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素心用“死亡”来结束了那场逼婚的闹剧,断绝了杨广日后受制于他人的可能性,杨广他们带着秘密离开余杭,直奔京城。
皇帝杨坚拿出杨广和长孙晟的奏折,盛赞他们让突厥永久成为藩属国的远见。
同时颁旨长孙晟全力督成此事。
接着杨坚准备派遣杨广奔赴前线,参与第二次北伐战争。
此时,各路北伐大军,还没有出塞。只要他们日夜兼程,还是可以赶上大军的脚步的。
杨广获悉即将要出征,踌躇满志,忙着会见杨约,张衡等人,共商大事。
敏华也随后来到京城,正式入宫,做其宣华夫人。
素心如今加入了雄甲他们的行列里。
成为一个无名无姓,代号“凤”的人。她没有官府户籍,和雄甲他们一样,只存在于晋王府的密探名册上。
成为一道隐藏在灰色里的影子。
就在他们积极准备上前线之际,忽然传来消息,说,都蓝可汗的部属,因内部分裂,有人刺杀了都蓝可汗!
长孙晟提议,让启民可汗代表大隋国,去招降都蓝可汗四散的部属。
杨坚喜出望外,马上批准。
果然,投降过来的人很多,都聚居在黄河以南的属地里。
北伐军班师回朝。
杨广等人便离开京城,回到江都。
一回到江都,素心好说歹说,吵了几场,总算说服了杨广,准许她回余杭一趟,诚心向凤启道歉。
此刻,“负荆请罪”这四个字跳入耳朵里,凤启觉得脑袋开始发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恭喜你们!大功告成!”现在才想起负荆请罪!!!
“凤启,对不起……”
他猛地扼住素心的双肩,生气极了,怒道:“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素心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这样的失控了,可以想见他的愤怒,越发内疚,低声说:“凤启,凤启,你要怎样才不生我的气?”
“素心,你在我眼皮底下,玩命,居然不和我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现在才来赔罪?!哈哈!”他激动地用力摇晃手里的人:“你,一时说,叫我和别人生儿子去,一时又说,要和我离开中原……素心,到底哪句才是你的真心话?!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
前尘往事都在心里翻涌,他不知道该如何发泄,那体内澎湃的热血,和渐渐上升的怒火。
一种要摧毁眼前所有的冲动,让他无所适从,到他意识到再继续摇下去,她可能承受不了时,素心已经头晕眼花,面色发白,她紧紧咬着下唇,硬是不吭一声。
排山倒海般的摇晃稍停,素心喘过口气,轻轻说:“都是,都是真心的……”
这一句,也是真心的!
凤启一抬头,瞄见白雪地上,一行深深浅浅的足印,想到她大冷天千里奔波,心软了软,大口吸气,刚想说句缓和的话,一个错眼却看到,远远的那株梅花树下,拴着的一匹黑马,马儿低首刨着地上的白雪,鼻子里喷着热气。
他一把推开她,厉声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了!”
看着她后退几步,脚一歪,坐倒在在雪地上,想起她小腿的箭伤,他心中愤恨难平,转身一掌拍在一株梅花树干上,树身震荡,殷红的梅花纷纷落了一地……
凤启咬咬牙,忍不住还是大踏步,过去搀起素心,顺手替她拍掉衣裙上的雪泥,心中真恨自己,怎么,就见不得她难受?!
可她,何时想过自己的感受?!
念及到此,他摔开手,冷冰冰地说:“你道过歉了,可以走了。”
他还不知道素心此刻是什么身份,但,他可以想见!
她宁愿在那个姓杨的身边,做一个影子,也不愿意,到自己这里来!
厚重的灰色密云,不知道何时慢慢从北边移过来,逐渐吞噬了太阳,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阴沉压抑。
寒冷的北风,越来越猛……
素心点头,强笑:“我,这就走……”
她躬躬身,再次说:“凤启,所有的错,都是因为我而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为世所不容,偏偏要勉强。这本身,就是错!
天,下雪了。
北风夹带着雪花,铺天盖地,夹头夹面扑将过来,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呼啸着肆虐……
视野越发模糊了,身上的斗篷不知何时松落在雪地上,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她看看风雪中的凤启,情知那样的纠缠,只会伤害彼此,只会大家痛苦!她太贪心了,离不开杨广,又向往和凤启玉楼一起的温暖!
同一片蓝天下,峻拔郁葱的阴山,秦山山脉下,是浩瀚无边的沙漠和草原。
无数的游牧民族,在这片沙漠和草原上生生不息,薪火相传。这里曾诞生过很多美丽动人的传说,也爆发过数不清残忍血腥的战争。
沙漠和草原,夏热冬寒,北风黄沙,生存环境和种植条件都非常差。尤其是遇到天气突变,气候恶劣的时年,经常会整个部落都陷入无法生存的困境。
对比之下,游牧民族们无法抵挡关内的诱惑。
关内的土地,在他们的心目中,是锦绣河山,是富到流油的礼仪之邦,也是他们面临生存危机时,唯一的掠夺对象。
这也是汉民族长久以来,一直要承受来自北方的压力。
都蓝可汗被刺杀后,达头可汗马上自封为都蓝可汗的后继人,得到突厥很多部落的拥戴,成为突厥汗国的步迦可汗。
达头称王后,遇上这年冬季雪灾,草原上的牛羊马匹大批冻死,很多牧民纷纷哭告,希望可汗解决他们的衣食问题。
于是,突厥汗国的首领们在多次会议之后,决定重操旧业:能骑马的男丁,都结成马队,抄起家伙,到富裕的隋国边境,掠边去!
反正,呆在冰封的草原和沙漠上,不是饿死就是冷死,唯一的活路,就是:抢!
被死亡威胁着的突厥骑兵,这次来势比以往更加凶狠,抢掠,烧杀,无所不用其极。每次隋军追击,他们便一哄而散,等你稍微疏于防范,他们便卷土重来……
而且,绝大部分的突厥骑兵,上马为匪,下马为民,也不讲究打仗的阵法,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了,就来抢掠一番,让人防不胜防。
到隋国守军真正追击时,他们却又会来一招诱敌深入,正规军埋伏在后面,等隋军追来,正好中招,陷入包围战中,被杀得血流成河……
边关的战报传到京城,杨坚相当困扰,和满朝文武商议后,达成一致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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