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三三两两的兵士正在胡元的指挥下操练着最新的把式。
身为主帅,淮占郴自然不需要亲自督办这些细节上的事情,但方才,淮占很才因为凝如心烦意乱地走出了营帐,此刻若再走回去,实在没意思,所以,看见胡元正操练这兵士们,淮占郴索性提了步,径直上了练兵台。
胡元此刻正专心致志与身旁的黎平讨论这把式该如何改进,没想到淮占郴站在自己身后。倒是一旁到处蹦跶的小五先看见了淮占郴。
一声“淮哥”叫得亲切,胡元与黎平闻声也转过头来,齐齐向淮占郴行了礼。
深受李世民的影响,淮占郴在军中的口碑也是极好的。无论何时,只要兄弟们同他行礼,他都会客气有理地点头回应,从来不曾耍脸色,或是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模样示人。
见几位好兄弟扶手行礼,淮占郴如往常般点头回应,并嘱咐了句“你们继续便是。”
黎平听得这一声,拉着小五,要他耍一趟把式好让他看看这动作的破绽在哪里。
胡元并不精通武艺,站在一旁看着。无意间瞥见淮占郴冷着的那张脸,他忽地觉得有些蹊跷,便离了黎平,走进淮占郴打算询问两句。
自凝如重新回到淮占郴身边,这个痴情种子的神色便总是阴晴不定。虽说军中事务繁忙,淮占郴的烦心事并不少,但冷静如他,真能引得淮占郴满肚子火气的,只有与凝如相关的事情。
照着这个猜想,胡元偷偷地顺着淮占郴的目光望去,果然,映入眼帘的除了淮占郴的主帅营帐,还有边上认真用水清洗毛笔的凝如。
一声长叹,胡元当即明白了淮占郴心绪不宁的原因。
深呼一口气,胡元凑到淮占郴耳边,既不解又无奈地问了句:“今日,她又怎么招你了?”
淮占郴晓得胡元的“她”指的是谁,可想了半日,却完全答不上胡元的问题。
细想起来,一上午,凝如也没同他说多少话,唯一的一句还是赞同自己的,可胸口那些闷得发慌的火气又是从何而来?
一早上,淮占郴都憋在营帐里因为凝如的沉默倍感焦虑,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他又在为方才的焦虑百思不得其解。
愁思一浪翻过一浪,接不断,理还乱。淮占郴因了胡元的问话,烦忧更甚,胡元却觉得他纯粹是自添烦恼。
那一夜在营帐里,淮占郴那句梦话让胡元明白了一切。谁都知道淮占郴喜怒从不形于色,但在儿女情长里,这样“闷葫芦”的性子却终究不是好事。
原本,胡元还以为时日一长,这两人的心结必定能解开,谁知,一个多月过去,两人虽心意相通,日日相见,彼此的误会却比未见面的时候还要深。
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可眼下这两个被铃铛上的丝绳紧紧缠绕的当事者,却根本理不清楚绳子的死结在何处。
胡元感慨,再聪明的人在情爱面前,终究都会沦为傻子。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继续浑浑噩噩,胡元还是决定伸手挑破淮占郴与凝如之间横着的那层窗户纸。
如今,淮占郴在凝如面前强撑着不肯说出心里话,若直接将他那夜的想念说出来,他自然二话不说地否认了这份心思,两人的关系也必然更僵。
所以,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人将过去的往事屡清楚,便是过往凝如真的背信弃义了,也可借此机会好好地说明她这般做的原因,误会就此消散也说不定。
有了主意,胡元的心里自然淡定了许多,说出来的话也跟着轻松了些。
“你闷在自己的思绪里猜想着,不知真相不说,还平白增添这许多的愁苦。你若信得过我,今夜便跟我走一趟,我虽不敢保证能将你这心结打开,但至少能让你不像此刻这般愁闷。”
话语间,胡元不觉得意地扬了扬眉。淮占郴弄不清楚胡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烦意乱之余,禁不住回了句:“胡闹什么!”
胡元晓得淮占郴面子上过不去,对他这样的反应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只微微一笑,认真看着他,重新问了一句:“你信我不信?”
淮占郴自然希望能快带你从这样的心烦意乱中解脱出来,胡元的说法虽然让他尴尬了些,但终究是一片好心,他再不舒坦也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没有反驳,胡元便知道淮占郴对自己所提的事情不再反感,再看他认真地看着自己,他不用想也能才到淮占郴正等着自己的安排。
脸上绽出笑意,胡元识别趣地像淮占郴嘱咐了句:“如此,你今夜用过晚膳,便来我营帐中一趟。”
淮占郴没有点头,只闷闷从口中抠出一句“嗯”,全当回应了胡元的嘱咐。
胡元满意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而后退了两步,赶回自己的营帐安排好今夜计划。
今夜这趟,虽说是胡元见到自己兄弟陷入困境才临时想到主意,但实际上,便是没见着情景,胡元也打算找个时间,将阿娜瑰的消息告诉淮占郴。
那一日,江都事变的时候,死士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众人心中一沉,最关心,最愧疚的自然是下落不忙的阿娜瑰。
虽说当时是阿娜瑰主动请缨地参与这场凶险的行动,但没能保她平安归来,众人还是觉得遗憾。
尤其是淮占郴,听到阿娜瑰下落不明的消息后,他当即派了几队人马前往江都,顺着运河沿线寻找阿娜瑰的下落。因为在他看来,便是只能找到阿娜瑰的尸体,也算是对黄霈佑有交代。
一连数日,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消息,淮占郴不愿就此罢休,重新追派了人手沿着运河做更进一步的搜寻。
前几日,刚从运河上回来的人又一次带来了一无所获的消息,胡元正为这是怎么向淮占郴交代而发愁,第二日,营帐的旗令官就传来捉住一个异域女子的消息。
当是时,阿娜瑰身上遍布伤痕,长时间的劳累更是让她精疲力尽。到李家军营地最后那段路,阿娜瑰完全失去了意识,若不是那匹从川陕运往江都的老马识得回家的路,阿娜瑰恐怕早就倒在半路上,连川陕的地界都到不了。
胡元见到阿娜瑰的时候,连叫了几声名字都唤不醒晕了的阿娜瑰。军医看了她的伤口,也也说只能尽力救治,是而,胡元并未将阿娜瑰到达的消息告诉淮占郴,生怕他白白高兴一场。
好在,经过几日的调理,阿娜瑰的身子有了不错的恢复。
醒来后的阿娜瑰第一件事便是寻问凝如是否安全。据她所说,江都行事时,带她上船的是阿凝如,江都事败之后,趁人不备将他送走的也是凝如。
前者,胡元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刺杀炀帝的行动对凝如逃出深宫也有帮助,所以,她出手相帮也不奇怪。但后者,胡元就不甚理解了。
若真如淮占郴在宫里见到的那样,凝如变成了见利忘义的小人,她完全可以将阿娜瑰当做陌生人,明哲保身即可,大可不必冒着危险将她救出来,而阿娜瑰也不会心心念念地记挂着对方的安全。
昨夜,胡元听得阿娜瑰的问话,便觉得有必要让她与淮占郴见见面。今日,见淮占郴因为凝如的事情烦忧,淮占郴更觉得应该将横在两人心间的误会消除,也才顺势想出这么一个一箭双雕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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