,女人的声音嘶哑难听,仿佛从地狱爬上的恶魔,“叶臻臻,我要杀了你!”
她又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怕满是癫狂,“哈哈,叶臻臻,北辰夜爱的是我,是我!”
她突然发狂一般舞着满是血痕的手臂,手上的血撒落在叶臻臻脸上,身子猛地被人拉着后退了几步,“别靠近她,她已经疯了。”
叶臻臻没有说话,心底对柳如薇已经没有恨意,这样子的她,她恨不起来。
她只是看着癫狂的柳如薇良久,才找回声音一般,“大哥,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都要骗我?!”
“为什么?!”她突然伸手甩开叶长绥,身子倒退抵在冰凉的墙壁上,“你们所有人都说为我好,可是你们有问过我的想法吗?!”
“蛊毒……北辰夜为了替我解蛊毒故意让我恨他,你明明知道却还瞒了我那么久,若不是我听见别人说话,你是不是准备瞒着我一辈子?!”
她顿了一下,瞬间泣不成声,“大哥,北辰夜他……怎么样了?”
叶长绥蹲在身,将叶臻臻抱紧怀里,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臻臻,我只是不想你再伤心一回。”
“北辰夜失踪了,是生是死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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