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斯深吸一口气,对着跳动的火焰使劲吹风。火焰逐渐变小,仅剩一朵红色的霞云。弟子们渐渐清醒,意识重新出现在他们的眼神中。
阿莫斯继续吹着,缺了氧,脑袋晕晕的。那一朵火红的花浴火重生,渐渐壮大,又变成跳跃的太阳。弟子们似乎中了魔,意识伴随火光的壮大再次陷入沉寂。意志薄弱的弟子已经躺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阿莫斯冷汗直流,意识渐渐模糊。再次抽了自己两个电光,调动起所有脑细胞,飞速思考着。如何才能浇灭这火把?大厅空旷,没有井,也没有装水的瓮。水?一道智慧的闪电劈中阿莫斯的脑袋,谁说没有水。他的手摸到了裤带上。
大厅中的青瓷瓶成了绝佳的容器。阿莫斯解开裤带,将人生的精华全部注入瓶中。整整一瓶,阿莫斯满意的笑了。“我果然还是正当壮年。”握紧人生方向盘的阿莫斯,不知不觉白了头。缕缕青丝下,几束白发愈加突兀,十分刺眼。
阿莫斯抱着瓷瓶,摇摇晃晃的来到火把前。他瞄准火把,将所有精华浇到其上。哧哧。火把遇到尿水,瞬间被浇灭,冒出阵阵白眼。方才精神恍惚的阿莫斯瞬间精神,躺在地上的绝尘宗弟子也睁开双眼,傻傻的看着他,那表情似乎在问: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睡在地上。
见众弟子全部苏醒,阿莫斯欣慰一笑,说:“整理一下,检查枪械,我们杀到楼上。”大厅通过一条阶梯与二层相连,石阶越有三十层,劣迹斑斑,古朴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阿莫斯感觉毛孔全部张开,鸡皮疙瘩如蒲公英般在全身落英开花。一名弟子揉揉双眼,对阿莫斯说:“宗主,刚才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地方不会有鬼吧?”
这句话提醒了阿莫斯。石阶尽头又是一扇木门,只不过这扇木门是敞开的,透出漆黑的光。蜘蛛把这当做乐园,结网筑巢,繁衍生息。自小害怕蜘蛛的阿莫斯喉头上下翻动,像喝水一般吞咽唾液。“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石阶。
木门后的走廊,漆黑阴冷。阿莫斯想起了参观过的日军水牢。凉风吹过,似有万千冤魂吐露自己的心声,萧索荒凉之感在每人心底蔓延。阿莫斯似乎抓到了什么,又没抓到什么。这幢奇怪的建筑物内部没有重兵把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越走越凄凉,阿莫斯感到了一种绝望,那是灵魂催生下的不可抗拒。心凉的不止阿莫斯一人,还有诸位弟子。刚刚在一层翻了船的弟子,此时竟然留下了眼泪。他痛苦地抱着脑袋,蹲坐下来,靠着墙角,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对不起你。”弟子们大同小异,一脸痛苦之象。
阿莫斯却冷笑一声,说:“大家不要被迷惑!这是魔法,让你们心生痛苦!跟一层的催眠术雷同,都是饶人心神的小把戏!”
不过阿莫斯的话并没有对弟子们产生太大的作用,或者说,弟子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众人瘫坐在地上,哭成一团。哀嚎声不绝于耳,就像中了五百万,结果彩票被老婆当垃圾收掉了。必须尽快找到法眼!阿莫斯放眼望去,长长的走廊更加空旷,除了哭声与风声,还有阿莫斯肉眼看不到的微生物。法眼在哪里?阿莫斯将心一横,把众弟子留在这,端起卡宾枪,向着走廊的尽头跑去。
呜咽的哭声,是为自己悲,还是为阿莫斯痛。
长廊的高度逐渐上升,就像一盘被架起的蚊香。阿莫斯也数不清自己究竟跑了几圈,但直觉告诉他,裴雨就在前方。浓浓的药香弥漫在走廊的尽头,又是一扇雕花的木门。阿莫斯今天看到的木门比他前二十年看到的都多,圆形的,扇形的,长方形的。阿莫斯不禁怀疑,这裴雨是不是木匠出身,不然为何对木制品如此痴迷?
一系列三脚猫的法术惹怒的阿莫斯,面对精美的木门,他没有一丝怜悯之心。脚上的军靴,是阿莫斯仿制而来,里面加了钢板,十分坚硬。阿莫斯在军训时,身体转向靠脚的响声总是不如教官。这让他十分费解,后来,他才得知了其中的秘密。那边是靴子上的猫腻,加了钢板的靴子,能不响吗?
踹开木门,阿莫斯用食指扣住扳机,步步逼近房内。房中的来客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阿莫斯的到访。阿莫斯眯起双眼,房内只有三人。其中一名身着华服,却一身煞气的,定是裴雨。剩余两人一身潇洒的法袍,左手持着通体碧绿的法杖。阿莫斯冷哼一声,说:“高段位魔法师,还搞那些鸡鸣狗盗之术?”
魔法师并不生气,修养了得。他的右手清点,嘴中默念咒语,阿莫斯身后的房门应声而关。阿莫斯面色不变,但不敢大意,他端起机器,瞄着魔法师,说:“怎么?刚见面阁下就要痛下杀手?”其中一名年龄稍大的魔法师,淡然一笑,说:“裴雨城主请我们来,是要主持一个公道,希望阿莫斯宗主高抬贵手,放他一命。”
“哦?”阿莫斯挑起眉毛,魔法师的一番话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一个普普通通的城主,究竟是用什么东西交换了自己的性命。“法师大人,若我不同意呢?”阿莫斯在试探,他要看看裴雨开出的筹码到底有多重。
略微年少的魔法师略微冲动,他用法杖指着阿莫斯,一脸戾气。在阿莫斯的印象中,魔法师都是淡定之徒,如此冲动的魔法师,他还是第一次见。“你若不同意,那便是死。”魔法师毫不留情,将窗户纸戳破。阿莫斯放生狂笑,说:“我阿莫斯可不是吓大的。就算二位有瞬间击杀我的本领,也难以走出这所宅院。”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