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跳出来的那名刺客爆裂的投枪,不但击穿了我的盾牌,而且在穿透盾牌之后还击穿了我的身上的铁甲。不过,帝国工匠制作的铠甲也足够精良,那柄标枪在穿透了铠甲之后也就彻底丧失了余力,免了我被开膛破肚的危险。
将剑收好,把仍旧插在肚子上的标枪拔了下来,确认了枪头上的血是鲜血,也没有奇怪的气味之后,我就安心的把标枪丢到一边了。至于肚子上那个小口子,反正既不深也不长,只要不去理它,过一段时间自己就会长好了。
圆阵外围的萨拉森人仍旧在努力的攻击着,却无法取得任何成果,只是徒劳的丢下一具又一具尸体。
这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本就不比他们差太多的对手,穿着精良的盔甲,还一心结阵死守。这样的局面,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如果以上辈子接触过的日式游戏来类比的话,可以将战士的等级由低到高分成E到S六个等级。
那些身体合格,刚刚被征召入伍,进行过一点训练,初步掌握了武器使用方法的新兵算作E级。这样的家伙原则上根本不该派上战场,上了战场也几乎就是拿来消耗敌人体力和弹药的。我们在港口时最早面对的萨拉森人就属于此类。
而那些完成了新兵训练,武器使用和阵列配合都基本合格,但是还没见过血的士兵可以算作D级。同样是港口,在那女人下达消灭我们的命令之后发动进攻的,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但是略强,勉强可以视作D+。
经历了一定数量的战斗,对于战场是怎么回事有了足够了解,技巧和意志都经受住了考验的老兵则是C级。目前这些鹿厅学员,以及被我丢在后面的奴隶兵们都可以归入这一级。不过,因为先天体格差距、经受训练强度、装备精良程度差距之类的因素,鹿厅学员目前可以算C+,而奴隶兵们只能算C-。
而那些身经百战,无论是技巧、意志还是合作都臻于完美的精锐部队,就是B级。比如目前我们面对的这群萨拉森人。但是因为他们并不披甲,防护能力被极大削弱,充其量只能算B-。
再往上,就是一个国家所能组建的成建制的部队的极限了。无论身体素质、战斗技巧、战斗意志、武器盔甲,都达到了优秀的部队,作为最后的决胜手段,可以被定义为A级。想要拥有这样一支部队,除了大量金钱之外,某种程度上也要看机缘和运气。皇帝的禁军,以及维克斯的宫廷武士,都在此列。
而到了最高的S级,就是根本无法成建制的存在。除了充足的供给之外,还需要远超常人的天赋和努力。这样的人凤毛麟角,但是每一个都是威名赫赫的存在,与其说是战士,不如说是象征。这样的家伙,就算是我,也没见过几个。比如狼厅宫廷武士的前十名,比如骑士王国最有名的那几位骑士,比如圣剑团的大团长,比如……
皇帝陛下。
而在此之上则是规格之外的存在。那种即便是S级精锐见到了也会升起绝望感的存在。等级评定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也就是一下两下的事儿。比如把殴打宫廷武士当做日常热身的我家老爹,比如一剑斩落五支标枪,三剑砍死五名A级刺客的掌旗官。
当然,那也是我努力的目标。只不过,能不能达到,我就说了不算了。
之所以会想到这么多,主要是因为,禁军们突进得太顺利了,看上去就像是一群发怒的野猪冲进了麦地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在萨拉森人的阵列里犁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宽阔血痕,直逼萨拉森人最大的那面军旗,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他们。
片刻之后,萨拉森人的统帅似乎是真的呆不住了。在悠长苍凉的笛声响起后,那面大旗率先后撤了。紧接着,萨拉森人全军都开始缓慢的后撤。
围攻我们的萨拉森人也听到了这笛声,发出了绝望的呼号,越发疯狂的冲撞起我们的阵列来。然后,很快就都死光了。而山那边的萨拉森人则更惨一些。在冲下了山坡后,他们就被教导团的骑兵们分出的一支小分队踩成了肉泥。
尽管萨拉森人全面撤退,帝国军团却也没有了追击的力量,只象征性的追了一下就放弃了。然后,战场上就响起了胜利的欢呼声。
然而事情还没完——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抢救伤员、处置俘虏和尸体、统计损失和斩获。
不过,这些事情就都和我无关了。皇帝命令教导团和禁军负责警戒,我们则一路护送着皇帝陛下回到军营休息。
回到军营后,鹿厅学员们解散休息,整顿武装,处理伤口,我则在简单的包扎了伤口之后再次被皇帝召唤了。
带着我的跟班和首领们到了大帐,我们得到了坐凳子以及和皇帝陛下共进晚餐的优待。
吃完晚饭后,禁军头子、情报主管、后勤主管以及在同一座大营里驻扎的三个军团的军团长就到了。
这一次,皇帝照例询问了食物、饮水、柴火的供应和储存情况。然后,又过问了药品存量和消耗状况。接着才轮到这一战的结果。
自然这么点儿时间,并不足以完成损失和收获的统计,而大量的帝国士兵则仍在战场上忙碌着。各部队的书记官也在记录和计算着。
不过,至少有一项数据已经出来了——目前,大营里已经接纳了五千零二十一名重伤员,其中有一百三十五人被判断为活不过今晚,九百二十三人能不能活下来要看光明神的恩典,两千三百人缺胳膊少腿成了残废。
至于轻伤员,则都在简单的处理后各自回归所属部队了。死者人数还没统计出来。但是已经确认的战死的军官数出来了,一名军团长,八名中队长,三十二名百夫长。
这些数据听得皇帝满脸阴云,我也暗暗乍舌——虽然不知道萨拉森人死了多少,但这样惨痛的损失,已经不能说是胜利了。毕竟,这样的胜利再来几场,我就可以护着皇帝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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