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墨琛,沈凉笑的丈夫,顾温乔和顾绵的父亲。
初次见到沈凉笑时的感觉,时隔多年,已经记不太清当时的样子,隐约记得当初一个穿着薄荷绿色的裙子的妙龄少女,坐在秋千上,目光微凉淡薄的看着远处几个说说笑笑的同龄人,当时只觉得,她并没看起来那么习惯形只影单。
摸了摸兜里,正巧有一颗为预备低血糖糖果,掏出来递给了她。
不出于任何其他情感目的,因为和母亲初次来Z国,以后也有停留在这里的打算,她又是母亲朋友的孩子,于情于理,这样做,很正常。
可我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举动,竟然会让她因此对我另眼相看。
现在想来,很庆幸当初的举动。
母亲和她的母亲是同窗好友,在Z国那段时间,打过几次照面,多多少少还照顾着她,一直等到后来,我和母亲彻底来了Z国,建立了顾氏,事情忙了起来,那时的我,满心满眼的事业,为了扩大顾氏,一边还要和道上的人周旋,男女之事,不是很上心。
隐约记得有一次和穆芸芸出去吃饭被她看到以后,很久都不见她再出现在自己眼前晃。
母亲出事以后,看到穆芸芸发的消息,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
我对她不甚了解,在印象里是一个极会隐藏情绪的倔强女子,如白桐花一样清新淡雅的人,杀人?!同她就如同不是一个世界的词汇,而且她于母亲关系极好。
由此,我派人去查,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结果却让我失望透顶。我仍在怀疑,却不得不相信。
我让她跪在母亲坟墓前忏悔,转身去忙别的事情,再传来消息时就是她昏倒进了医院。
跪了一夜?!她比我想象的要听话。
没什么比折磨一个人的心智更让人痛苦,我娶了她,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她坐在病床的棉被里,满眼的星河亮了光,又瞬间坠落黯淡。
大概是对以后的日子有预感,她嫁给我不情不愿,而我,在婚礼上就狠狠地羞辱了她。
婚后,冷落,羞辱,恐吓,那些过分的事,如今变成了愧疚深深的刻在骨子里,每每看到她就只觉得该更加疼惜。
知道她流产时,我的心情很复杂,心痛之于是难以面对的扭曲感,好像两条神经在打架,可我更偏向愿意让孩子留下来。
我竟然愿意接受。
可那个孩子还是走了。
凉笑,我最爱的人,对不起。
她走进我的心让我措不及防,我从不会觉得我会爱上一个人,可当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时,那份情感已经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无法舍弃。
当时的不明真相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我在母亲的坟墓前跪了一天,来冷静,来忏悔。
我爱上了一个杀了我母亲的人。
可出于本心,我不忍她受苦。
那些纷杂情绪要将我的灵魂撕扯成碎片,我的意识坚守着最后的城池,勉强的将脆弱的灵魂稳固下来。
相较于遥不可及的未来,我选择了手边可以握住的现在。
活在当下,好好爱她。何其幸运,当初让我引以为傲的冷静,没让我一错再错。
我爱她,很爱,背负一切的爱她,所以再看到何御的出现而失去理智。
何御喜欢她,更是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的人。恰好,她对自己心存芥蒂。
她对何御的上心让我失去理智,她像一尾游鱼在畅游,时不时游荡在我的世界以外,那种无助和流失敢让我不安。对她越好心里就越发空虚。
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我就控制不住的恐慌。
原本打算给她一个自由徜徉的花园,为何自己会在每朵花上编织了一张网,铺天盖地。
老天终究没有放过我,她消失了三年,没有半分音讯,我的报应就那样来了。找不到她,我如同置身炼狱。
靠吃药和催眠来维持基本正常生活,目及所及,皆是她的影子。
索性,兜兜转转,她重新回到了我身边。
何其幸运,凉笑,能有你,我何等幸运。
凉笑,我没有父亲,母亲不在人间,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因为你,我有了另外两个亲人。
我不知道会陪你到人生的第几十年,但我会竭尽全力的给你最完美的余生,我们将睡在一具棺材里,墓碑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相依。这辈子没爱够,下辈子允许我先爱上你。
凉笑,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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