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第八十一章 惊人业绩

    要说打“湖南”的主意,房遗爱还的确是找对了人。
    因为身份上的特殊性,徐孝德很珍惜现在的工作,来之不易啊。
    湖南师范专科学堂并非是专指哪个学堂,它与其说是学堂,倒不如说是湖南诸州师范学校联盟。
    只是挂在了一个招牌下面,也就是当初张德、房玄龄推动的那个业务。
    徐孝德本职是“土木营造”,本来跟师范也不搭界,但房玄龄要运作江西,就得从外面抽人。
    除了在武汉挖墙脚之外,就是额外地培养可用人才。
    工程上的人才,房玄龄并不缺,以他的门路,想要什么样的大工,直接跟中央打一声招呼,哪怕是阎立本,房玄龄说要让他过来做泥水匠,照样能办到。
    真正缺的,还是教书先生。
    哪怕是照本宣科的呆子,贞观二十五年的江西,也是缺得很。
    兴修水利、加强交通之后,资源上的流通得到极大提高。总的粮食产出,又保证了总的人口增长,还能在保证温饱的基础上,去追求物质之外的东西。
    南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南昌地”,变成了南昌县。而且原本南昌县要和轮台一样,是要高配为“府”的,只是被房玄龄自己否决。
    在南昌做书办、文员的人当中,有一些人就是洞庭湖出身,用得不多,但也够了。房天王也只是让南昌的本地吏员知道,他房老汉不是离了地头蛇就玩不转,略作恐吓,南昌本地的流外官,也就老实得多。
    也因为有了房玄龄的支持,“湖南”旷日持久的土木工程,陆陆续续也修通了不少原本极为难走的“五溪蛮”杂居之地。
    比如“越城峤”、“萌渚峤”这种汉时崎岖山道,经过多年努力,像“越城峤”这条极为难走的路,也修通了一条从祁阳县逶迤向西南通行的官道。
    为了方便施工,当时选择的路线,和湘水基本平行。过永州西之后,急转南下,一路抵达湘源县,然后就能直接抵达临源县。
    而这里,就是赫赫有名的灵渠东头。
    只凭这一点,徐孝德的功劳怎么吹都不为过。
    这两年冯氏、冼氏入京上贡的路线之一,就是走这里。
    也因为修通了这一条湘西官道,“五溪蛮”遗族,加上湘南“莫瑶”诸部,也就更加容易融入主流社会。
    历朝历代吐槽的“历政不宾服”的“莫瑶”,因为道路畅通的缘故,陆续也打听到了湖北、江西獠寨的行情。
    吃饱了撑的才作反,于是为了“教化”这个事业,“湖南土木大使”为了更好地修路,就陆续在主干道临近地区修建了学舍。
    几年下来,“湖南”地面上增加的丁口数量,相当的可观。
    当然具体到“温文尔雅”的操作上,也并非全然就是“莫瑶”诸部如何如何宾服。实在是造反成本极高,自立成本极大,而且贞观朝也远比汉朝的技术手段更多。以往难以攻克的山寨,比如九疑山、五岭,架个热气球,山寨中的布置,什么都清楚了。
    至于说囤积的大量油脂、松脂,可以烧山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面对这种状况,“历政不宾服”的状况,两三年就全部自行解决。
    不但减少了冲突,账面上增加的丁口,素质上也远胜剑南地区。同时因为“莫瑶”成为熟番的缘故,岭南和原先江南道的缓冲区,从三不管,变成了交流区。
    有交流,就不怕一无所有。
    除了临源县之外,义章县也成了岭南和江南的交流门户。在这里,有一条贯穿郴州南北的官道。从这条官道,沿着武溪水,过乐昌县之后,就能轻松抵达韶州治所曲江县。
    在曲江之北,因为贸易的缘故,设有水、陆、峤三个关市。三关总称“韶关”,是岭南道北部地区,为数不多贸易发达且人口密集的地界。
    人口上来之后,韶州治所曲江县的市民阶层,自然也有更高一点的追求,比如说接受教育。
    但因为韶州的迟滞性,曲江县的适龄少年即便想要读书,那么也要走大庾山前往江西南昌就读。
    谁叫江西总督府在南昌呢?
    只是南昌离韶州极为遥远,前往南昌就读还不如直接南下广州。
    不过等到“湖南”围绕官道兴办的大量新学学堂之后,韶州人前往郴州、衡州求学的就多了起来。
    除了郴县师专之外,还有衡阳师专,这两个学堂,同样都是“湖南师范”的联盟学堂之一。
    要说能学到点什么,“湖南师范”最大的特点,就是识字速成。韶州人在这里求学只要一个学年,基本就能南下广州,找个“开蒙”的教书匠当当。
    这年头,能够教孩子识字,就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本领。
    贞观二十三年二十四年这两年,广州市民阶层,最流行的事情,无非就是喝茶、打边炉、请韶州“先生”。
    请名师是肯定请不起的,但请韶州“先生”过来教家里的小孩识字,包吃包住逢年过节还有红包,这点还是有的。
    也是因为这个,房遗爱才知道“湖南师范”的底子,居然相当的“丰厚”。冯智戴跟房遗爱打交道又不是一天两天,邀请房二公子南下广州胡吃海喝狂嫖滥赌,也不是一回两回。
    去的次数多了,房遗爱也会纳闷,怎么广州街坊就这么喜欢韶州人来教孩子读书识字?
    略微一打听,就明白过来,除了方便土话交流之外,韶州人居然因为天时地利的缘故,在湖南求学搞了不少能写能算的小年轻出来。
    早先房遗爱就以为徐孝德这个包工头是个闷声葫芦,现在一看,闷声是闷声,人家是闷声发大财,是个紫金葫芦。
    好宝贝啊。
    “湖南土木大使”的功劳簿上,凡是设置关卡的地方,就有市镇。有市镇的地方,就有官办学堂,然后只要市镇靠近县城,就会有“师专”。
    若非跨境涉及到权力分配,徐孝德更想在韶州曲江县也设置一个“师专”。韶州官吏实际上也很想,只可惜虽然只是一山之隔,但韶州的的确确出了“湖南”地界。
    要说“湖南师范”真的产出多少惊才绝艳之辈,那也是说说的,就是妄想。以“湖南”的资源,根本没可能玩高大上的精英培养。贞观朝脱离中原这个大地区之后,也只有幽冀、吴越、武汉几个地方算是攒出了不菲的家底。
    这些地方除了正常的“师范”培育之外,还能搞各种工程学院,只论烧钱,“湖南”是没可能烧得过这些地方的。
    哪怕是搞了个船运学堂,洞庭湖这周围一圈,也得勒紧裤腰带很是紧紧巴巴地过上几年苦日子。
    所以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意愿上,“湖南”本地的一个重要教育投入之后的产出,就是贩卖“人才”。
    韶州“先生”就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化獠为汉”政策下成长起来的獠寨二代,也能够通过进入“五溪蛮”“莫瑶”等山寨投身“教化”事业,来换取官身。
    虽然是流外官,但这些獠寨二代,的的确确是李唐立国以来,第一次出现批量进入体制的非汉人群体。
    湘南、湘西诸州县新晋的吏员,大多都是湘北、鄂州等地的獠寨二代。
    可以说徐孝德在本职业绩之外,甭管他自己怎么想的,反正额外的业务,直接让当时新成立的教育部好处多多。
    教育部总理大臣孔颖达上台之后交出的一份完美业绩,就是来自“湖南”的教化之功。
    不看前因后果,那就是孔总理横空出世,江南诸蛮莫不感动……
    所以,有没有张德这一层因素,徐孝德在孔总理这里,那必须是“自己人”。
    房遗爱也算是歪打正着,孔颖达知道那些官身最后都会落到“湖南”人头上之后,直接又追加了一道福利。那就是当他们前往天竺或者海外哪里,五年之后,就有机会接受教育部的“深造”,“深造”过后,就能进入教育部系统“实习”。
    实习期满之后,就是正牌的教育部官僚。
    不是流外官,是入流有品的官身。哪怕只是从九品,可品级再小,那也是官,不是吏。
    只不过知道有这么一个福利的,除了“湖南土木大使”衙门,“湖南”本地知之甚少。
    等到房遗爱把名单填满之后,“西秦社”上下直接被震的七荤八素。都知道房二公子办事效率高,可万万没想到高到这种地步。
    要知道从履历上来看,“湖南师范”出来的教书先生,还真不差什么。尤其是獠寨二代,他们有着和蛮子沟通的丰富经验,这种经验,正是现在“天竺地”所缺少的。
    大兵、游侠倒是茫茫多,唯独教书先生几乎寻不着几根毛。
    “西秦社”砸了大价钱,搞定了这一批“人才”之后,也顺利地把原先掌控的几个邦国,直接组合成了“南常州”。
    薛氏除了正常的搂钱之外,通过“南常州”这个平台,自然可以通过“教化”来给薛氏子弟刷资历和业绩。
    和前隋直接空降中央到地方的实权衙门比起来,的确是辛苦了一些,也远不如跟着东宫或者弘文阁镀金来得爽,可“天竺地”辛苦归辛苦,资历业绩只要冒出来,朝廷是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
    毕竟,“天竺地”即将到来的顶头老大,是贞观朝的“冠军侯”程处弼,不看薛氏面子,就冲程处弼这三个字,也不可能无视了天竺都护府治下的良好业绩。
    有鉴于此,还不等房二公子松一口气好歇一阵子,“西秦社”又送来一份厚礼,让房遗爱打了鸡血一样,立刻不想休息了,反而到处找那些个在“天竺地”有产业的豪门,推销自己手头的重要“商品”湖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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