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商曲一把抓住郭克仓,“等等,谁的人都不知道,你着什么急。”
“此乃交将之兵。”何庭在一边战战兢兢地说,“交将不以兵论亦战且守。”
公羊品咂咂嘴,“这意思就是能随便打打?”
“打就打,谁怕谁!”沈天任认为是姜时和邹迁拆穿了负少才引来交将韦景传,明显是被欺负的势头,总觉是陷阱特不舒服,“不是四个六个都行吗,那个交将……揍没他!”
其歌一把按住沈天任的脑袋,“别动,看清情况再说,你小兔崽子着个屁急。”
“这千尺方圆,快装不下了。”姬映苏环顾周围,“我不跟你们搅和这种麻烦。”说罢扯了一下郭克仓,“走吧,你在这里帮谁都不占理。”
郭克仓犹豫了一下盯着柳商曲,“喂,走不走?”
柳商曲低着头,手里掐算了几秒,“你们先走,把这几个小子带出去,李其歌你留下。”指着其歌身旁的三个小孩子,“把他们送出去,走正西,能遇到守将宗政端,把这几个小子交给她,宗政知道该怎么办。负少这事儿宗峭和邹迈肯定有谱,他俩闪得够快够远。”
“你,不走?”郭克仓不知道柳商曲打的什么算盘,“等什么?”
柳商曲摆摆手,没理会郭克仓的问话而是转向了公羊品和何庭,“你俩要看热闹就留在这儿,害怕就跟他们去找宗政端。”
公羊品看看何庭,他已经走到姬映苏的身后,瞅瞅李其歌和柳商曲,其歌没啥大反应只傻笑似的哼了一声,“我要看热闹!”公羊品高举右臂,“反正也没事儿干。”
“好啊。”柳商曲指着一条小路,“你们顺着这条路走,遇到岔路口选窄的那条走,一样宽的走平坦的,路上就能遇到宗政端,跟她说如果想知道宗峭在什么地方,就把你们几个送到料峰,你们到料峰就安全了。”
“宗峭在哪儿?”郭克仓穷追不舍地问,“不是要我们骗她吧?”
柳商曲叹了口气,“这还用问?宗峭会主动找她,用不着你们操心。”转身走到其歌面前,“等会儿你离我远点儿,抽到你不太好。”
其歌早就听说过扑杀鞭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连忙点头,拽了拽公羊品,“现在就走,去那边观战。”指着韦景传那队兵马的身后,“那地方角度好。”
公羊品被连拖带扯拉到一堆乱石中,都来不及跟何庭说声再见,站定了以后才意识到跟其歌没什么话聊,只好默默地看着兵家加入战斗,心里盘算着陶改、负少和韦景传之间的矛盾,似乎没什么直接的冲突,虽然不怎么了解负少,但跟楚况混的时间长,兵家的事情也知道不少,陶改跟韦景传在兵家六将中的关系只能算普普通通,怎么都不会到兵戎相见的程度。抛开兵家这个前提的话,韦景传是帮负少的,或者说是被负少雇佣来保护自己的,那……“陶改是帮谁的?”一不小心嘀咕了出来。
“陶改?他谁都不帮吧。”其歌有一搭无一搭地接话,“他跟学堂里谁的关系都一般般,听说追过医家的马小关,成没成不知道。”
“马小关?她?他?到底是男女我都没看出来。”公羊品有一次跟楚况比划的时候,被朱云聆捉弄得不小心受了重伤,请了马小关才救回来一条命。
其歌搓了搓后脑勺,“她重身是义妁,是个女的。”
“谁问你重身了?”公羊品想到朱云聆说过马小关的一个医家绝技,“我哥那个‘赤帝判’是极火刑,听说马小关有个招儿是‘炎帝判’,是啥刑?”
“不是同一个判,沐的那个是审判,炎帝牉的牉。”其歌说着在空中用水艺写出了“牉”字,“这个牉是一切两半的意思,炎帝就是神农氏,你知道的吧?炎帝牉就是可以把自己一切两半,用自己做医学试验,她可以把自己的任何一半身体变成任何状态,不只是可男可女,还可老可少。所以说你问我她是男是女,这估计得看她想干什么。”
“牉?”公羊品从来没见过这个字,想着一切两半,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陶天天和陶矢矢她俩跟陶改啥关系?”
“按辈分的话,她俩是陶改的本家姑姑吧,至少差一辈。”其歌知道陶家两姐妹辈分很高,这也是陶矢矢始终没答应跟宣节在一起的主要原因,毕竟宣节辈分太小,差不多是孙子辈的,而且宣家那一支势力跟陶家相差太悬殊。
公羊品反复琢磨着认识的陶家人,“墨家的陶之淙,也就是邹迁的师爷,如果沈天心算是邹迁的师傅的话,他跟陶改啥关系?陶之淙是骆砚他爸的好友,骆悯是骆砚的亲哥,估计关系也近的吧?”
“近,怎么不近。陶之淙是陶改的亲爹。”其歌斜着眼睛鄙视地瞅着公羊品,“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连他爸是谁都不知道?”
“不是啊!”公羊品惊讶得不知道从何说起,“我见到的他爸不是陶之淙啊!”
“陶改是过继的,你见到的是陶之淙的大哥,陶之淙有三个儿子,陶改最小,刚出生就过继给他大哥了,所以名字才叫‘改’。”其歌开始怀疑公羊品跟陶改的关系有没有那么好。
“我对这些八卦的事儿没啥好奇心。”公羊品左手数着右手指,一根根点过来,“陶改的亲爹是陶之淙,陶之淙是续恒越的老大,续恒越跟楚洛水的关系又那么好,楚洛水跟图门清……这就不用说了吧。”
“你的意思是八卜授意陶改对付负少?”其歌觉得这么推断虽然有关联但拐得太远,“八卜跟贝家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差。”
“相反,是关系太好。”公羊品指着负少的方向,“负少死不了,他这是要逼图门入主封策镇,自己找个机会隐退。”
“怎么隐退?下面还有个贝家赛盯着贝家主的位置。”其歌刚说完马上望向柳商曲那边,激动得一把掐住公羊品的胳膊,尽量压低声音,靠近公羊品耳边小声地说,“啊!这次要嗝屁的不是负少,是贝家赛!”
公羊品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战场中看不见的陶改在一片灰蒙蒙中跟侠士、负少、兵家人纠缠不清,邹迁和姜时穿梭其中,一旁的贝家赛还浑然不知地看风景。
姜时放出的幻兵在一片烟雾中风转气旋,一边掩护陶改的贤四徵一边趁乱扰乱兵家人的进攻,邹迁边打边闹边计算着十君子还有多少时间能赶到,尽量避免跟朱云取正面冲突,真要动真格的自己估计也打不过他。
“儒家君子到门口了!”邹迁冲着负少的方向高声喊了一句,只见陶改猛然收出了半个身子,右手持枪冲着负少连开三枪。
贝家赛见状惊呼一跃上前想要救下负少,身边闪出一个黑影,耳边细细低语,“你的账这边算!”赛回身撤步刚要应战眼前出现细长的锥尖,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关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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