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宫凤染对时小艾的小零食上了瘾,从古家出来的一道上,嘴都没有消停。
凌樾瞧着单手插兜,一脸悠闲惬意吃着草莓果干的宫凤染,抽着眼角,苦口婆心地道,“当家,这些零食都有防腐剂的,您还是少吃点吧……”
时小姐可真是个魔性的女孩,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让对一切事物有免疫功能的当家对小零食上了瘾。
宫凤染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把手中一袋没有开封的果干递给凌樾,说:“味道很不错,你也尝尝。”
“……”凌樾犹豫的接了过来,撕开包装袋,伸手进去,拿出一小块果干。
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有什么好吃的点!
结果,凌樾吃了一口后就闭上了嘴巴,安安静静的吃起了第二口,第三口……
完全忘记了要催促宫凤染快点回宫家,宫斯俞还在书房等着男人谈话的事情了。
宫凤染若有所思的垂眸看了一眼零食袋里剩下的几个果干,以他对封语的了解,今天一晚上都没有找到机会和他说话,在这个临近宴会结束的时候她是绝对会来找他的。
趁着他现在心情还不错,早点和封语把话说明白,分清楚二人的关系也好。
“宫哥哥!”
凌樾正吃的兴头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又甜腻的女声。
得,不用回头看他都知道来人是哪位了。
凌樾把吃剩一半得零食收口叠好放进口袋中,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嘴角勾着浅笑的宫凤染,抬脚往停在对街的车子走去。
“宫哥哥。”封语喘着气跑到宫凤染面前,看到男人手中拿着的零食先是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今天晚上我在宴会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你的身影,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宫凤染扫了一眼娇柔做作姿态的封语,似笑非笑的道,“封小姐觉得我会和一个今后毫无瓜葛的人生闷气吗?”
闻言,封语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宫凤染,一再的怀疑她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以前她和他在一起,他就算是对她爱答不理的,也绝对不会对她说如此重的话,而现在……他居然说她和他今后毫无瓜葛?
“宫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封语不甘心的问道。
“不明白吗?就是以后想让你和我保持距离的意思,封小姐,你和我的婚约已经取消了,以后还是不要自作主张的插手我的私生活上面的事情。”顿了下,宫凤染眸子微微眯起,“你在竹湘医院安排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打发了这么简单。”
封语有种千斤石头砸在了胸口的感觉,闷闷的喘不上来气,就连呼吸都是带着痛感的。
“你……就那么在乎那个女人?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那我算是什么?宫凤染,在你心中我算是什么?!”封语红着眼眶,直视着宫凤染的眸子,一声声的质问道。
宫凤染轻描淡写道,“我和你之间不过是最简单的商业联姻,现在两家和平的解除了婚约,你和我今后自然是与陌生人无异。”
随着宫凤染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封语的瞳孔都在慢慢的放大,直到他说完这句话,封语身形趔趄的退后一步,怒急反笑,“呵……宫凤染你说的可真是轻巧,与陌生人无异?那我对你这么多年的喜欢算是什么?你从始至终是不是只把我当成了封家的大小姐,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对你将来继承宫家有利的工具?!”
封语这么激烈的反应在宫凤染的意料之外,他蹙了蹙眉心,不轻不重的吐出一个字,“是。”
封语身侧的手收紧,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刺入手心的肉中,她都浑然不自知,看着男人的脸,“如果我不是封家大小姐的话,你是不是连看我一眼都不会?”
宫凤染:“……”
封语把宫凤染的沉默自动规划为默认,她讥讽一笑,“所以现在时小艾摇身变成了古家的大小姐,将来古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又想娶她了?”
宫凤染眸色沉了几分,“封小姐,请你谨言慎行。”
封语眼中含泪,眸子里的光却格外的慑人,“宫凤染,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这两句话,封语就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他似乎是低估了封语在他身上付出的感情,如此一来,有些事情怕是要脱离他的掌控。
宫凤染看着封语的背影,眼底的光愈发深沉。
——
封家。
从宴会回来后,白若茜的情绪就很不对,封远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免得更加的勾起了她伤心的点。
让佣人服侍着白若茜洗完澡,封远守在白若茜的床边,一直等着白若茜睡着,他才缓缓的站起身子,俯身帮着白若茜掖好被子,拂去她眼角的湿润,鬓角的白丝似乎是在这一刻更加苍白了几分。
……
若茜,我已经等了你快三十年,不确定未来还有几个三十年能护着你……
我不求你能够回头看到我,爱上我,我只希望你可以放下那些过去。
你知道吗?
我有多怀念我初遇见你时你那样活泼灿烂的样子?
你知道吗?
如果我当初知道会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宁愿早点退出,不留余力的成全你和古一梵。
……
封远眸底深邃,如同一潭古井,表面看起来无波无澜,实际上深处藏满了疮痍。
他低头想要吻上白若茜的唇,可在即将要碰到她的时候,忽然顿住,缓缓上移,那个吻终将落在了白若茜的额头上。
封远退出主卧,想要去旁边的客房休息时,忽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的封语叫住。
“爹地……”
封远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穿着睡衣的封语,绷着脸色,声音不由自主的降低,问道:“怎么还没睡,有事情吗?”
自从白若茜被封语推了一个跟头住进了医院后,封远对封语的态度是彻底的转变了,如果不是因为还顾及白若茜,他早就把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送走了。
封语一脸乖巧怯弱的走上前,侧头看了一眼卧室紧闭上的房门,抿唇语气担忧的道,“妈咪她……还好吗?”
封远眸色深了深,淡淡道,“受了点惊吓,现在已经睡着了。”
“……爹地,我今天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去找了宫哥哥。”
闻言,封远脸色略有些难看。
但是因为此时在卧室门口,怕吵到里面好不容易睡着的白若茜,只是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封语垂眸,双手交叠的放在小腹处,用力攥了攥,低声说:“我今天才知道,宫哥哥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他一直都是因为我是您的女儿才会对我多看两眼,我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婚约,对他来说不过是利益关系……”说道这里,封语眼眶迅速红了一圈,豆子般大的泪珠从眼眶中垂落,一颗颗的砸在了地板上,看的封远心底起了几分怜惜之情。
虽然封语和他没有一丝血缘关系,可到底是从小到大被他看着长大的,他更是把她当作他和白若茜的亲生女儿对待,现在看着封语在他面前委屈落泪,心底有所触动是在所难免的。
封语吸了吸鼻子,把眼泪硬憋了回去,泪眼汪汪地看着封远,喉咙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哽咽的道,“爹地……我知道我错了。我……我知道、知道你和妈咪一直以来反对我和宫哥哥的婚事都是为了我好,我……我却、却一二再而三地任性,伤你们的心……我……我……”
话说到这里,封语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河水般冲刷了面颊,捂着嘴巴,哭声压抑在喉咙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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