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娶我,我便嫁你可好花柏栀元恩薰》第165章 不说不问

    今天是除夕了,听傲梅说往年是很热闹的。
    往年当然热闹,只是不巧,今年坏事全凑堆了。以前元府过年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但是和公主府比起来真的太过于清冷,十几天前离开公主府那忙碌的样子她还是记得的。
    如果元博麟还在,其他几位爷都秉性稍微好一点,今天一定是另一番光景。
    看到元博风出来了,花柏栀喊了他,但是他有点烦有点怕花柏栀,每天都拿着那些药膏往他身上涂,上回还起了不少疹子。
    可是现在他又必须听这个人的话,只好怯怯的挪着过去。
    说到底,花柏栀才不会和他真的过不去,不触摸她的底线,都没什么关系。元恩薰不说,但是她知道的,能把一个普通百姓都放在心上的人,怎么可能说对这些有血缘的亲人很的无动于衷呢?
    “怎么不见你穿新衣?”前几天就看见他穿着这件衣服在她眼前晃荡,她眼熟了。
    “我还没沐浴呢”,花柏栀看出了他有些窘迫,紧紧的抓着下摆的一边,那是孩子独有的自尊和虚荣。
    或许三夫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每年应当都不会忘了给小儿子准备衣裳的,而他们又都习以为常。
    如今再让裁缝来量身定做肯定是晚了。总不能让人诟病元恩薰掌权之后苛待堂弟吧。唉,真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被人无限放大,做名人的感受不太好啊。
    花柏栀仔细盯着元博风看,直把他看的发毛,“看……看什么?”
    花柏栀不搭理他,“傲梅,你成衣店,按照我说的这个身高……”。
    好赖她这个外人都有人准备新衣服,还是量身定做的,他这个元府三少爷在大过节的连一身新衣裳都没有,别说外人看不过去,可能连老爷子都会怪元恩薰。虽说老爷子对元恩薰千般好万般好,把家底都留给了她,但是大概也是瞧出了其他几个儿子孙子的既没能力秉性又不好,这成为一家之主又会苛待其他人。
    所以,要是元恩薰这掌权之后因为不顾得上反而会被烙上以前都是为了骗财产装乖的印象。
    傲梅说,这个不打紧,元府有自己的成衣店,等会让人按照这个码数去领就好了。
    也是,元府家大业大,估计各行各业都有。她有些不晓得元博风这是什么表情,感动看不出了,讨厌看不出来。她突然想起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开篇说的那个丑的像只猴子的男孩,紧紧的握着拳头在笑,很丑,可是所有人都说好看。
    尽管有元博文的事在先,可她却从不认为她要对元博风愧疚。反而有点想要欺负他,就是看他不爽,所以有事没事就拿他自己在研制的药膏往他身上涂。以前没觉得欺负小孩好玩,可是她居然有点享受看元博风那一脸怯怯像是赴死的表情可是又不得不把手伸出来让她折腾的感觉。
    每次花柏栀都要重申一遍,“我就是喜欢你看着我牙痒痒,可是又干不掉我的表情。”
    除夕大概最重要的就是年夜饭了吧。她有些想她哥了。别人家都要吃团圆饭了,可是他哥估计又在谈生意吧。不知道她离开的这年里,哥哥有没有找过她,有没有过上自己的人生。
    这时候,元博风已经开门出去了,花柏栀竟然有点想玩丢雪球的有些。她没玩过,也不知道被用雪砸人到底是什么感受。
    戳了戳手,在傲梅不可思议的注视下走到门外,团了一个雪球砸在了走了挺远的元博风的臀上。
    元博风先是被吓了一跳,还看了一下自己屁股,之后就看大花柏栀用雪砸他的动作,他的表情这个时候变得有些难堪,有些愠怒,可是至从大哥他们被赶出去之后,他就再也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元府少爷了,即便那些被他打骂过的下人,如今对他仍旧毕恭毕敬,可是后面怎么说他的,他可清楚了,每次都是看到他之后故意说的特别大声的。
    见元博风居然扔过去,不拿起地上雪来砸她,花柏栀觉得不开心,于是哈了哈手又团了雪砸在她的臀上,可能是以前练过弓箭的原因,现在砸雪球也是一扔一个准。
    而对方只是恨恨的等着他,像一个快要暴走的狮子,连个外人都敢这样欺负他。
    花柏栀就想有个人陪她玩丢雪球的游戏,于是说,“我打了你了,你不还手啊,要是麟儿的话,现在我估计已经满头包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别人家的孩子,而元博麟就是元博风心中的那个孩子,一个死人,也总要有人觉得比他要好。
    花柏栀很清楚什么才能刺激别人,让人失去理性,估计元博麟是元博风心中最大的刺,如果没有人说元博麟比他好的话,也许元博风会是另一番模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元博麟越好,元博风就越想走和他相反的道路。
    看着深蓝色的披风上那白白的一片,雪直接在她身上炸开了,她很开心啊,可是嘴上还是在说,“今天没吃饭哦。”
    于是又迎来了一个雪球,花柏栀灵巧的躲过了,然后哈哈大笑,“你怎么那么没用啊,丢个雪球还砸不中”,然后又问站在她不远处的傲梅,“傲梅,你不是说,渠抚每年都下雪的吗?怎么他扔个雪球都扔不好,还不如我这个第一次扔雪球的人。”
    “……”,傲梅知道他是故意在激怒元博风的,不知道该说他知道怎么对一个小孩循循善诱还是说小孩子心性太强了,“少爷们从来不玩这些的。”
    “哦,原来……”
    “啪”的一声,一团雪在她的脑袋上炸开了,一脸一头发全是白色的雪。
    抹掉脸上的雪,捡起了一团雪,“你个臭小鬼,居然乘我不注意砸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兵者,诡道也,这叫出奇制胜”,元博风看着花柏栀一脸白的狼狈样子,笑出了声,似乎把这些天花柏栀欺负他的仇全部都发泄出来了。
    可那孩童的笑声,却让花柏栀愣住了,她似乎看到了元博麟生前的样子,‘兵者,诡道也,这叫出奇制胜。’
    又是一球,直接打在了花柏栀的正脸上,让她回神,怒不可遏的把手上的球砸向刚才她急着元博风的位置。
    只听的一声,“你砸哪呢?我在这儿。”
    抹去一脸雪,她居然被一个小孩砸了两球,而且都是在头上,她觉得有些丢份,都是第一次玩,她不能输。
    双方开火,殃及池鱼,傲梅和李秋这些来看戏都是战火下的池鱼,被花柏栀鼓吹之下全部都加入了进来,只是……“你们都是谁的人啊,我不玩了。”
    她很不开心,傲梅明明是被元博风砸中才加入的,结果居然把雪球对准了她来砸。
    傲梅说,“小少爷,我们是肯定不敢砸的。而且先生如果不偏头,雪球肯定是不会落在我们身上的,所以都是先生活该。”
    花柏栀叹了一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们欺善怕恶。”愤愤的抖去一身雪,转身离开。在他们猝不及防下,赏了他们一人一颗雪球,然后马上就跑路了。
    是吧,明明生活这么美好,快乐就这么简单,为什么要玩心机勾心斗角呢?
    也许是太开心了,所以才想找个理由停止这场游戏,因为元恩薰还在外面,而这儿时候她也该回来了。她想见见元恩薰。
    见到元恩薰的时候,她刚回来。后面是为她撑着伞的小七。
    她喊了一声“薰儿”,小七瞧见她有些乱有些湿的头发就说,“你这是掉进沟了吗?不对不对,这天气哪还有沟能让你掉啊,你去做什么了?”
    “……”,她刚才往外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擦擦头发,现在有点后悔了,摸了摸微湿的头发,肯定是刚才雪球砸的啊,“下雪下的。”
    “等了多久了?”元恩薰以为是她站在这里的等她才变成这样的。
    “刚来”,有些惭愧,不是等你等的,是和人打雪仗打的,“就是雪化了一脑袋。”
    小七率先笑出了声,这是什么回答啊。元恩薰看了眼小七,她就闭嘴了,然后掩着嘴笑着走了。
    “这是玩打雪仗了?”,元恩薰悠悠道,向来稳重大方的她,竟露出些许调皮的表情。
    “你也玩过?”花柏栀像是找到志趣相投的玩伴一样,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刚才那点惭愧哪里还剩下半点,“傲梅说你们有钱人都不玩打雪仗的。”
    傲梅说的是少爷们是不玩的,但是其实不就是指有钱人家的小孩才不会玩这种游戏。她很想知道元恩薰是和谁一起玩的,肯定不是和元博麟和小七一起玩的。元博麟身子一直不大好,元恩薰是不可能让他在外面受冻的,小七一起玩,难免被人诟病,她一个大家小姐和一个下人玩得如此融洽不亦乐乎。
    元恩薰想牵她的手,稍显亲近,但她躲过去了,直说手冷,是真的冷,刚才玩的时候没觉得冷,还觉得有些热,现在停下一会,手就冻的不行了,头发还是湿的。元恩薰也只好随她,让她快些进来烤火。
    忍不住就问她是谁和她一起玩的。元恩薰蹙了蹙眉,花柏栀的话勾起了她一些回忆,“扶摇。”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她并不知道元恩薰和扶摇曾经发了什么,才会让她们的关系变得和普通人一般,还要彼此之间戒备着对方,但是能在一起打雪仗,想必当初一定玩的很好。
    可是她不能问她,为什么现在却几乎不来往了?
    偏头看见花柏栀担心的眼神,她没有笑着说,那段单纯美好的时光就这样散去也是她心里的遗憾,她无法轻松的说出散了就散了那样无情的话,“我和扶摇并没什么过节,硬要说的话,就是不来往了,感情就淡了。”
    话虽如此,她就是觉得元恩薰这个淡淡的表情里,她知道事情并非像她说的这么轻松。可她选择了轻描淡写,而她又不是在兴师问罪,为何要提她的不想提的事呢?
    知道自己这么说,花柏栀是不可能信的,这不是看见她的表情并没有半点刚才来时的兴奋,她说,“是和傲梅她们打雪仗吗?这几个丫头也没个不知轻重,全往你头上扔了。”说这话的时候,元恩薰没有半点指责的意思,反而有点在揶揄花柏栀。
    许是这里边有元恩薰过去的记忆,花柏栀此时对这个有些悻悻,只是点点头,然后说,“没什么好玩的,就是逗元博风很有趣。”
    “哦?”,其实很多时候,她的话题不多,就算有无非是生意上的事,如此无聊。和花柏栀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时候会担心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闷了。所幸,花柏栀总能很好的调节她们之间的气氛,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而且她也很喜欢这些她说的这些。
    在外头的时候,也总有人说在身边说这些琐事,或许是没有花柏栀说的这般有趣,她觉得无聊的紧,索然无味,每次听着就想到了花柏栀,也就显得有些兴趣,倒也不至于让说这些事的人太失了面子。
    如今这么一想,说的什么内容其实不打紧,主要是看谁在说。
    “薰儿”,花柏栀想了想,觉得这事情还是得和元恩薰谈一谈。
    少有的见她有这样较为严肃的表情,她也收回了心思去听。
    “当时,你没把元博风送出府,是念及他年纪尚幼想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你有心想要栽培他?”花柏栀想到在浮生阁的时候她把元博风和元博麟两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元博麟成熟的秉性让他年纪小小便才学外露,而元博风小孩子心性,嫉妒元博麟,他做的越好,元博风就越想越把最不好最调皮的一面暴露出来,以至于所有人都看不见他好的一面。
    “都有”,对于花柏栀,她从来都没有失望过。至少在元博麟在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看出这个弟弟有哪里好,倒是不好的地方能挑出挺多,不是今日这个小厮被打就是明日那个丫鬟被骂,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得眼不见为净,“我眼里向来只有麟儿一个弟弟,只那天听到爷爷夸了他几句,我才发觉,如果我当时有多点关心他,他该也是和麟儿一般。”
    不可置否,家里孩子多的话,确实有的孩子如果不够出众的话会被人遗忘,而为了引起别人关注,元博风选择了所有人都讨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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