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为什么要留下高子恒的性命,却是难说了。
黑影听的她的呼叫,扬起的右手微微的停了一下,像是收回了些力量,但手中的银色的东西,还是像子弹一样的飞了出去。直射向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电逝着的高子恒的背心。
高子恒脱离了黑影的笼罩之后,立刻头也不回的向前飞逝,他知道自己脱身的机会,只有这一刻,他必须拼尽全力。
但是,他忽然的感受到在身后,有一种尖锐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什么的东西划破了长空,正向自己的后心射来。他感觉的出那是一种巨大的危险,但是他无法躲闪,一旦他侧身躲闪,那么,飞逝的速度立刻的就要降下来在现在的情况下,将恐怕难以再逃。
于是,他拼着气,向前急纵。他希望自己的速度能够快过后面的那个危险的东西。但是,随即的他感觉到了后心一痛,全身一阵的痉挛,像是有什么的锐物已经钉在了自己的后心。
但是,他的身子仅仅是微微的一斜,仍然是电一样的向前飞逝,后心的伤口好象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他向前飞逝着,他强大的意志力精神力驱使使他,使他像上了发条一样的向前直飞。
甚至,渐渐的,当他的神志模糊的时候,他也仍然在飞逝着,他能感觉到身后的,那个黑影和两个狼人正在追赶着他,而且离着他越来越近。他感觉到眼前的白茫茫的雪地突然的旋转了起来,然后他便再也的不住的向坠落的飞机一样,重重的砸了地上。
他感觉到冰冷的白雪涌到了自己的口鼻之间,整个眼前,都是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拼命的命令自己:站起来,接着跑。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的不被控制了,甚至连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了。
他感觉到自己渐渐的向无底的黑暗深处坠了去,在黑暗的最深处,有一道闪着亮光的缝隙,正慢慢的打开,好象正在欢迎着他的到来。他一直强力支撑着的眼睛,终于沉重的像是压上了千斤石,再也的不住的缓缓的合上了。
在完全昏迷的前一刹那,他的脑子里似乎听见了一声的:“唵嘛呢叭咪吽。”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高子恒渐渐的又有了意识,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是那样的美,是那样的甜,虽然梦中的东西,如天马行空,从他还是人类时的记忆,到成为吸血鬼后的记忆,在包括近十几年来,他经历的惊心动魄一切,就像是一场大杂烩的夹杂在一起,把他的思想包围弥漫,令他穿梭其中。美妙,温暖还有泪水和追恨。
自成为一个吸血鬼,不再需要睡觉以后,他已经100年,没有睡过觉,自然也就没有做过梦了,他是那么的想念,在人类时熟睡之中的享受。现在,他终于的可以,美美的睡了一觉。他又想起他儿时,在炉火的旁边,偎依着妈妈熟睡的感觉,那是多么久远的记忆啊。
但在猛然之间,有一道霹雳的闪电,划过了高子恒依然混沌的脑子思想,令他一下子的清醒起来,他想起了于梦颜和小宝,想起了那些怀有叵测目的狼人。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他看到的是,一种古老的房顶,那种房顶一眼看上去,可以看见一根粗木的大梁,和一根根的圆粗适合的椽子,椽子和大梁看起来都是古老的东西,应该是有些的年头了,不过却很是干净,没有多余的灰尘,像是有人常常的打扫。
他的目光缓缓的下移,他看到自己正处在一间古老的,没有任何的一丝现代气息的房间里,不但房间的门窗都不是这个世纪能有的,甚至自己躺着这张床,也是非常的特别这种床很低,只有一个人的膝盖那么高,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托着自己十分的舒服,在他的身上,还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子。
高子恒的眼睛又向另一边偏了去,另一边是门,房门紧闭,门窗外静静的,但高子恒却可以清晰的听闻到门窗之外的一阵阵的佛语之声,配合上这间充满了藏族风情的古老的房间,让他有一种错愕的意识:那就是,难道自己是处身在孝登寺之中吗。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啊,自己是一个吸血鬼,是无法靠近寺院,这种佛光庇护着的地方的,甚至是500米都是不行的,自己也曾尝试过几次,想知道小宝在孝登寺的生活,究竟是如何的度过的,但是,都是失败了。
每当走近了孝登寺500米之后,他就会立刻的头晕耳眩,越往里走,就越是严重,甚至直要晕死了过去。
但是,现在他的脑子却是十分的清醒,他静下心来,再次确认一样的看了看这见房间,再听了外面的佛语之声那声音好象更清晰了,看起来自己并没有听错,这里的确应该是一座寺院,而在自己的印象里,这方圆百里,有这么多僧人的寺院,就只有孝登寺。
只是,他是怎么的到了这里,又为什么没有头晕目眩的反应呢?他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和腿,发现一切无恙,而背心处似乎仍有阵阵的隐痛,不过却已经完全的愈合,没有大碍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的想起来自己在昏迷前的一切状态。他想起自己中了那个黑影的暗器,然后自己在无边的白茫茫的雪地里狂奔,终于的是的的不住的倒了下去,但在倒下去之前,他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念了一声的:“唵嘛呢叭咪吽。”
想到这里,他已经可以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某个有道的高僧搭救了,而能从三个异能强大的狼人手里,把自己救出来,那这个僧人一定不是寻常之人。
他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撩开身上盖着的僧人被子他看见自己的鞋正摆在床的旁边,而自己腰中的枪,也摆在自己的枕头之边,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甚至连带在头上的遮掩身份使用的雪帽和护耳,也都放在枕头之边,只有穿着的那件厚厚的雪装外套,因为床太小,放不下,所以是整齐叠放的,摆在床榻旁边的一个小案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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