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澜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青儿垂头,重重的叹了一声:“还能有什么?两场宫乱,死的死伤的伤,在此之前就是五小姐死在天澜院,四小姐假扮你意图嫁给世子,当时小姐失踪,世子当场就去找了您,根本没在府中,至于外面那些传言都是清平长公主弄出来的,不过恶有恶报,后来五小姐也不知道怎么跟君二公子勾搭在一起,而君二公子又娶了公孙氏那个毒妇的女儿,因为这场婚事还闹出笑话,公孙氏和清平长公主的关系彻底崩了,要不是前国公、前老爷帮着废帝登上皇位,手握大权,怕是慕容曦只能到战王府当妾了。原本已经够乱的后宅,后来五小姐又加入进去,三个女人一台戏,你可以想象那画面。”
也难怪君昊睡了君无极未过门的媳妇,清平长公主与公孙氏闹得不可开交,而吵闹的僵持点,清平长公主认为自己儿子十分优秀将来是要娶王孙公主的,她慕容曦不过是父不详的私生女,而且自甘下贱勾引他儿子,正所谓聘娶为妻奔走为妾,而且她本来就是要来给君无极做妾的,凭什么要他儿子以正妻之位聘之,那不是低了君无极一等,所以只愿以妾礼聘之。
公孙氏自然不能同意了,原先嫁给君无极为妾是有她的考量的,如今却被君昊占了清白身子,自己的计划泡汤了不说,还搭上了一个女儿,而且自己女儿头上有郡主头衔,又是楚国公府的嫡女,而你儿子平日里花天酒地,行为不端,要嫁只能做正妻,若是不然她便去报官,告君昊无法无天,掳人绑架奸淫良家妇女。
凤惊澜喝着茶,不用想象也能猜得到会怎么样。
“不得不说世子爷够狠啊,当初我们还道世子爷怎么那么轻松就让慕容曦入府呢,结果人家是答应进战王府,可没说自己要娶啊,这不还有一个君二公子吗?听说当天晚上世子就让人抓了慕容曦,直接丢在君二公子的床上,第二天一早还引了一堆人过来看,清平长公主当场脸都绿了,后来又加了四小姐进门,啧,战王府也算是出名了。不过现在消停了,五小姐谋害四小姐的事情曝光出来,这辈子别想出牢房,公孙氏母女也伏诛了,清平长公主遭受打击,现在疯疯癫癫,对外宣称人没了,也亏得新皇心地好,否则就凭她先前做的那些事,死一百次都不够,现在连战王也没了,战王府的后院彻底安静下来了。”
而君昊反而因为凤惊澜之前出手,现在疯疯傻傻,反而逃过一劫。
青儿说了好一会儿,见自家小姐只是安静的喝茶,犹犹豫豫的好一会儿,几次张口又缩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
青儿犹豫了一下道:“小姐,你真的要嫁给世子吗?”
“喜帖都发出去了,还会有假?”
“可是世子现在这个样子,您嫁过去若是有个万一,您以后可怎么办?”
现如今谁都知道无极世子活不了多久了,可自家主子倒好,人好好的时候逃婚,人快没了的时候非跑回来嫁。
“那不是挺好的,现在战王府都死的差不多了,嫁过去就当家做主,君无极一挂,你家小姐我就能继承他的满屋黄金,有钱有权,成为整个凤舞人人羡慕的俏寡妇!”
凤惊澜说得异常轻巧,没想到当初一句戏言,如今反倒快要实现了。
虽然继承不了君无极的支付宝,但是人家有良田千亩,说不尽的金银。
青儿看着故作轻松的凤惊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事实上她说什么都没用。
凤惊澜是谁,她决定的事谁能阻止。
接下来几天,她这天澜院来了不少人,都是劝凤惊澜三思的,甚至连新登大宝的慕容清也来了。
“我知道我这样趁虚而入不对,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你为后,从此六宫虚设,只你一人。”
在凤惊澜面前,慕容清始终是当初那个慕容清,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原本他是打算对凤惊澜的心意藏在心底,但是如今他不想了。
谁都知道君无极只剩下七天的命,凤惊澜嫁过去就是寡妇,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心爱之人承受这样的命运。
“谢谢,但是我不爱你。”
因为不爱,所以后位也好,六宫虚设与她无关。
沈奕也来了,在慕容清离开之后。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是我等你。”
她想嫁给君无极就嫁给君无极,想当寡妇就当寡妇,他会永远站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回眸。
“我这一生从未想过要爱上谁,或者要嫁给谁,与人有关联,但是我遇见了君无极,此生他活,我嫁给他的人,他死,我嫁给他的魂。”
所以别等了,就算她回头,也不是因为他,而是君无极站在她的身后。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婚礼当天。
凤惊澜天未亮就被人抓起来梳妆打扮,一番折腾,差点去了凤惊澜半条命。
若是以往,依着她的性子早就尥蹶子不干了,可今日她却沉默的任由众人梳妆打扮。
一切准备就绪,凤惊澜看着铜镜里面倒映出的婀娜倩影,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两世孤苦,一生本以为与情爱无缘,可兜兜转转她还是主动为君无极这个男人披上了嫁衣。
“小姐可真美!世子看了一定很欢喜!”青儿看着身穿嫁衣的凤惊澜,意识到说错话,突然红了眼眶。
凤惊澜拍了拍她的肩膀:“哭什么哭,今天可是你家小姐的大喜日子,该笑!”
“青儿这是……这是喜极而泣!”青儿抹掉泪花,又动手给凤惊澜补补妆。
是啊,大喜的日子该笑,可是……好难!
太阳的热力越来越强,又过了一会儿,小丫鬟推门而入。
“来了来了!”小丫鬟脸蛋通红,显然是一路小跑赶出来的,“战王府的迎亲队伍来了!”
“我们走吧!”凤惊澜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苹果,缓缓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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