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小女听闻爷爷说起了陛下生病之事,便心存疑虑,想起来了几日前在金銮殿外看到的一幕。”
“算起来,这是在容大哥和月杀大人他们进宫的那日了,起初我本是听闻宫中发生了大事,还与容大哥有关,所以小女情急之下慌忙进宫,却还是和容大哥错过了,不巧那日在金銮殿外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宋溪挑高长眉,等着余晚晚的下一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家的大小姐司马云罗。”
说起来,宋溪也算有段时间没见这位娇纵蛮狠的大小姐了,估计她也是学会了收敛,也没出来闹事。可宋溪不想,西凉王生病之事,还与她有关?
沐氏的想法和宋溪如出一辙,都存在了些疑虑,毕竟司马云罗没有理由要加害西凉王。
余晚晚也知道自己口说无凭,她抿了抿唇,继续道。
“司马小姐不是一次两次偷偷进宫了,自从那日我发现了她鬼鬼祟祟在金銮殿外,小女便经常借着进宫的理由去宫中跟随她……算起来,她也算去了宫里三四次了,而每次都是隔了一天才去,十分的有规律。”
宋溪闻言,眸光眯了眯,若把司马云罗和云莫凡联系起来,那也算想的通了,这样看来,司马云罗很大可能就是云莫凡安插在宫中的内心应了。
思及此,宋溪看着余晚晚那张温婉可人的小脸时,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
“余小姐舍身犯险,让宋溪敬佩,可这般下去对你的安全有害无益,以后这种事就让将军府的人去干,不若余小姐伤了一二,我表哥怪罪下来,我可是担当不了啊。”
一边说着,宋溪还看了眼沐氏。
见着余晚晚的小脸愈来愈红,沐氏摇了摇头,作势微瞪了眼宋溪,一边将余晚晚的手握住。
“余小姐,你的意思本夫人也明白,你与连儿的事,本夫人也算知晓一二,若此次边境战乱解决迅速,待连儿得胜回朝之日,本夫人自会带着他前去余府看望余老太傅。”
沐氏此话已是说的极为明显,以至于让余晚晚有些受宠若惊,小脸也愈加的红。
一边说着,沐氏从怀中拿出一块儿雕刻精致的纯白玉佩,光看那玉佩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质地便知这东西十分贵重。
“余小姐,这枚玉佩你先拿着。”
宋溪眼珠儿一转,立即明了沐氏的意思。是啊,自家表哥已是及冠,眼看着京城中同他一样岁数的公子们别说妻妾成群了,连孩子都有了好几个。
可容连呢,从小到大一直乖巧,什么都以将军府为主,从来不去考虑自个儿的终生大事,瞧着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合适又两情相悦姑娘,沐氏这个做母亲的不得为自己儿子多操点心。
余晚晚脸蛋儿红彤彤,不好意思的说。
“将军夫人,这玉佩太过贵重,晚晚实在不敢收。”
沐氏直接将她手掰开,将玉佩塞进去,一脸正经道。
“本夫人说给你,你就好生拿着,听到没?你若真的不好意思,就当这个是见面礼了。”
宋溪助攻道。
“是啊,余小姐,想来表哥也未曾送过你什么贵重之物,这东西就当定情信物?”
一说定情信物二字,余晚晚脸颊更红了。
宋溪怕她和沐氏这样吓着了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以后表哥找她算账,她看了看天色,道。
“舅母,天色晚了,怕夜里雪会更大,还是让我送余小姐出去吧。”
宋溪为她解围,余晚晚呼出了一口气,对着宋溪甜甜一笑。
沐氏也是个明白人,倒是没说什么其他的,笑了笑。
“行,让春望给你们打着灯笼,去吧。”
——
至于宋溪为什么会主动提出自己送余晚晚出府,还有一点是因为她看出了刚刚在大堂时,余晚晚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是还有话想对她说,却又碍于沐氏。
看着前方打着灯笼的春望,宋溪笑着道。
“春望姐姐。”
春望回头,对着宋溪恭敬行礼。
“小姐有何吩咐。”
“我忘了让小钗拿我送给余小姐的礼物,你帮我去我院子向小钗拿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就是。”
春望没有一丝疑惑,立即点头。
“行,奴婢这就是拿,这灯笼小姐先拿着。”
宋溪接过春望手上其中一个灯笼,微笑点头。
余晚晚不蠢,她立即就明白了宋溪的用意,目视着春望的身影在黑夜中越走越远,余晚晚这才开口。
“宋小姐果真聪慧。”
宋溪带着余晚晚来到了一旁的树下石凳处躲雪,这才道。
“大家都快是一家人了,余小姐别这么见外,叫我溪妹或是溪儿都可。”
余晚晚比宋溪长了一两岁,唤她为妹妹也算情理之中,她也不扭捏,直接说。
“我知道出了边境这档子事,妹妹一定会去边境一趟,所以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妹妹可否愿意……”
一边说着,余晚晚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垂的更低,这是明显不自信的表现。
“不知妹妹可否愿意带我前去,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捣乱,我就男扮女装,当一个妹妹身边的守卫!”
越说,余晚晚越有些激动。
宋溪听罢,脸上的神情一滞,她其实想到了余晚晚会说些关于容连的,可她没想到,余晚晚竟然想和她一起去边境。
说实话,宋溪并不想同意,一方面,余晚晚身份尊贵,不仅仅是帝师唯一的孙女,也是容连的红颜知己,一旦她发生点什么,容连都会成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让人诟病。而另一方面,边境危机重重,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和表哥全身而退,更别说余晚晚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门小姐。
不过,宋溪对于余晚晚的胆大还是极为钦佩,一个从小生活在家人呵护圈中的古代女子,竟然有奔赴战场这样的魄力。
可是想法很好,可宋溪却不想不从余晚晚的生命安全上做想,无论是哪一点,她都没有带余晚晚去的理由。
宋溪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开始向余晚晚解释。
“余姐姐,请恕宋溪无法带你去,我们现在出京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去边境,为了你的安危,我不能让你去犯险。”
余晚晚脸上难掩失落之色,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鼓起勇气,又道。
“妹妹,不如这样,至于我安危这边我自己会派人随身照顾,你不必担心我这边,这样的话可以吗?”
宋溪迟疑了,见余晚晚眼中的期盼之色,她实在不忍说不,可……
正在这时,春望打着灯笼回来了,宋溪察觉到了春望的动静,想了想,对余晚晚道。
“那这样,这件事我再想想,明日给你答复,可好?”
余晚晚一听,脸上都是喜色,她重重的点点头。
“若真能去见一见容大哥,陪在他身边,余晚晚定视妹妹为恩人!”
宋溪有些微惊,她没想到容连对余晚晚这么重要,她立即扶起余晚晚,叹息。
“余姐姐,可别行这么大的礼,我真是承受不起!”
其实又想想,若玉无忧奔赴边境,她又何曾不想前去?算了,这件事还是得去和玉无忧商量商量,他若答应,那她带着余晚晚去就是。
——
可谁知,第二日宋溪还未来得及动身前往摄政王府,一个坏消息就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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