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他走”希诺说。
“她?你说谁?”校长顿时紧张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腰部,那是拔刀的姿势。
“放心,我说得是我徒弟,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何必还要冒着得罪老朋友的危险来找一个小丫头的麻烦?”
“你徒弟?”校长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王道?”
“当然是他,不然还能有谁值得我大老远跑来”希诺笑了笑朝他伸了伸手说“还有烟么?”
“拿去”校长从怀里摸出一盒中华递给了他。
“你什么时候喜欢抽这种烟了?我从不抽烟卷”希诺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满意。
“是是,就你品味高,可惜我现在穷的叮当响,买不起古巴的雪茄,将就着抽吧”校长没好气说。
“你真是……”希诺顿时是哭笑不得,也不再抱怨,拿起一根香烟含在嘴里点燃,开始了吞云吐雾,白雾冉冉遮住了他的面孔,只剩下了一根烟头在烟雾中明灭不定。
“你要把他带走,我没理由拦你”校长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我想知道原因”
“原因?他的监护人还不够么?”希诺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理所当然。
“监护人?你算他什么人,他父亲还是母亲?有证明么?”校长的话中带着满满的火药味。
“你不要把个人感情代入到这件事情来,我带他走,是有正事要办”希诺正色道。
“正事?什么正事?把我的学生培养成像你一样冷血的刽子手?”
“什么你的学生?那只是我怕他遇到什么危险放在你这里暂住一下而已,至于刽子手……”希诺忽然沉默了。
“怎么不说了?说不出来了吧”校长冷笑说“你看连你自己都不放心自己学生的安全,还要放到我这来,杀了那么多人,良心恐怕很不安吧”
“你说的是事实”希诺没有反驳他,而是把烟掐灭,让烟雾不再遮住他的面孔“我这种人的确会杀很多的人,做很多坏事情,他以后会接替我的位置,有些事情同样会身不由己”
“既然你知道这些还为什么要带他走?你要知道,他还只是个孩子,连高中都没毕业”
“这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希诺又拿起了一根烟点上说“可我没办法啊,我没办法啊”
希诺说到这里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连忙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捂在嘴上,然后弯下腰,似乎是有意的躲避校长,可校长却发现了丝不对劲,这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希诺么?病怏怏的样子,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咳嗽,像是把肺都要咳出来似得。
“你怎么了?”校长问。
“没什么,最近天冷,可能有些感冒了”希诺抬头笑了笑,不着痕迹的将手帕揣到了怀里。
“你和你那个笨蛋徒弟一样,都不会撒谎,把嘴上的血擦干净再来骗人都不会么?”
希诺用手擦了下嘴角一看,哑然失笑说“真是大意了,我们刚才说到什么来着,继续”
校长没有说话,盯着他好久,终于开口问“什么病”
“肺癌”希诺随意答道,听他那轻松写意的语气就好像得的是小感冒一样的病。
“多久”校长继续问。
“什么多久?”希诺不解。
“我是问你得了多久了!”校长高声说道。
“十年了吧”希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那天以后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两个月,出来的时候,烟头堆到了天花板”
校长的身体微微一颤,相处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希诺的身体是怎样的,他本来就患有肺炎,而现在终于....他坐下来说“怪不得,怪不得你离开了这么久,原来是这样”
“嗯,这件事现在只有你、我、还有小白知道”他看了眼校长继续说“现在你总该明白我为什这么着急带他回去了吧,我已经等不起了,影网那边也等不起了,有些家伙更等不起了”
希诺开始冷笑“他们说不定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心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呵!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狼,不过正好,制裁者的刀已经很久没见过血了,他们说不定都忘记到底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了”
如同实质般的杀意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释放,即使身处阳春,校长也感到了一丝寒意。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普通人能带着癌症活蹦乱跳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个奇迹了,总之最近我必须要回去一趟,人我也得带走,趁我还活着,我能为他铺多少路,就铺多少”希诺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刚刚那如同寒冬般的杀意瞬间烟消云散。
“就不能再多等一会儿么?他太小了,今年恐怕才十七岁吧”
“我何尝又不知道呢,可我等不起啦,你知道么?十年前我知道我得了这病后,医生告诉我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后来我不信,也不接受治疗,一赌气就跑到了中国,心想来散散心吧,顺便还爬了终南山,那里有座道馆,道德经的作者就是那座道馆的.....额,在中国是叫什么来着,祖师爷,对吧”
“那个人是叫老子”
“对,就是他”希诺一拍脑袋说“都是因为他写的那本书我才攻略了人工智能的瓶颈,在那座道馆里我还遇到了一个老道士,多亏了他,我才能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他治好了你的病?”
“哪有治好,他只是教了我一套养生的法子,然后让我每天喝一碗冰糖雪梨,教给我之后说我命不该绝,但也只能活十几年了”
“所以你觉得你要死了,所以必须要把徒弟拉回去顶你的位置,真是见鬼,那些老神棍的话,你也信?说不定你可以活更久”“更久?”希诺摇头“没用的,那老道士早就说过了,我这个人啊,薄情寡义,注定是活不久的”他拿出手帕说“你看,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了,以前我就算再怎么抽烟也没事的,就是这个月突然又开始咳血了”
校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希诺苦笑地看着他说“老朋友啊,这是报应,我早就该死的,现在老天已经让我多活了十年,就是让我等待,等待一个接替我位置的人”
“我明白了”校长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的电话“不过你得答应我,绝不能强迫他”
“他会同意的”希诺笑了笑,将头扭向了窗外“毕竟.....他是个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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