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做你的恒星凌冉冉陈润之》第89章 犯忌的感觉

    “冉冉,你喜不喜欢小白兔?”他又问。
    “啊?”她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只发了一个单音节。
    “老乡家里养了只小白兔,抱在怀里真有嫦娥的感觉。”他边说还边摸了摸趴在怀里的小白兔。
    冉冉脑海中飘过他阳刚的脸幻化成嫦娥慈祥柔和的面孔,指节分明的手变换成嫦娥柔软的玉手轻轻抚摸着无辜小白兔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他怎么不说他吃菠菜的时候有大力水手的感觉?剖开咸鸭蛋的时候有奥特曼的感觉?
    其实陈润之会有这么奇特的想象完全是被眼前的景象蛊惑了。因为村里没有娱乐消费场所,村民们睡得很早,这个时候很多人家都已经熄了灯。乡村的夜太安静,听不到钢筋水泥丛林里车水马龙的声音,没有霓虹光影,只有虫鸣鸡叫和偶尔的犬吠声。除了温度偏低几度,这里和C市的气温差不多,月朗星稀,月光如白霜似的铺在地面,凉爽的晚风从枝间穿过,逃逸于无穷的虚空,风中有泥土和青草湿润的味道,呼吸间有淡淡的花香和树叶的芬芳。夜色深稠,树影摇曳,暗影重重,山如鬼峙,越发衬得那轮圆月雪白透亮,这样半明半暗的情境下难免让人产生遐思。
    她学着他说:“我拿起扫帚的时候有哈利波特的感觉。”
    他自然而然地接下去,“我逗鸟掏鸟窝的时候有鸟人的感觉。”
    冉冉大笑。陈润之话刚说完就意识到把自己骂了,不过他倒不觉得自己傻,反倒跟着冉冉“嘿嘿”地笑。
    真的,只要能陪着她,也被她陪着,只要她不那么孤单,只要能让她感到快乐,骂自己又算什么?想到她此刻笑起来的样子,他的心就万般柔软。
    笑完之后他又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徒步跋涉,翻山越岭,与长风为伍,与云雾为伴的时候有徐霞客的感觉。”
    冉冉打趣道:“徐霞客祖上都是读书人,你家也是书香门第?”
    “这你都猜得到?我家祖上出过状元,爸妈都是大学教授,这算不算书香门第?我之所以会干这一行,是因为从小受我爸的影响,喜爱读历史、地理、探险和游记之类的书籍,这一点和徐霞客很像,也是我们一同干地质的诱因。”
    “你爸妈是哪个学校的老师啊?是不是C大?我在那念的书,说不定还教过我。”冉冉随口问。
    “不是,是A大的,他们不教本科生。”
    “为什么?”冉冉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们是博士生导师。”
    “哦。”
    “冉冉,我妈想看看西红柿。”陈润之没忘记妈妈的期待。
    “可以啊,等你回来,把它带过去就是了。”她很快地说。
    “可是我爸毛发过敏。”陈润之信手拈来实事求是的借口。
    “哦,这样啊。”冉冉考虑一秒钟,“那等哪天你妈来你这,你把它抱过去就是了。”
    可是这样妈妈就见不到冉冉了,冉冉没什么事是不会去他家的,通常都是他在她家恋恋不舍磨蹭到很晚。他咬了咬牙,干脆直接了当地说:“冉冉,我妈想见你。”
    冉冉的心猛得跳了一下,隐约预感到什么。她站在床边接电话,原本以为三五句就可以结束的通话却迟迟没有了结,一惊之下才发现脚都站得有点麻了。
    她移步坐到床沿上,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可能,她和陈润之连恋人都不是,又何谈见家长?她带着点迷茫地问:“为什么?”
    陈润之不疾不徐,从善如流,“这是有因果关系的。这段时间虐猫的报道那么多,很多猫被人砍掉了爪子,看着都让人揪心。我妈怕我把猫送给凶神恶煞心肠歹毒之人,虐待了它,不放心,想过来看看。”
    这是不放心他,还是不放心她啊?冉冉好笑道:“莫非你爱结交面目可憎凶神恶煞之流?专爱做不靠谱的事?”
    “我那几个同事你也是见过的,最普通也不过中人之姿,哪有那么恐怖。我妈就是虐猫的报道看多了,心中不得安宁,见见你才觉得放心。”
    “心肠好不好也能看出来?现在屠夫都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大学生还出来卖肉呢,眉清目秀得很。”
    真的,她经常光顾的那家肉摊,两个大男孩,很是热情阳光。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怎么也不会把他们和粗鲁的屠夫扯上关系。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他妈长着一对火眼金睛,能把一个人从里到外看穿?
    “你又不是见不得人,我妈要见你就让她见呗,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她见了肯定安心。”
    虽然觉得理由有点牵强,但陈妈妈爱猫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可是他说的是什么话?弱不禁风,这是形容一个已到适婚年龄风华正茂的女孩吗?冉冉莫名想到公交车上经常听到的那句:请给老弱病残孕让座。那个弱是病弱,她虽然瘦了一点,但并不弱啊!其实她也不能说瘦,而是苗条。
    她没好气道:“谁说我弱不禁风?”
    他难得见她耍小性子,她这样没好气的声音在他听来反倒觉着几分亲昵。他自知失言,再开口就带着点哄的,“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的意思是你身材纤瘦,看起来不像是虐待小动物的人,我跟我妈都说你待西红柿很好的。”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带你妈过来吧。”冉冉也不跟他较真。
    “阴谋”得逞,陈润之自然开心,笑着说:“那说定了。”
    这通电话费时长久,陈润之漫无边际地和冉冉聊天,聊他的工作趣事,聊他看过的美景。他说得有趣,冉冉听得也很开心。最后他还说要从野外把羚羊头骨带回来,放到冉冉空荡荡的客厅,也算是件摆件。
    冉冉对考古没兴趣,自诩不是胆小柔弱的女生,但如果真在屋子里搁一具残缺的不新鲜的尸体,哪怕是动物的,她也很难接受,只是想想都觉得寒意四涌,房间里莫名多了几分阴森。她忙摆手说不要。
    直到手机电量耗尽,警报声响起,陈润之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冉冉放下发烫的手机,又摸了摸因长时间通话被手机热量烫得微微发热的脸颊,一低头发现原本松松掩着的浴巾早已在不经意间滑了下来。她脸一红,突然有种犯忌的感觉,以前她何曾这样半裸着身体和一个男人说这么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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