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下雨的,这是一场秋雨,雨水落在人的脸上格外的凉,秋锦之部署着一道道关卡。现在的宁时也不知道他手里还有什么牌,他自然也不知道宁时在想什么。他们都在进行着一场博弈。御河还在的时候就有很多的伤员,在这段时间里双方其实也在喘息,不管怎么说,双方都是有了喘息的机会。御河死了有两个月,秋锦之算着,人快回来了。可人还没有回来。
难道说西京出现了政治内斗?
秋锦之最害怕等不到人,,没有人回来,那只有他一个人去面对那虎将,当时在郑礼走的时候,秋锦之就和他说,一定会等到他带着皇帝钦点的将军回来,他誓死也会守住飞龙城。
其实,西京真的出事了。
还是一件大事。
白泽在看见将军府被烧了的时候心跟着一起烧了!
白泰这一辈子都是骄傲的,他为了北州国鞠躬尽瘁,从来都不曾藏私心!
石药也是死了。
她恨,皇帝她恨吗?恨!
在将军府被烧的那个晚上,她把自己研究好几个晚上的书籍一块儿烧了,就好像是那一场大火,连着她的心一起烧了!
那天晚上白泰就在那一场大火里死了。
“这皇帝,玩弄权术,留着有什么用!”白泽的眼神带着狠厉。“屈薇竹!你要报你的血海深仇,害我家破人亡?枉费我白家养你这么多年,你早就应该在十九年前死了!”那个夜晚,白泽面对这一大盆火堆声嘶力竭的喊着。“屈薇竹!你我此仇不共戴天!”
她白家的骄傲白恪瘸腿为国捐躯,什么都没有留下,他父亲因为有着兵权在入狱回来身体大不如从前,在郑礼从漠北回来,白泰多次表示自己可以带兵打仗,但是都被皇帝给拒绝!
拒绝!
一腔热血撞在冷冰冰的回应之下,任谁都受不了。原本还好好地白泰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最后在将军府放了一场大火。
那个夜晚白泽看见了屈薇竹从将军府出来,她的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下一个就是她了吗?
白泽不想再给屈薇竹机会了。
逼宫吗?速度最好越快越好,但是要有一个名号。
既然白泰已经去世了,在漠北又有外匪动乱,这样好的理由,多么的好用!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白泽将计划告诉了郑礼,郑礼觉得可行,而且如今的皇帝年纪越大,越是不想放权,这不是一个好现象,现在国家正处于一个危难的状况之下。
动静闹的越小越好。那么还有一个睿王呢?
只要睿王没有大动作,从大局出发,留着也无所谓,当兄弟的,给他一块番地按时纳税也就无所谓。一切都要从大局出发。
白泽坐在屋子里拿出布帛好好地擦拭着自己的白剑。
这一把白剑跟着白泽用了很久,剑锋依然是非常地锋利。
她只能抚摸着手里的白剑,皇宫是不允许带着宝剑进宫的,最后只能将擦拭锋利的宝剑放置在高阁之上。
白泽和以往一样在藏书阁里整理书籍,今天还有一位大人家里有事,麻烦白泽帮忙顶班,白泽二话不说都同意了。
藏书阁的后面是红墙绿瓦的皇宫,因为这里是藏书阁还有一条路可以直接走进去。
白泽顺着小路一条道地走进去,这条路平时很少有人走,哪怕连卫兵都不一定能巡逻道这里,来这里借阅书的都是那些宫人婢女,他们在对书籍并没有多少的热爱,更多的是因为主子的要求,每次来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穿着官服的白泽她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换了一身宫女的衣裳。将自己的官服挖了一个坑埋了起来。
她从角落出来一群宫女低着头径直往前走。她也跟着低头往前走。
这些人一定会有一个目的地。
白泽手里拿着一卷诗歌集跟在大部队后面,在到新的宫门口转弯的时候白泽并没有转弯而是径直继续往前走过去。
她对这皇宫的布局了如指掌,该往那里走,该朝哪里去,在她脑子里早就已经刻画的清清楚楚。
“站住,去哪里的?”
“给贵妃娘娘送诗集去的。”白泽低着头。
“去吧。”卫兵道。
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日子,现在的太子应该快去逼宫了。到时候后宫的戒备一定会达到前所未有的松懈。
白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她的手里拿着诗集往前走着,没有什么能过阻挡她的脚步,微风吹来,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凉意。
周围的宫女开始惊慌失措的四处乱跑,有人尖叫,许多的卫兵在被调走。
在清爽的街道上还夹杂这一些零碎的纸张。
白泽看了眼地上的纸。“卯时。”
抬头看看天。
“时辰差不多了。”
她继续往前奏。
容清宫。院子里的花草被人打扫的非常干净,今天的后宫都没有人护着。院子里还有几个女子在大闹着。他们看见院子的门被人推开都惊讶地看向来着。
沁河看了眼那衣着素净的宫女。“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白泽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抬头打量了这个宫里有多少人。她将手里的诗集拿出来给那小丫头看了一眼说胆怯地道:“我……”像是害怕,但是鼓起勇气的模样说道:“是来给贵妃娘娘送诗集的。”
“恩?”沁河表示疑惑。“上次不是送过了吗?怎么又送了?”
白泽:“上本不全,缺了一本,这次这本全了,我来送给娘娘。今天是想给娘娘,顺带着问问娘娘是不是这一本。”
这么一说,沁河还真的想起上一次借书的时候还有一本不全,当时贵妃娘娘还抱怨来着,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还送来了,这书就全了,也算是了了贵妃娘娘的一桩心愿。
沁河伸手要拿白泽手里的书,白泽并没有给沁河,她低着头继续说道:“女婢还有话想和娘娘说,还望……姐姐引荐。”
御河疑惑这宫女的嗓音有些微微嘶哑,但是容貌还算清秀,还是个不错的人呢。
“那你等等,我给你通报。”
“多谢姐姐~”白泽缓缓笑道。
沁河看的也是喜欢地紧。
“恩。”
过了好一会儿,沁河才出来同白泽讲话。“娘娘唤你进去。”
白泽进门之前给沁河塞了点钱,给沁河使了个眼色。
沁河掂两掂两荷包,挺重的。眼色也是好了几分。白泽开口缓缓道:“姐姐,屋子还有其他人吗?”
沁河摇了摇头。“娘娘人和善的紧。”
白泽继续低声问:“时间通融些。”
沁河点头。“娘娘唤我,我自然是要来的。”
“麻烦姑娘了。”
说着,白泽进了门就将房门给关上。在门外的沁河手里捏着荷包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白泽拴上门,一步一步的朝着礼物走去。
她的手里还拿着那一本诗集。
“娘娘,给您诗集。”
朱贵妃在案台上临摹着字帖,几年不见她倒是越发喜欢安静了。“恩,放着吧。”朱贵妃头都没有抬,一直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写着字帖。
白泽一步步走近,将字帖放在案台上的一本书的最上面。
“姐姐还是这么喜欢临摹他的字帖。”
这一句话让朱贵妃手拿毛笔的力度微微一顿。
“!”她缓缓的抬头看向眼前的这个穿着宫女服装的人。
“你……来了?”
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一种等了许就久的释然。“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朱贵妃放下手里的毛笔。
若说美人风骨,自然是朱贵妃更胜一筹。若上英气,白泽倒是写实三分。
“是你藏的太好。”白泽道。
今天她居然如此有恃无恐地进来,让朱贵妃心头的心脏开始“砰砰砰”地乱跳。“怎么能说藏的太好?”
“宋玉的功夫天下无双,时时保护你,我承认我打不过,你的丈夫确实宠爱你,哪怕你委身于皇帝他都不曾多说你一句不是。”白泽的羡慕她的人生。
“妹妹,你是不是在说什么笑话?”她将毛笔蘸墨开始在上面写着字。“别写了,不会有人来。”
“你这次又是来杀我?就像四年前那样?”四年前那样夜袭睿王府,最后她还不是一样捡回一条命?那时候的白泽不也是元气大伤。
朱贵妃看了眼白泽,她似乎料定白泽不敢动手。
白泽并没有马上动手。“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吃饭噎死的,连验尸的时间都不给,我大哥的腿又是怎么瘸的?在将军府被烧之前你又和我爹说了什么?”在这一刻她仿佛才是那个白若岚,失踪了许久的白若岚。
在说话间早已经没有了多年前的小心翼翼,客气有理。
其实这六七年来,她也在成长,她们都在长,身边的人都开始改变都开始变得物是人非,谁都回不了头。
“那天能混进朝堂,你还是有些能耐的。怎么没有我的本事爬上龙床,你就爬上朝堂?”屈薇竹的语气里尽是冷嘲热讽。
“说!”白泽已经近身到屈薇竹的身边。她拿起桌上刚刚放下来的毛笔。“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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