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勋站了许久,病房里只能听到宋绵绵沉稳的呼吸声,后脑勺又传来了一丝的疼痛,疼到他忍不住抽气,好半响,这种一阵又一阵痉挛的疼痛才从他的脑海渐渐消散开来。
他心里喟叹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
夜幕降临。
一间黑暗的房子里,唯一的亮光只有窗外那高高挂起的月亮。月亮很清冷,天空也没有什么星星。
长欢在疼痛中醒了过来,这里的空气中还散发着一种潮湿的气味,像是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房子一样。
脖子上很疼,好像被什么重物狠狠地击过一样。
聂长欢从沙发上撑起自己的身子,她揉着自己的脖子,看着周围的这一切。
她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脑海里忽然闯入晕过去之前的信息,长欢瞬间就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房间的灯光打开,桌子上已经放好了食物,她走到门口,想从门口出去,可是门口已经被锁死了,根本就无法从这里出去。
长欢喊了一声:“有人吗?”
她用力地拍了拍门,不管她怎么样去开门锁,门把都纹丝不动。
长欢又走到阳台处,从窗外看下去,几十米的高度让她瞬间就感觉到胸口在悸动着,她腿部有些软,这栋楼很高,地面上的人看起来非常的小。
这个地方,长欢看向两旁,这栋楼是独栋,周围都没有楼房。
她甚至不知道这楼层是有多高,她被关在了这么一个地方,就好像童话世界里被困在高塔上面的公主一样,长欢一时间想不出要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情。
“冷静,冷静。”
长欢深呼吸,将现在的情况整理了一遍。
好像在昏迷的时候,她在灰层中看见了陆向远,可是后来呢,臻臻的婚礼到底怎么样了?
长欢心里很不安,她咬着自己的唇,对了,这里有什么通讯设备么?只要她找到通讯设备,然后朝着外面寻求帮助就好了。
长欢寻遍了整间屋子,别说是手机了,就连电视都没有,她就困在了这里,根本就无法去得知外面的情况是如何。
长欢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江少勋现在知道她不见了,会不会使劲地在寻找她,可是遍地寻找不到,他会不会伤心难过?
“四哥,早知道在教堂的时候,我就不应该放开你的手,如果没有放开你的手,现在我也不会被关在这个地方。”
这种负面情绪让压得长欢一瞬间喘不过气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行,不能有这样的负面情绪,她被带走了不要紧,只要丢丢没有什么大碍就好。
桌子上还放置了一张小纸条,长欢将压着纸条的杯子拿开,将纸条拿在了手心上,这强劲有力的字体,就是陆向远的。
陆向远在纸条上留下了几句话。
长欢,你留在江少勋身边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被楚楚的仇恨所波及到,我将你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别担心,这十几天的食物都是够的的。
也别试图去呼喊别人,因为那一栋楼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便你在家里砸墙,楼下也不一定听得到,更不要白费力气去喊救命。
欢欢,对不起,只能先将你放在这里了,如果我能安全回来,我就带你离开,如果我不能安全回来……
我一定会很快就回来的,抽屉下面还有一些急救药,你先别担心。
陆向远留下这张纸条后,人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长欢将这张纸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然后一生气,就将陆向远留下的纸条撕碎。
她颓然地躺在了沙发上,这个陌生的环境,能听到的声音只有窗外风吹过的声音,这么的孤寂和绝望,她居然被陆向远给关了起来。
陆向远被楚楚射了一枪后,她原本以为陆向远已经和楚楚闹翻了,现在看来,陆向远还是在帮着楚楚做事情。
也不知道婚礼现场的情况是怎么样了,长欢看了一下桌子上放置的食物,随手便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长欢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现在腹部中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应该还好好的。
冰箱里塞满了食物,冷冻箱里还有肉类,长欢填饱自己的肚子后,然后在这房子里转了一圈,两间卧室空荡荡的,里面没有一件家具。
只有客厅里简单的沙发和桌子,就连她置换的衣服也没有,只有足够她吃很多天的食物。
长欢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现在天边都已经晚了,不知道在阳台外大喊一声,会不会有人听得见?
可她所处的楼层太高了,她从站在阳台上的时候,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着,这阳台上的栏杆也因为长久的风吹日晒,变得有些生锈。
长欢的心脏噗通直跳,别说是大喊了,就光是站在阳台上,她连说话都费劲。
陆向远果然是知道她的弱点,将她关在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她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长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四哥,明天早上你要是没有发现我在这里,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会遭受到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江少勋和宫泽的办事不利,如果他们能好好办事的话,现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现在倒好,那样的爆炸,肯定将叶臻臻这浪漫的婚礼都给毁掉了。
长欢叹了一口气,她手撑着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地开口:“四哥,你现在在哪里?”
江少勋现在坐在沈嘉纪的对面,忽然就两个喷嚏打了出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沈嘉纪脸上都是伤口,这样的伤口,有损他的书生气质,却让他看起来好像更加有男人味一点,可他却表现得特别的颓然,甚至根本就不想开口说话。
“长欢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江少勋说得很沉重,他也能清楚地看见沈嘉纪将自己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看沈嘉纪还有反应的样子,看样子是没有在发呆,是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那些你让保镖带进来的炸药,又是怎么回事?”
江少勋带着质问的语气去问道沈嘉纪,沈嘉纪淡淡地抬起眼睛,他看了一眼江少勋,唇角勾勒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说我当时在洗手间的时候晕过去了,你会相信吗?”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至于我脸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我怎么清楚。”
沈嘉纪说完后,眉眼里显露出一点懊恼的表情,难道当时他又被那个女人催眠了,然后才会导致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长欢的孩子,那他岂不就是杀人凶手了?
沈嘉纪忽然很懊恼,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如果再上一次当,那他岂不是世界大笨蛋了,他都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事情。
江少勋看见忽然沉默加上自责的沈嘉纪,便开口继续说道:“丢丢也在爆炸中受到了刺激,现场的监控录像也没有拍到什么。”
所以说到底,江少勋还是在怀疑他。
沈嘉纪对江少勋坦白到:“我被那个女人催眠过一次,我不能保证,这次是不是还是被她催眠了。”
江少勋冷静地对沈嘉纪说着事实:“她当时不在婚礼现场,而且这几天,楚楚都被关在了私人岛屿里。”
沈嘉纪在听到江少勋说的这句话后,诧然地看着江少勋:“不会是在这之前将我催眠的吧?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嘉纪说着说着,便收了声音,再这样说下去,倒显得他有种推卸责任的意思了,他鱼死网破般笑了笑:“你去查吧,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我做的,我甘愿受到惩罚。”
长欢一定很爱她现在肚子里的小宝宝,若是知道自己小宝宝没了,心里一定会很伤心的,现在都怪他,全都怪他。
“江少勋,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你狠狠揍我一顿吧,把我揍残或者是揍废,我都不会去埋怨你。”
现在的沈嘉纪只求心里得到解脱,不然他会一直想着这件事情,让他寝食难安,江少勋给他一拳,总比不给他一拳要来得强。
江少勋却并没有对沈嘉纪动手,打了沈嘉纪一拳,就能让沈嘉纪心里的自责减小,他才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去做的,你都推卸不了责任,你需要帮我,然后好好回忆一下,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之前,你都见过什么人。”
沈嘉纪没有如愿,他将脸用力地埋在了掌心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江少勋看沈嘉纪沉默的样子,便轻叹了一声:“你好好想想,我先去看长欢了。”
“我也去。”
沈嘉纪从病床上下来,不仅脸上带伤,他的身上也带着了伤口,这些伤口在他有所行动的时候,隐隐作疼。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