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傲林孙晓雨》第228章 出大事了

    过了几天,成坤那边有好消息了。在张诚的竭力追查下,三个人渐渐浮出水面,经过一轮严刑拷打,终于供出了幕后主使,是周文雄分别安插在成坤、郎威和龙齿身边的卧底,其中有一个还是女的,混进了玲花娱乐管理层,其余两个也混得不错。但他们进来不久,知道的并不多,威胁还不是很大,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成坤去了张诚那边,对他们三人说周文雄已经摊上人命官司,省委调查组将很快进驻临山,乌纱帽肯定保不了,再跟他没有好果子吃,摆了两条路供他们选择,一是弃暗投明,归在他的名下,不仅吃香喝辣、毫发无损,而且级别提一级,工资多一半,二是割舌挖眼断手,抛至街头,沦为乞丐。
    他们哪敢不听劝告不识相,纷纷选择要反作他们眼线,将计就计,引周文雄上钩,以报不杀之恩。
    成坤当然不相信他们所说的,只是不想再沾鲜血,就地取材收归己用而已,又暗中派人跟踪,以防他们反水,交代如有异常就地处决。
    周文雄被曾成俊叫去谈话的事也瞒不住成坤他们,包括和许天华暗中碰头的事,只是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暗自揣摩。
    曾成俊肯定不相信周文雄所说的,经过几番周折,肯定看清他有很多问题,对他的疑心也会越来越多,现在周炳阔死了,他的后台消失,不会再顾忌和忌惮什么了。
    郑秀民等人还在等待商一鸣的消息,虽然暂时失去了联系,但不知道他已不在人世了,以为他想单线主动联系,在家坐等他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小动作。
    果不其然,一周后,省纪委进驻临山市,专项调查周文雄违纪违规问题。曾成俊当然不会为周文雄说好话,添油加醋说了许多加重他罪行的话,比如作风不良,欺上瞒下,目无领导,缺乏规矩,欺压百姓,殴打林子,纵容家属,排除异己,讲一言堂,搬弄是非,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唯亲是举,插手项目,连续旷工,请示缺乏,懒于汇报,妄议市委……等等,罗列了很多罪状。
    周文雄当然被带到了市政务接待中心小房间,虽然他矢口否认很多恶行,但在省纪委同志的软磨硬泡下,没有了反驳辩解的底气和脾气,经过连续三天三夜不管昼夜的轮番审讯,只好承认下来,认了罪,画了押。
    许天华也知道周文雄被带到市委接受省纪委审讯的事,但丝毫没有办法,坐在家里死等盼望,不敢公然挑衅国法。
    掉在省纪委手里的周文雄,没过几天,被做出了应有的处理决定,开除公职,开除党籍,永不录用,没收一切非法所得。
    周文雄好像早知有这么一天,转移隐匿了很多来源不明的钱款,手上只有两辆车,两处房产,还有两百万小钱。
    省纪委只象征性没收了五十万,当作受贿资金罚没了。
    曾成俊因为检举有功,功过基本相抵,只给了个党内警告的处分,以示追究他间接的领导责任。
    省纪委调查组走了。
    曾成俊还是曾书记,而周文雄已不再是周书记了。
    在曾成俊的周密安排下,陈大勇离奇失踪的案子也被提上了议事日程,责令市公安局快速破案,不管他是死是活,一定要给家属一个满意信服的说法。
    陈大勇妻子带着亲戚朋友,在甘兰省“转悠”了大半个月,市委被动派员“接回”了七八次,几经折腾,跑累了,也喊累了,现在听闻市公安局正在全速调查破案,算是消停下来了。
    王雪梅受不了打击,精神有些失常了,拉着周春霞喊姐姐叫妹妹,已经没有了往日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派头了,整天像精神病人一样,一会儿哭得稀里哗啦,一会儿笑得没心没肺,有时候屎尿还得父女俩接送,更别提按时吃饭睡觉喝药打针了。
    周春霞好像早知道周文雄会出事,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坦然面对,只是被王雪梅弄得有些骨瘦如柴了。每天陪她哭,她不知道母亲在哭什么,是臭名昭著?是权势倾覆?是家道中落?是众人唾骂?是世态炎凉……反正猜不透是什么,可能多少都有一些。但她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林子连番的背信弃义,父亲永不知足的欲念,母亲浑浑噩噩的撺掇,自己低贱下作的追求,这一切都是痛苦的来源、悲伤的起点。
    周文雄一夜之间白了头,五十八岁的年纪,放到其他县级领导干部身上,还是有能量和精力再冲一把的,就算不染发,也不会像他现在这个样子,硕大的头颅上几乎找不见一根全是黑色的头发,不是岁月催他老,而是自己想不开急白的。
    双开之后的他,已经没有面目再出门,连下楼梯都不敢,想不开,放不过,正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许天华当然没有那么狠心和唯利是图,等处理决定下来的第三天,他登门拜访去了。
    一进门就迎头赶上了王雪梅。
    “你怎么来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有我们,会当上老板吗?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王雪梅冲着许天华大骂。
    “嫂子,我没做对不起你们的事啊!你怎么啦?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许天华疑惑不解地问。
    “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别跟我装糊涂,快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王雪梅将他连推带搡轰出了门。
    许天华被她骂得辨不清方向,使劲抵住防盗门,挤开一道缝,惊恐万状地说:“我是天华啊,嫂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大哥的兄弟天华啊!”
    王雪梅发了疯地朝他吼:“你走!你伤害了我女儿,又来看我家笑话,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啊?快滚吧!我们已经受够你了!现在你满意了吧?我们什么都没有你高兴了吧?别在这里装好心,没人会上你当的!滚吧!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你放心,我们现在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许天华总算听出些门道来了,她骂的是林子而不是自己,见她神情激动,急忙解释:“我不是林子,我是天华,嫂子,你好好看看我,我真的是天华兄弟,你别激动,有话到屋里说啊!”
    “雪梅,你又犯病了,骂人家天华干什么?快松开手让他进来,让其他人听见笑话!”周文雄边说,边使劲拉扯王雪梅的手。
    “你怎么还替他说话?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春霞的吗?他伤害我们家还不够多吗?你以前对他那样好到头来还不是养了一条狗?狗改不了吃屎,现在长大会咬人了,你能原谅放过他,我不能,就算死了也要变成厉鬼去找他算账,活着奈何不了他,死了还会怕他吗?”
    王雪梅使劲按住门板,不肯松手让许天华进来。
    “妈,他不是林子,是许叔叔,你快松开手啊,你这样大喊大叫,让其他人怎么想呢?”周春霞拉住她的胳膊,急忙解释。
    “死丫头,你怎么总是向着他,为什么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到底有没有记性和脑子,难怪他每次都会欺负你,就你这样的人,是活该受他欺负的,哼,我怎么养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孩子,你和你爸这样好心,他知道吗?他理解吗?还不是把我们一家往火坑里推,你们眼瞎了吗?还记得他,还为他说话,你们太下作了。”王雪梅对她和周文雄一顿臭骂。
    “唉……天华,你先回去吧,你嫂子受不了刺激,精神有些失常,让你受委屈了,等过阵子再过来吧?”周文雄痛苦不堪地说。
    “啊!怎么会这样?唉……你的头发?”许天华突然注意到他满头的灰发,十分震惊地问。
    “唉……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我们都没事,你先回去,她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等她好些了,我打电话联系你!”周文雄悲痛地说。
    “噢,那要不要我联系一下国外的专科医院,总不能就这样拖着吧?”许天华关心地问。
    “先缓缓吧!她是精神问题,医院可能也解决不了,过阵子再说吧!”周文雄拒绝。
    “那……有事叫我,我随叫随到!”许天华不放心地说。
    “好,你能来看我们,我很高兴!”周文雄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别这样说,我们永远是兄弟,不管你遭遇了什么变故,我都会义无反顾站到你这边,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不惜一切代价替你做到的!”许天华劝慰他说。
    “好好好,我什么也不说了,你的好我们一家永远记得,先回去吧,我们都没事,过阵子就好了,别为我们担心,忙你的去吧!”周文雄说。
    “那……我……走……了……”许天华落泪离开了。
    在路上,许天华想了很多,也感叹了很多。林子从一个毛头小子一路成长到四个公司的幕后大老板,有周文雄无怨无悔的倾力相助,从养殖公司衍生出其它三个公司,这都是周文雄亲手指导帮助的结果。周春霞的痴心追求没得到应有的回应,相反,屡次遭到玩弄和辜负,连续住了两次院,都到了生死边缘、命悬一刻的地步,可最终还是被抛弃不顾了。王雪梅非常喜欢和疼爱林子,但最终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爱戴,现在落得疯疯癫癫的下场,究竟是谁的过错。
    难道追求爱情的代价就是不断伤害最亲近的人吗?难道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就可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吗?难道爱情就意味着伤害和流泪吗?难道单向的爱情不值得珍惜和拥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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