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梓是被一阵阵剧烈的震动被惊醒的,耳边悉悉索索地传来那些人的交谈声,全是德语,虽然自己听不懂,但那他们那不断抬高的语调,也能猜到他们在讨论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樊梓紧闭着双眼偷偷睁开一条缝隙,随即便惊愣住了,眼前的摆设跟身体的轻微摇晃,都表明了她现在的的确确是在直升机上。
想到这里,恐惧渐渐覆盖上心脏,这时脚步声传来,樊梓心口一跳,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继续装昏迷。
来查看的男人似乎在自己面前停了片刻,并没有发现异样后,便转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跟那些人打闹着。
樊梓暗暗松了口气,经过这一下,倒是不再想一开始那样觉得恐惧了。
自己在德国是不可能有仇家的,而且这些人明显是有预谋的,目的分明就是自己。难道是东叔叔这些年在道上得罪的人?
但是也不可太可能,如果这里不安全,东叔叔就不可能放心送她来这里的。
虽然派着些人保护她,但她觉得那反而是在变相地阻止什么人找自己一样。
但如果不是东叔叔的仇家那又会是什么人,非要绑架自己不可呢?
纷乱的思绪在脑力里不停地乱闯着,樊梓只觉得头疼欲裂。
算了,路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他们的目的是自己,那么在见到正主之前自己的安全暂时是有保证的。只不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不能坐以待毙,否则等见到真正想要绑架自己的人时,岂不是仍人鱼肉了?
樊梓心沉了沉,身体保持原本的模样没动,心思却在高速地运转着。
然而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打击,她的状态很不好,前些时候好不容易养好些的身子又弱了下来,又加上被绑架时,颈部受到重创,终于在撑了十几分钟后,她再一次晕了过去。
等再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关在了一处封闭的屋子里,屋子四周全是惨白惨白的,只在接近屋顶的侧墙上开了不足一米的框形小窗口,整个空间的气息压抑得令人喘不上气来。
有了之前的意识,樊梓现在面对这种情况已经平静许多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动了动身子,果然双手早就被束缚住了根本就动不了。
这时,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跟着一个医生模样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护士,而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门外哪些疯狂的叫声陡然间就传了进来,没几秒,又快速被掩上的门全挡在了门外。
樊梓剧烈地缩了缩瞳孔,她终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精神病院!这里居然是精神病院!
这时,那名医生跟护士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那名男医生朝身后的护士点了点头,护士便低头看向了樊梓。
樊梓脸色猛然一变,控制不住地质问出声,“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正常人,你们这是犯法!”
然而那护士像是没听见她的叫声一样,只是自顾自将拔掉了手上针筒的盖子。
下一秒,针头冰冷的触感像是蛇一般钻进了皮肤了,樊梓猛地瞪大眼睛,她甚至能感觉那冰冷的药水顺着自己的血液在流动。
整个过程只有十几秒,但却让樊梓感觉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恐惧像是抽丝一般紧紧纠缠住她。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樊梓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在流失,身体虚弱得连手指都动不了。
“你们到底是谁?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她只能死死盯着那两人。
然而那医生跟护士却只是诡谲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这个空间。
直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樊梓才猛地回过神来,身体的虚弱让她精神力不断地流失,没支持几秒就陷入了深度昏迷里。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樊梓都会看到那个医生跟那个护士沉默进来,给自己注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水后什么话也不说,立刻就走。
而随着那药水注入的越来越频繁,樊梓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甚至开始出现幻觉,她甚至看到那些死去的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不行!
我不能死在这里,爸爸的冤屈还没申,阿凡还没见到自己,我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樊梓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猛然挣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是汗。
她不停地咬住自己的舌头,痛感才勉强让自己维持着意识,不至于昏迷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门把被转动的声音响起,樊梓眸光一滞,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终于又来了!
果然紧跟着门就被人推开,依旧是那名诡异的医生跟那名渗人的护士。
樊梓冷冷盯着两人,直到那护士走近了自己,准备给她打针,她才冷冷勾了唇角。
“是谁让你们害我的?!”
那护士正要跟以往一样无动于衷的时候,却见樊梓嘴角渗出血液,她面瘫的脸终于裂开一道缝隙,慌乱地去要扳她的嘴。
然而手还碰到樊梓,便被她冰冷的笑声阻止,“让指使你们的人来见我,否则我立即在这里咬断自己的舌头。我要是死了,你们只怕也不会好过吧!”
经过这几天的慢性折磨,樊梓琢磨明白,这绑架她的幕后人不仅是冲她来的,还要慢慢折磨自己,看尽了自己的笑话才可能杀了自己,注射药水这只是折磨的第一步,后面肯定还不知有多少阴损的招数在等着自己。
所以她暂时不会这么早死,当然这两人也不敢让她就这么早死的。
那护士在听到她的话连忙缩回了手,有些慌张地看向身后的医生。
男医生盯着樊梓的眼里,布满了暴`虐因子,“有本事你就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是樊梓被绑架以来,听到的第一句真正对自己说的话,这让她居然有些莫名地兴奋。
樊梓冷冷一笑,嘴里一用力,血液流得更加凶,“不要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们,我这个人对害自己的人从来不会手软。”
“指使你们的人是让你们慢慢折磨我吧?不是让我现在就死吧?如果我现在折磨痛快地死了,那人的气又没消的话,你们说他会怎么对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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