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身份不明的新邻居到来,也为了帮家里这群躁动不安的雄性生物发泄精力,龙唯一下达了新的工作指示——“教我学一点防身的手段吧,之前江晨教我的那些,打打普通流氓还可以,对上F2我就完了。”
“F2出现的话,你躲起来就好,到时候凤烨带你走。”云墨指使大家各自去厨房端饭菜,一手一碗粥在相邻座位放下,那是他和龙唯一的晚饭。
“谢谢。”龙唯一道过谢,立刻反驳云墨的话:“我已经害了雷鸣了,总不能一直让别人为我受罪。雷鸣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云墨意义不明地“唔”了一声,最近科研院往他这里的消息传递很少,他还真不知道雷鸣到底怎么样了。
倒不是说局势有多紧张,更大的可能,云墨认为楼宇又替他做了决定。
“不是你的错。”云墨摸摸她的头,“要是想学点什么,倒是可以让江晨教你点东西。他虽然没有老老实实接受升级,但是国际运动会里是有武术项目的,技多不压身,学习是好事。”
虽然说云墨还是没同意F2来的时候她不走,但是目的达到了,龙唯一心中清楚,有些事不必急于一时,事在人为嘛。“嗯好。”她十分温顺。
却听云墨说:“我认为你也可以跟秋离学一点小提琴,陶冶情操,有利于改善你最近的情绪紧张。你不用那么担心,F2上次能造成那么大破坏,是因为他在暗,现在我们已经有防备了。”
秋离吃东西很少,率先端着自己的餐盘在抢在龙唯一右手边坐下,听到云墨的话竟然接了一句:“可以。”
“嗯?嗯?嗯?什么?经过我同意了吗?”龙唯一嘴边张得滚圆,“你这和强迫孩子报特长班的家长有区别吗?”
云墨给龙唯一取了个造型可爱的刺猬包,笑得温和,“当然有了。”
龙唯一奇怪道:“什么区别?”
“我比绝大多数家长帅。”他表情都没变的,笑了下继续说:“以及,秋离教你是不用钱的,现在的特长班都很贵,昨天我买菜的时候收到了小广告,一节钢琴课要六百块钱,一小时。”
这是问题关键吗?龙唯一气得翻了个白眼,形象全无。
云墨一本正经地说:“秋离的音乐造诣还是很高的,如果你学会一门手艺,以后就算找不到工作,也可以去给人当家教,一节课……”他转头问秋离,“一节课收多少钱?”
龙唯一惊得嘴都圆了,这两个人还就讨论上了!
秋离略微思索片刻,给了个天价数字:“五万,一个小时。”
“你怎么不去抢……”她说到一半,可耻地有些心动,“我得学多久才能当家教?”
要是一个小时五万,一天二十四小时,那就是一百二十万……
秋离似乎堪破了她心中所想,用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扫了眼龙唯一,淡然道:“那是我。如果是你,学三年,一小时大概能收五百。”只有他的百分之一。
不过龙唯一已经很满足了,她甚至考虑了一下要不要退学跟秋离学音乐去。“那可怎么好意思,收五百是不是有点贵了?”她的话要多虚伪有多虚伪,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
“三百都多。”秋离受不了她这副财迷心窍的样子,把价钱压了压。
三百也可以啊!龙唯一美滋滋地算着自己一天能赚多少钱。
“一百都拿不到了。”秋离觉得龙唯一已经玷污了他的艺术,他改变主意,不打算教龙唯一了。
“好吧,练琴太累了,我还是不学了。”龙唯一托腮,从美梦中醒来,“毕竟不是到处都有人愿意花钱学这种没用的东西。”
这下轮到秋离激动起来,“不行!”是什么让她得出“音乐是无用的东西”这种荒唐的结论?
“又怎么了?吓我一跳。”龙唯一拍拍胸脯,低头小口小口喝粥。
秋离板着脸道:“从今天开始,每天晚饭后你跟着我学四个小时小提琴。”
“不是……”龙唯一先是算了算从吃完晚饭往后,四个小时,那不都十点了?然后才反应过来秋离说要教她小提琴,“我没答应要学啊!”
好不容易作业都写完了,还没歇几天,凭什么就要她学新的东西?“我吃完饭要跑步。”
她梗着脖子,像个小斗鸡。
秋离不为所动,“那就跑完步回来学习。”
“我跑完步要洗澡,洗完澡要看书,看完书要看漫画……”龙唯一喋喋不休,要说可以做的事,她简直可以说三天三夜不带停的。
云墨沉吟片刻,打断了她的发言:“学吧,反正不要钱。”
虽然很气,但秋离还是没有放弃要教龙唯一,也不甘示弱地回看龙唯一,并不很愤怒,却让龙唯一渐渐有些心虚。
他鸽子灰的眼睛像是有什么魔力。
“学,不然晚上我在你床边……”他说到一半龙唯一就懂了。
好气啊,她已经因为这个做了一个月噩梦了,饶了她好吗?“学学学!但是我有条件!”
秋离望着龙唯一,并不询问她的条件是什么。
“我……”龙唯一拍拍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方法,可以逃脱此劫,只好温吞吞地说:“时间压缩一下吧,一天学十分钟。”
“四个小时。”秋离并不退让。
龙唯一眼睛一横双手叉腰站了起来,“十一分钟!”
“四个小时。”秋离放下碗,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食物吃完了。
“十二分钟!”
“四小时。”
“十三……”
……
云墨快快地吃完面前的饭,给面前两个幼稚的谈判官定下最终结论:“一个小时吧,今天先一个小时,试试看效果,再酌情更改。”
秋离与他对视几秒,低下头,算是认可了他的仲裁。
龙唯一抿着嘴,似乎还在生气。
云墨用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又拿纸巾吸去多余水分,才在龙唯一头上轻抚了一下,“学习音乐是好事,正好帮你开学前调整一下心情。这个寒假你遇到的事情有点多,是不是?”
寒假……龙唯一怔了一下,是啊,才一个寒假,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点头,云墨莞尔,“既然你答应了,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龙唯一刚要反驳,就见凤烨一手一个盘子,嘴里还叼了个花卷,过来把东西放下,花卷也从嘴里取出来,点头道:“别看我,我一出来就看到你点头,答应了什么?”
“叫老师。”秋离端起碗碟要走,走前还先为难一下龙唯一。
龙唯一眉毛竖起来,“嘴上占这一点便宜你开心吗?”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叫了秋离一声“老师”。
秋离走了。
“叫老师!”凤烨坐下,学着秋离的样子也吓唬龙唯一,被龙唯一白了一眼。
不管龙唯一情不情愿,这事情就定下来了。
夜跑回来,龙唯一洗了澡,磨磨蹭蹭不愿意去找秋离。
“我申请先去学武术,毕竟F2还没抓到,万一开学了还没抓到怎么办?”她磨磨蹭蹭坐在客厅擦头发,跟云墨嘀咕。毕竟秋离总是怪怪的,相比较而言,江晨更能给她安全感,两人的相处氛围也更宽松。
云墨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方滕州给他的茶杯里倒热水。
“都可以,但是你今天已经洗过澡了。”他转过头来望着龙唯一:“不然今天先跟秋离学习?”
“先跟我学基础,她的安全比较重要。”
江晨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家居服的扣子只扣了中间一颗,腹肌在里面若隐若现。龙唯一听到他说话立刻回头望过去,被腹肌吸引注意力,差点忘了自己在说什么。
云墨指指自己的衣服扣子,暗示江晨家中禁止“色*诱”,然后才说:“你们协商就好,一会儿我去跟秋离说。”
龙唯一开心地对江晨比了“V”,抽走正低头扣扣子的江晨脖子上的毛巾,连蹦带跳往浴室跑,边跑边说:“我去帮你把毛巾放起来,你快点,学习啦!”
云墨失笑。
等龙唯一回来,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笑着上楼了。
方滕州目送两人消失在楼梯拐角,一点也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云墨看得出他心不在焉。
“你也上去吧,学到多少看你自己本事。”方滕州还在观察期,所以他和楼宇商量先不给他升级,但是他本身身体素质是达标的,这种时候能多一分战斗力是好的。
方滕州的不甘心他都看在眼里,这个以他为模板制造,却流落在外的人造人,事实上他本人也不能摸清他在想什么。
“好好学。”云墨追了一句,透过方滕州,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如果他……”他恍惚说了这么一句,又当即闭上嘴,好像刚才只是口误。
对上方滕州疑惑的眼神,云墨摆摆手,“你上去吧。”
“没事。”他又补充道。
二楼有一块大号毛毯,平时卷起来放在架子上,今天龙唯一把它抖开铺好了,用吸尘器吸过后,和江晨两个盘腿坐在上面。
方滕州走上来,龙唯一迟疑一下,还是向他打了个招呼。今天的谈话还算愉快,她心里已经释怀不少。
“坐。”龙唯一拍拍身边的垫子,“我们正说到新邻居。”
江晨上身几不可察地后仰一点,等到方滕州落座,才向他点点头,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方滕州没说话,他的身高在家里这群“巨人”中看着并不突出,但是这样盘坐下来,一条腿屈起,一条腿盘着,显得长手长脚的,有些无措的可爱。
龙唯一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
江晨更加局促,想要为自己今天对方滕州做的事道歉,又不想把过错都让凤烨背,干脆也不说话了。
龙唯一等了几秒,二楼安静得反常,只好自己出来活跃气氛,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对两人说:“你们不觉得,这邻居很反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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