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猫重新出现在夏念面前的时候,洗干净了的它雪白的毛色并不纯,背部有一大片淡灰色的毛,看起来怪怪的。
它似乎很喜欢夏念,挣脱嬛衣,一起一落就跳到了夏念腿上。
粉色的小鼻子一拱一拱的、长满短毛的耳朵,圆圆的大眼睛,除去有些瘦小外,真的很招人喜爱。
想起曾经养过的两只小猫,夏念自是喜欢的紧,也就真的把它养在了月樱宫内。
“你们想想小家伙叫什么好听。”
“雪儿?”
乍听见这名字夏念怔住,雪儿啊,可惜它没有雪儿那纯白的没有任何杂色的毛。
画儿想夏念应该是真的想起了以前的那只猫,再想起那件事,现在都觉得后怕,二十年前她还那么小,却已经有了深沉的心机。若不是雪儿,被牺牲的怕就是自己了。
“娘娘,不如就叫龙猫。”
冬天大雪中,夏念带领月樱宫宫人与侍卫堆了一个晚上才堆起来的雪堆,憨厚的龙猫。它一个死物,守在月樱宫门口,直至融化成污水。
绯蝉也附和,“好,这个好!”
夏念看着腿上的小猫,背后一撮灰色的毛,是挺像龙猫。
可是……
夏念嗤笑一声,“你们让一只猫,叫老鼠的名字?”
听夏念说了,画儿也才觉得,好像是不妥。
摸着它背上的灰猫,听它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夏念温和笑道,“不如就叫小灰。”
在注意不到的地方,嬛衣的唇角微微扯动,要笑不笑的模样很是难看。
夏念很喜欢小灰,大概可能是受前两只小猫的影响,她很宠小灰。小灰在月樱宫相比其他人也更粘夏念。如今的月樱宫内常见到的一幕就是夏念抱着小灰坐在暖炕上,夏念盖着锦被,小灰趴在锦被上。
“小灰,这个不能扯。”
从小灰的魔抓下夺下史记的纸张放在一旁,小灰显然不乐意,喵呜喵呜的叫着,爪子还抓着锦被,上等的真丝背面,都被它挠得不成样子。
画儿在旁边看着,“娘娘真的很喜欢小灰。”
“深宫无聊,有小家伙作伴也是好的。”
“等娘娘有了自己的小皇子也就觉得不无聊了。”
猛然听画儿提起孩子,夏念又想起被她收在暗格中的药丸,“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的身体,哪那么好就受孕。”
“喵呜!”小灰忽然窜到地上,顺着敞开的门缝钻了出去。
画儿刚要去追,就听夏念道,“不用理它,让它去。”
没过多久,小城子从外面进来,特意掩了殿门,“娘娘,奴才让娘娘一直盯着嬛衣,结果刚刚看到小灰去了庭院的后面,似乎嬛衣拿了什么东西喂它?”
黛眉挑起,凤眸闪现异样的光彩,夏念倒是没想到。是小灰本就是嬛衣养的,还是偶然小灰跑出去,恰好嬛衣在喂它?
夏念自然是偏信前者的。小灰真是只外面野猫的话,才两个月的大小是不可能出现在月樱宫的。当初夏念就想应该不是野猫而是从哪个宫殿里跑丢了的,没想到会跟嬛衣有关系。
就觉得嬛衣人不简单,一直让小城子暗中留意,不成想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娘娘打算怎么办?”
“等。”将身上的锦被仍在地上,让画儿取了新的出来。“如果小灰真的是嬛衣养的,那这只猫出现在本宫的宫里肯定不简单,嬛衣也定是有目的的。小城子你继续盯着,切勿打草惊蛇。”
“喳!奴才一定给娘娘盯紧了。”
正说着小灰在外面挠殿门,一下一下的,画儿开了门让它进来,此刻的小灰比离开之前要亢奋许多。
夏念不知道嬛衣要拿一只猫做什么,只是可怜了小家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褚俊将小灰提着毛扔到地上,恼怒道,“佟喜!将这畜生给朕丢出去!”
“你好好地跟一只猫置什么气。”
披着衣服起身,夏念来到门边,夜风有些冷,“好了快回来,佟喜关门。”
“我不是跟个畜生置气,政务忙到昏天黑地,都抽不出时间来看你。好不易今晚能温存,却被一只猫搅了。算了,睡吧。”
褚俊不过是生气,一只猫成天缠着夏念,白天、夜里的。
接过他的明黄长袍搭在架子上,夏念方才重新上榻落了窗幔,“我跟你说件事。”
趴在褚俊耳边小声的说着,感觉他气息愈发冷然。
听夏念将事情说完,褚俊才问道,“你确定。”
“应该不会有错。”
一双鹰眸闪过杀意,褚俊将夏念揽在怀中,关心道,“那就让小城子继续盯着,既然你有把握,我就不会插手。但念儿记住,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受伤,否则我会心疼。”
“好。”
枕在褚俊胸口,夏念听着耳畔有力的心跳声很安心。她从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也会像个小女人一般,窝在心爱的男子怀中,感受这一刻的温暖。
褚俊起身准备早朝,却惊动了熟睡的人。
“吵醒你了?”
夏念睁开眼,见嬛衣正在为褚俊更衣,“唔……”
见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异常惹人,褚俊走到榻前,替夏念掩了背角,“春天早晚凉,念儿在睡会儿,别急着起。”
褚俊对夏念独有的温柔,更加让嬛衣痴念,她想如果有一天清晨,褚俊也能对自己如此,想必会很幸福。
“嬛衣,继续替朕更衣。”
“是。”声音低小蠕弱,像是嘤咛。嬛衣红着脸颊替褚俊束腰。当手持明黄封腰绕过褚俊时,嬛衣有种错觉,就像被他拥在怀中。
夏念看着眼前一幕不觉好笑,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嬛衣是真的以为,夏念不敢在褚俊面前将她怎样了?
看似随意的一挥衣袖,巨大的内力将嬛衣瘦弱的身体掀翻,跌在地上。
夏念端坐在凤榻上,身上明黄的里衣花落露出香肩。她笑着对褚俊道,“皇上还要上朝,别耽搁了时辰。”
临走前,褚俊扫了眼跌在地上的嬛衣,见她一口血喷出,染红了襟前的白衣。褚俊蹙起的眉头在嬛衣看来是以为他对夏念此举的不满,却是不知褚俊只是厌恶她弄脏了月樱宫的地面。
殿内传来低哑的声音,“嬛衣。”
嬛衣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唇角挂着血迹,表情痛苦。“奴婢在。”
“你可知罪?”
披了外衣起身,夏念走到她面前。
也许嬛衣从来没有想过,夏念会在褚俊面前如此放肆,只是她不晓得,夏念若是放肆,此刻她怕是已经没命了。
“奴婢……”
嬛衣想辩解,她何罪之有。可夏念是不会给她机会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本宫的面魅惑皇上,是不是不想活了!”
“娘娘冤枉奴婢了。”
明黄衣袂垂落在地,即使沾染了血迹,夏念依旧不以为意。她挑起嬛衣的尖下巴,看着她有些苍白却仍不失艳丽的笑脸,冷然笑道,“本宫是不是冤枉你,你心中清楚。”
手中微微用力,嬛衣痛哼出声,她不应该忘记,夏念是上过战场的,杀一个人不过如同碾死蚂蚁。只是这后宫,要看她愿不愿意将其变为战场了。
画儿进入寝殿,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嬛衣,望着夏念染了血迹的衣袂,“主子的里衣脏了,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小灰跟在画儿身后,怯怯的望着夏念,时不时发出细小的叫声。
“出去!”
夏念冷着声音,不知是对嬛衣还是对小灰说的。之间嬛衣全身一颤,抱起小灰退出殿外。夏念见她将小灰抱走,心中冷笑。“让小城子多留点心思。”
她觉得如果嬛衣真的在计划什么,那么差不多她该收手了。
“奴婢一会儿就跟他说,娘娘先洗洗吧。”
早膳时,夏念才吃了两口,实在没什么胃口,就让画儿撤了桌子。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夏念几乎没怎么碰,难不成是太油腻了?
见绯蝉和沐若,画儿就把自己的担心都说了出来,好让她们拿拿主意,“娘娘近期一直嗜睡,最近连胃口都不大好了,早膳都没怎么动。”
“咱们娘娘肯定不会请太医,再观察看看吧,不行就请奏皇上的意思。”
“我去让膳房准备些好消化的,等咱们娘娘饿了多少可以垫垫肚子。”
午后,夏念倚在暖炕上正在小憩,就发觉有什么在拱她,低头一看,小灰正在奋力往被子里拱。不论嬛衣想做什么,小灰夏念还是喜欢的。她想尽可能的保住这个小家伙,当她弥补对雪儿的亏欠。“小家伙,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娘娘。”
见是小城子,夏念道,“进来。”
“奴才给娘娘请安。”见小灰在,小城子只是低头瞬目对夏念说着,“刚佟喜公公派了小太监过来,说嬛衣去了御书房,以娘娘的名义给皇上送了莲子羹。”
月樱宫不是没派过宫人给褚俊送吃的,甚至是经常性的,只是一般都是她贴身的四名宫女和小城子,除此之外夏念不会让任何人沾染褚俊的吃食,为的只是以防万一。
褚俊既然让人来送了信,就证明他有了察觉。“就当本宫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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