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第十四章你就像是我年少时偷吻到露珠

    陈家。陈水沫晃着傅雅芝的手臂,软声撒娇,“妈。人家想跟以沉哥哥结婚嘛。你去帮我提亲好不好呀。以沉总不能一直单下去是不是啊……”傅雅芝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非得喜欢陆以沉?哎,你一个姑娘家去提亲,以后到了婆家,指不定就要吃苦的。”“不会啦。我和以沉肯定和公婆分开住啊,不会吃什么苦的。”陈水沫亲昵地拱了拱傅雅芝,“妈,你帮帮我啦。好不好嘛。”“行了行了。那我改天先把以沉喊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顺便妈帮你探探陆以沉的口风,看看他到底什么个意思。”“妈妈你真好!”……元旦那天,傅雅芝把陆以沉喊来了家里做客。陆以沉原本要推辞,想一个人喝酒,可秘书方建力说:“先生,那也算是太太的半个娘家,回去看看也是极好的。”陆以沉点头应允。晚餐很丰盛,程若兰把最后一道菜做完了,正要下桌,傅雅芝喊住她:“兰姨,这些年你也辛苦了。今天也没有其他陪你一块过元旦,你就和我们一起吃吧。”程若兰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眼陈水沫,陈水沫移开视线,懒得看她。程若兰马上尴尬地笑笑,回绝:“我还是回去吃吧。”“丈母娘,坐吧。”是陆以沉的声音。“谢谢陆少……以沉了。”程若兰干笑两声,只好坐下了宴席开始了。傅雅芝夹了块糖醋鱼,吃着吃着,笑着调侃,说:“兰姨,你这糖醋鱼没有小迦做得好啊。小迦每回做这个菜啊——”她说到一半,看见女儿陈水沫脸色有些不悦,连忙止住了,说:“不好意思啊。高兴的日子,我还说这些干甚?对了以沉。”陆以沉正看着那一道糖醋鱼发怔,闻言抬头,“嗯?”“我看你最近精神一直不济,听你妈说你三天两头就犯胃病。我知道小迦走了你也难过,但还是要保重身体啊。”陆以沉尝了一口糖醋鱼,淡淡道:“我会的。”傅雅芝拐弯抹角地,问:“听你母亲说,好像最近又在帮你相亲?”“嗯。”“有再婚的打算了?”陆以沉放下筷子,仿佛也觉得那道糖醋鱼难吃得很,他侧眸凝了眼陈水沫,直接说:“这几年我都不打算结婚了。”顿了顿,他看向程若兰,“兰姨,你能带我去周迦原来住的房间看看吗?”程若兰连连点头,“可以可以。”……陈水沫气得直接把筷子给摔了,眼眶红彤彤的,“妈——”傅雅芝叹口气,摸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行了。你看以沉那样子,像是想结婚的样子吗?我看他对周迦也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绝情。你啊,还是死了这条心比较好,不然真的嫁过去,反而受委屈。”陈水沫腾地从位置上起来,“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说这种话呢!”说着,就跑了。傅雅芝在位置上,坐了会,又吃了两口糖醋鱼。眼前蓦然浮现出周迦那张永远甜甜的笑着的脸蛋。“多好的一姑娘啊。”她轻声感慨。……周迦原先住的房间还好好保存着,里头东西不多了,只有些旧日周迦还曾经读过的书籍,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桌上。陆以沉侧眸,问程若兰:“我能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吗?”程若兰愣了半晌,“可以。当然可以。”说完,就离开了。陆以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他坐在周迦的床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他胡乱地翻了翻周迦的书桌,笔记本,试图在这些周迦的东西里找到她爱他的印记,以期能让干枯的心灵得到一点慰藉。其中一本手账本上,掉出来一张小纸条。纸条微有些皱吧。陆以沉蹲下身,把那张纸条捡了起来。他细细地将那张纸条展平,看清了上面的字迹——你就像是我年少时偷吻到的露珠,此后山长水远,仆仆来赴,既做我的眼泪,也做我的湖。陆以沉心口如灌了铅,一点点往下沉。他轻轻捧起纸条,深深地吻了吻。他抱拥着这张纸条,躺在周迦曾经睡过的床上,静静地睡了一觉。睡了周迦离开以后,最深最久最长最安稳的一觉。……陆以沉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把那张纸条收进口袋里,微侧脸的时候,他看见了周迦留在床上的头发丝。细细长长的一根,缠绕着,像一团黑色毛线。陆以沉拿过那根发丝,用手指撵了撵。最终把头发丝放进了口袋。门外似乎有争执声。他起身,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听见陈以沫嚣张气焰的声音,“你现在还留着周迦的房间干什么!她又不是你女儿,我才是你亲女儿!她死都死了,你现在缅怀她干嘛!还敢让以沉进她的房间,你也不怕周迦那一身晦气全沾到以沉身上去!”程若兰听着陈水沫承认是自己女儿,喜悦溢于言表。但转念又唯唯诺诺地解释着:“水沫二小姐,刚刚你也看见了,是以沉自己要进来的,我也没办法啊。”“靠。这贱女人,生前妨碍我嫁给以沉,死了还要妨碍我嫁给以沉!”“嘘。小声点。别乱说话!”程若兰连忙捂住她的嘴巴,“隔墙有耳,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怎么办!”陈水沫一把推开程若兰,颇有些得意道,“切,怕个啥。她周迦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算了算了。我先去洗个澡,等会以沉醒了,你通知我一声,我下来送他。”“行。”陆以沉靠在门上,微眯起了眼睛。陈水沫抵触周迦也是正常的,毕竟周迦做过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刚刚陈水沫那口气,似乎有些过于嚣张骇人了。像个地痞女混混一样。而且陈水沫那一句,“她又不是你女儿,我才是你亲女儿”到底是什么意思?陆以沉拉开门,正好看见了在外面守着的程若兰。程若兰显然心虚得吓了跳,“以沉,你醒了啊。”“嗯。”程若兰仔细打量了陆以沉,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波澜。陆以沉目光一深,最后探出手,悄无声息地拔了根程若兰的头发,迎着程若兰惊诧的目光,他解释道:“看你头上有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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