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难当席容安中磊》第240章

    “容儿……”安中磊愣愣的,眸中的不知所措,侧首亲吻着她的发丝,“不要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好乱……”一手有些笨拙地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等待着她情绪的平复。
    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许久,当眼泪流尽,席容才觉得有些窘然,不禁抽咽着,微微仰首偷觑了一眼他的神情。还好,他神色还算是镇定,只是眸底仍有一丝慌乱。
    自己擦擦挂在脸颊上的泪珠,只觉得喉头还有些生疼,忽然觉得自己情绪的反复无常,难道是腹中的孩儿看到了亲爹爹而哭泣吗?还是每个孕妇都会的多愁善感?一旦有个依靠的臂膀在身边,就会情不自禁地肆意宣泄一番?
    至少,她自我觉得,自己的体质清寒,对男欢女爱的欲望也十分淡然,就连感情也清灵,从来不会像现在这么大幅度的波动着,身体更不会因为倚着他而春心大动……迷迷糊糊之中,她将一切缘由都归咎在了怀孕的身上。鼻尖萦绕着他独有的男性气息,熟悉而热烈,让她体内某种渴求又回温了起来。
    刚才的欲望蒙蒙因为突如其来的伤感改过,可是当莫名其妙的情绪退去,那药效又一阵阵地狂涌而来。不禁眉毛微微一动,勾唇淡淡一笑,几不可闻的笑声从她的红唇中溢出,因为体内一阵阵涌上来的热潮,也因为自我嘲谑意味浓浓。
    安中磊听到那笑声,还以为是幻觉,可是当低头俯视下去,看到的却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笑靥泛着不自然的红潮,又是一愣,眸中闪过一丝笨笨的呆滞,不解她的反复的情绪。
    “嗯……”低低嘤咛了一声,席容用又开始涣散的目光迎着他呆滞的俊脸,不禁迷茫一笑,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发愣的样子很有趣,不禁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啊”只觉得身子一软,便又趴了回去。
    “容儿……”安中磊眼明手快地搂着了她,“你想要站起来做什么?”
    “夫君……”席容呢喃着,只觉得脑袋又晕沉沉起来,干脆借着他的力道,匍匐在他的胸膛之上,眨眨眼睛,总觉得他的存在太过虚幻,或许一瞬间梦惊醒,他就会消失不见了。低头侧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些不稳的心跳,两人之间严丝合缝,可是她却觉得远远不够抚慰她的体内炽烈燃烧的火焰,“夫君……”
    “嗯?”安中磊低应一声,顺势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夫君……”可是她只是这么呢喃着,并没有要发表其他话语的意思。
    “嗯。”安中磊一愣,想起来上次离别之时,他也是听着她这般的软哝细语入睡,现在回首想想两人之间的交流真的乏善可陈。
    “夫君……”席容看着他,眸中渐渐亮起点点异彩,那抹渴望蒙着一层懵懂悄然而生。看他的俊容,她有些怔忪,伸出一根青葱玉指,从他宽阔的额头,划过疏密有致的剑眉,盯着炯炯有神的双眼,再来到挺立的鼻梁,再点在他刚毅的薄唇:“夫君……”
    感受到贴着唇瓣的指头传来微微的凉意,安中磊眸光一浓,干脆张口吻了上去。
    席容一怔,竟然有些像喝醉酒一般咯咯笑了起来。可是当他吻向她的手指,指尖传来的酥麻立刻传遍全身,不禁让她止住了笑意,身子微微一颤,脸上浮现一片红晕,目光却是呆呆地看着他。
    安中磊眸子里一片火热,看着她一副无辜的模样,心头一热,不禁一手伸手拉出她的指头,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容儿……”喉结滚动,絮语喃喃着,附首吻上了她的红唇。
    两人之间宛如有着源源不断的吸引力,他不禁喉头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充满情欲的低吼,更进一步的与她纠缠。席容止不住地逸出一声嘤咛,却没有一丝抵抗,只是全身虚软的伏在他的身上,一双藕臂出于本能的圈住他的项颈,让两人急遽的心跳声相互呼应。
    他要她,她也想要他……感受着这种相濡以沫的滋味,她抛弃了女子的矜持,火热的回应他,差一步就要击碎他所以的理智和自制。
    他喘着气,轻吻着她的唇角,低低呢喃着,似抱怨,似悔恨:“容儿,我真傻!我怎么会舍得冷落你呢!容儿,我的容儿!”她真是美极了!他口中逸出嘎哑的嘶吼,落下的吻也变得疯狂起来,企图将以往浪费的时光全都补回来!
    “嗯……夫君……”她娇喘着,回应着他带给她的热情。
    甜甜腻腻,纠缠不休。一吻升温。安中磊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夜色苍茫,如泼墨深染。鳞次栉比的宅院楼宇,前方红灯高悬,喧嚣熙攘,隔院则是寂静安宁,偶有夜风微微,带起一片树叶簌簌。如此寂静,不禁让人觉得有些荒凉,淡淡寂寥之情缭绕不去。再看一房中幽幽的光晕透过微微的门扉隙缝传来出来,让人不禁起意想要一窥究竟。夜风徐来,临水小榭垂柳依依,湖水粼粼,揉碎了寝房内透出的温淡烛光。
    房内。烛火燃烧,光芒因为笼着灯纱而变得朦胧,投下一室氤氲的昏黄,靡靡之情顿生,惹人遐想。
    原本一室的清雅素洁,连通的正室内摆设落落大方,一方书斋,笔墨纸砚,无一不全。然而另一侧休息的侧室内,一张小憩的红木大床前此刻却是一片凌乱,男女衣衫随地乱丢,外袍腰带亵衣裤靴子云纹小兜衣薄绢小裤,交错洒落了一地,床前红绡纱帐垂下,严严实实地掩去了一方旖旎春光。
    闷哼了一声,安中磊侧身居高临下地俯瞰她,她那意乱情迷还未平复的娇美模样,瞬时又让他眸子幽暗了起来。不禁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她的搂在了怀中,再拉过床内侧叠起的锦被,覆盖住了两人娇嫩犹如初生婴儿的身体。
    “嗯……”席容不禁半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扇了扇,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容儿……”安中磊低声嘶喃着她的名字,近似爱语,然后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沉嘎的男性气息微微地呼出,轻扑在她粉嫩的小脸上,眸色深沉,爱怜地看着她脸上染满情潮的红晕。
    感受着他火热的目光,席容只觉得微微的热流划过,几乎还能感受到他留给她的那份炽烈……他吻毕了她,随即将额头相抵着她的,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交颈亲昵,眸中那丝火焰丝毫没有退去温度。
    这是,她侧身动了动,低声呢喃了一句:“夫君……”
    安中磊不禁叹了口气:“嗯……”是呀,今晚他本不该为了自己而索欢的,只是陪陪她,因为她小小的身躯已经负荷了太多的压力,他们的孩子,中毒的疼痛难耐,还有迷情药的药性,再也经受不住太多的欢愉了。
    迷情药?安中磊唇瓣的弧度有些自嘲,低头看看妻子昏昏欲睡的娇容,懵懂的目光,或许因为倦意,但是更多的是迷药的结果吧?药性让她昏昏沉沉,偶然的清醒也分不清是梦是实,就连他,甚至都要怀疑起今晚的旖旎是否只是春梦一场?毕竟这一晚,彼此之间的熟悉亲昵太过陌生了。
    感受着自己四肢百骸的压抑和僵滞,忽然觉得,到底是谁中了迷情药之毒?是她?还是他?她的媚态就像是最强力的兴奋剂,让他欲火中烧,欲罢不能,就算此刻的忍耐,也是心猿意马,脑中遐想纷纷。
    “想睡了吗?”一手不禁抚向她眉间的倦意,安中磊凝睇着她,眼底灼灼的光芒难以消退。
    闻言,席容眼睛眨了眨,清了清睡意,回视着他,随即摇摇头,好似带了一抹坚决。
    安中磊不禁失笑:“你很累了。”他在陈述事实。
    席容摇摇头,目光忽然清亮了起来,但是他仍然看得出其中的一丝逞强:“累了就睡吧!”
    她还是摇摇头,眸光忽然变得有些暗淡。
    “怎么了?”他问。
    她顿了顿:“我知道等我睡醒睁开眼睛,你就会消失不见了。我知道我们都在梦里,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可是……”垂下了睫毛,柔柔的声音带了一丝自嘲的笑意,“可是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我,真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我……”她顿了顿,“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我想就这样……不要醒……”她喃喃着,更像是自言自语。
    安中磊不禁一愣,目光一柔,眸底熠熠的欲念顿时化去了不少:“容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们重新认识,重新开始,好吗?”
    “重新认识……重新开始……”席容闻言微微一愣,喃喃重复着他的话语,脸上却是微微一笑,淡淡的嘲谑之色洋溢开,笑容过来,只是往他怀中依了依,却不再言语。
    重新开始?既然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那又如何重新开始?重新开始了,就会心有所依了吗?不想去奢望,或许此刻,她一转身,再回首看他,他便早已消失在空气中了。
    “怎么不说话了?”安中磊一愣,只见她已经用力地挣脱了她的禁锢,转过身去,面对着床壁。
    “容儿……”他伸手拂过她的秀发,将它们别到她脑后,怜爱地抚着秀丽的容颜。
    席容只觉得低磁的嗓音缓吐在她的耳畔,耳朵好痒,脊背后一片暧昧的温热,伴着传来清晰稳重的心跳声。他的唇渐渐往下,在她雪白的后颈肩头撒落无数个碎吻,炽热的大掌滑抚过她纤柔的腰肢。席容身体一僵,咬唇。
    “容儿,我知道你很辛苦,真的抱歉……”这个孩子,会保得住吗?
    席容微微而笑:“他很好,他会好好的……一定会的……”轻轻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带着无可比拟的坚决。
    “对,他会好好的,一定会的!”他拥着她,侧脸贴着她的香腮,跟着她呢喃着,心中下定了决心:他会陪着她,陪着孩子,一家三口都会好好的!思及此,心中暖暖的,唇瓣不禁勾起幸福的笑意。
    夜,更深了……
    凤艳阁。一方的温馨恬淡,前方却是一片熙攘喧闹,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人呢?”西门洛眉头皱紧,冷面厉声呵斥着龟奴,心中有着片片疑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少今晚的新娘子呢?”
    龟奴进门看到一室狼狈也是一愣,不禁上前问道:“小兄弟,你姐姐呢?”
    小男孩咬牙:“我不知道。”
    “什么?”龟奴瞪大眼睛,“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今晚的竞价可是有史以来最高的一次,虽然银子不会全部进他的口袋,但是一旦交易达成,他的分红也是非常可观的!可现在看着人去楼空,眼看到嘴的肥肉就要飞了,心中甚是不甘心,不禁责怨起这小孩,还有……
    龟奴这才发现妓院的老鸨正被绑成粽子扔在地上,不禁惊呼一声:“妈妈,你怎么被人捆住了?是谁干的?”
    “还不快过来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那老鸨一怒,随即睇了一眼小男孩说道:“一个贼人闯了进来,掳走了那姑娘,小公子奋力反抗,却被还点了穴道,老身也被捆成了这般模样。”这小男孩是严津的人,一切还是低调行事为好,不禁心中一声叹息。
    “哪个贼人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龟奴愤愤道,“妈妈可看清贼人的面目?我这就去告官,将那人捉拿归案!”
    老鸨怯怯道:“那人带着面具,我也没看清楚,想来是个武功高强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看上了竞价的姑娘,却又拿不出银子来,这才先下手为强,抢了姑娘去!可吓坏老身了!”
    “江洋大盗……”龟奴看着一脸惶色的老鸨,脸上也不禁染上一层怯懦,“妈妈你可是确定?”
    老鸨斜睨了这个没出息的弟弟一眼:“我十分肯定,再说有小公子为证。”
    龟奴这才又看向小男孩:“此事可是真实?”
    小男孩微微顿了一下,睇了老鸨一眼,随即点点头。算她识时务,没有乘机报复于他,脸色这才缓了缓,可想起待会无法跟师傅交代,脸色不禁苍白了几分。
    西门洛沉下脸,倒不觉得事情真相如此,联想着刚才那男子有些诡谲的表现,似乎早就知道新娘子会不翼而飞?什么江洋大盗,都不过假象罢了!真是可惜!“真是扫兴!好不容易竞价到手,怎么就被人抢了去!”
    龟奴赶紧上前迎合道:“西门少爷,凤艳阁除了那姑娘,还有其他很多很多如花似玉的女子,只要大爷愿意,要多少都给您叫来!”
    西门洛嗤笑了一声:“那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尝着也没滋味!不过,你们是否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老鸨微微蹙眉:“公子抱歉了!竟然那姑娘已经被劫走,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若是公子不嫌弃,今晚凤艳阁的姑娘随公子摘牌,当然,作为凤艳阁的诚意,自然是不会收公子分毫银两的。”
    “哼!”西门洛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在乎银子吗?罢了,既然错过,想必是无缘。既然妈妈都那么洒脱有诚意,本少爷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确切说起来,你我都是受害之人,自然是不会再追究苛责了。”
    老鸨笑笑,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多谢公子体谅!老身这就去让我们凤艳阁的头牌花魁姑娘来陪你!”
    “对对对!”龟奴谄笑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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