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上,萧念的婚礼又加了一个环节——给双方家长磕头敬茶。
毕竟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传统不能丢。六位家长都坐得格外规整,手里捏着改口费,脸上喜气洋洋。
新郎新娘行好礼,三个孙辈也上台了。
言大发彬彬有礼的感谢祖辈,小舟舟和阿贝则捧着小手,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着红包,两小只再次萌翻所有人。
尤其是楚家、沈家等几个没有孙辈的世家,都羡慕的眼睛滴血。
婚礼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午宴。
言小念需要换礼服,她站在城堡的百叶窗后,任由婚礼策划师们帮她换装,补妆、她自己则俯瞰着整个海岛。
漂亮的椰子树下,摆放着一排排白色桌椅。
桌上陈列着造型各异的花束、礼品,香槟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穿着体面正装的管家,往来穿梭的佣人,谈笑风生的宾客,香气四溢的美食,缓缓流淌的音乐,金黄干净的沙滩,倒映着白云蓝天的大海……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惬意,与世无争。
“少夫人,今天的婚礼太成功了!”服装师和化妆师忍不住夸赞,“我们学婚礼策划专业的,观摩过世界上很多经典的婚礼,但比起萧先生给您的婚礼,都逊色很多。”
闻言,美丽的新娘弯起唇角,眉眼间都是明媚的喜悦。
言小念在国外也学了几年婚礼策划,自然知道自己的婚礼确实成功,并非她们刻意拍马。
萧圣给她的婚礼,实在是太走心了。
虽然没花多少钱,却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奢贵,让后来者无法逾越……
当然,这其中也有家长们的功劳。夏瑾夫妇,王居夫妇,言志国夫妇六位长辈不辞劳苦,真得让她很感激,也很幸福。
爱他们。
午宴维持的时间并不是很长,重头戏还是在晚宴。
下午是游岛会,宾客们都被这童话一般的小岛美翻了。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大家三三两两的漫步在鹅卵石小径上,任由清新的海风拂过面颊,踏浪,打沙滩球,欣赏着落日的余晖,几乎忘了身在何处,乐不思蜀。
夏管家更是体贴的派出一位摄影师,帮他们拍照。
上百口子人用一台照相机,大家都不觉得寒碜,只觉得珍贵,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有点怀旧的味道。
可惜这个岛不对外开放,并不是谁想来参观就来参观的,大家只能趁萧念婚礼的机会多呆几天,尤其是年轻的情侣们,流连忘返,珍惜每一秒。
不光苏峰和萧纱、楚昱晞和顾明药各自行动,连宫炫默和小薰也丢下一双儿女,私自浪漫去了。
小孔雀本来想跟着爹地的,被宫夫人抱走了。
宫夫人见萧念大婚如此隆重美好,也眼馋了,寻思着自己的儿子儿媳也能早点成婚就好了,所以任谁不能耽误他们培养感情……
唯有邬珍珠落单了,不过她也不在乎,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邬珍珠每天都要练武,以防止拳脚生疏。
她练武的时候,通常叱咤有声,为了不引起大家的围观,邬珍珠只好找了个最偏僻的滩涂,吼吼哈嘿!
这个滩涂有芦苇遮盖,隐蔽性很好,安静,清爽,自然也有别人喜欢。
旁边的一块岩石上,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架着画板写生,神情非常专注。
女人娇叱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灵感和思路。年轻人不由得皱了皱眉,站起来往芦苇深处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唇角也勾了起来……
是她。
扮演上官秋燕的那女孩。
夕阳西下,天空燃烧着一片片橘红色的晚霞,照在女孩的身上,形成柔和的光晕,很美。
邬珍珠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美人,而是健康霸气之美。她具有小麦肤色,肌肉和马甲线都很明显,虎虎生风的武打招式,眼神有杀气……
年轻男子眼里闪过一道爱慕,但很快就收回了心思。
像邬珍珠这样的实力派大明星,豪门贵妇眼里的宠儿,他只有仰望的份。
男子调整了一下画板的角度,把偶像的身影描绘在笔端。
此时此刻,她是他眼里唯一的风景,最美的风景!
“吼,哈!”邬珍珠先练了几招南拳,又来了几招猴拳,然后雄鹰展翅了三次,收腹呼气,最后来了个一字马,拉筋。
莫名喜感。
男子偏过脸去,憋笑憋的难受。
他这小身板,真不敢笑出声,唯恐女侠一拳将他打趴。
“哎哟——”蓦地一声惨叫传来。
怎么了?男子猛一转眸看过去,眼神锋锐。
邬珍珠还保持一字马的姿态,双手掰右脚的脚尖,转眸慢慢的往后看。
她背后的另一只脚不在视线范围之内,但刺痛的感觉直逼心肺。
“不好!”见她左脚尖上缠着一条海蛇,男子不由得大惊失色,“上官秋燕!你不要乱动!不然海蛇会缠得更紧。”
海蛇?
饶是邬珍珠再大胆,也吓酥了。
海蛇基本上都是有毒的,她可不想中毒啊!这大喜的日子,她要是中毒了,不是给言小念添堵吗?
她要是进医院了,言小念接下来怎么可能开开心心的去玩耍呢?
“你别吓我,我估计是被海草扎到了。”有些海草确实有长刺,一不小心就会刺进皮肤。
“别怕!”年轻人很帅的冲过来,徒手捏住海蛇的头部,迫使它松口,然后用一块石头狠狠砸碎了它的脑壳。
“啊?”看到死蛇,邬珍珠抱住自己的脚,瞪大了眼睛。
两滴乌紫的血珠顺着她的伤口往外渗,显然中毒了。
男子二话没说,用力扯掉自己的袖子,把她的脚踝紧紧扎住,防止血液上行,然后捧起她的脚,毫不犹豫的在伤口处猛吮一大口,吐掉血水。
“哎,你这样太危险了,会中毒的!”邬珍珠蹬了蹬脚,“放开,帮我叫医生。”
“闭嘴!”
“……”邬珍珠被呵斥了,居然不敢再吱声,只呆呆的看着他。
他好像很紧张她,额角和鼻尖都溢出细密的汗珠,阴柔俊美的脸上蕴藏着怒意。
叫医生会耽误时间。
能否排除蛇毒,往往在一秒之间。
男子没工夫和她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吼她,再次含住了她的伤口,猛吸了一口,吐掉血液,再吸,再吐……一口又一口。
他的唇微凉,但嘴里却是温热的,软软的吸着她的伤口,就像小动物带着芒刺的小舌舔过,带着细小的电流,异常舒服。
也让她……忘记了害怕。
直到吐出的血水是鲜红的,男子才松了口气,扯过一枝芦苇,挤出苇汁涂在她的伤口上。
“没事了,如果不放心,可以再看看医生。”
“谢——”
邬珍珠的谢字还没说完,男子就站起来,“别在这里呆了,回去休息一下,另外在滩涂上,至少要穿鞋。”
说完转身,收拾了一下画夹离去。
邬珍珠愣住了,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伤口,脚丫子弯了弯。
她一辈子强势无理又粗鲁,可是在他面前却不太敢说话,这美少年是谁啊?
阴柔俊美,却又挺高冷的一个人,竟一下子撞进了她的心扉,掀起点点涟漪……
“哎,你等等——”待邬珍珠回过神来,男子已经不知所踪。
邬珍珠不是矫情的人,立刻赤脚追了上去……她在宾客群里找了几圈,没找着男子,又转身回到小岛的城堡里,挨屋子找。
可是,依然没有此人的影子。
邬珍珠有些失落,心里空了一块。但越找不着他,她就越上心!转了转眼珠,她分析出了此人的身份——
他背着画板,应该是萧纱的徒弟!
只要找到萧纱,一问便知!邬珍珠有些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想再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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