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凤艳阁相通的园子非常地寂静,依山傍水,也十分素雅清然,是一处清幽的好居所。此刻,一座临水小榭内,夜风微微,湖水波澜粼粼。安中磊想要将妻子放在了床上,就要起身回转询问刘仁,可是席容马上又依了上来,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身,不让他抽身离去。
安中磊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不得不就这么坐在床沿上,任由她纠缠着,自己一手拥着她的脊背,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他手臂上的力道紧了紧,那种温腻的感觉让他心头微微厚实了一些。
席容半眯着眼睛依着他,惺忪的眸子泛着异彩,当一波波疼痛掩盖了体内异样的冲动,当胸口的疼痛渐渐退去,最原始的欲望又涌了上来。体内火热异常,渐渐地,她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毕竟她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关于情欲,虽然需求寡淡,但是此刻……
不禁仰首,依稀间仿佛看到了丈夫那张俊脸,神智飘摇,眸光变得迷离,不经意地勾唇妩媚一笑。她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到丈夫的脸庞?她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那般的冲动,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立刻将他压倒来放肆,以来缓解体内炽烈的火焰。
春梦吗?不禁又是抿唇一笑,这一次,好似饱含嘲讽,都说一场春梦了无痕,那么她会梦到他,是否还是在惦念着那份夫妻之情?如是想着,她挪动着身体,最后半跪在床上,双臂拥上他的脖颈,与他对视。
安中磊不禁有些愣愣的,看着她一身的慵懒媚骨,眸光妖娆,眼角含媚,带着渴求眸子正瞬也不顺地盯着自己,炯炯的。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勾人神魂的模样,一下子不禁呆住了。双目陷在她迷蒙动人的烟波中,微微往下看到的是潋滟的红唇,痴痴地望着那弯起的弧度,此刻她的一颦一笑都足矣牵动他的神魂,她每一分媚态都可以让他此刻的自制力崩溃。
不禁咽了咽口水,压抑着那份想要将她推倒在床上,好好怜爱的冲动,因为此刻这房里,不止只有他们两人。如是一想,安中磊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那两泓泛着涟漪的幽幽春眸中移开,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半强迫地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处。
粗重的喘息带着灼烫的热气,他拥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席容傻笑着,脑袋忽然就被他压在了他的肩窝处,脸颊贴着他脖颈间的肌肤,只觉得他的身上也是一片热烫。环着他脖子的手臂不禁放松开,该而抱回他的腰身,却不再那么规矩,下意识地摸索着他僵直的脊背。
微微嘤咛之声听在安中磊的耳中,顿时化成诱惑。不断的喘息,借以平复心中的燥热。身体此刻十分敏感,因为她四处游移的双手,安中磊眸中那抹火焰炽烈地燃烧着。对她,他还是十分渴望着的,算算自从那次他离庄前那夜的疯狂温存,两人已经有两个月多没有恩爱过了。
特别又是在经历以为的生离死别之后,两个月的时间,恍如隔世。心中对她亦有太多的惊讶和探究,此刻,媚态如她,更是激动了他的欲求,思绪纷纷扰扰的。就在他挣扎在理智和情欲之间,忽然发现她一手已经就着衣襟,探究了他的衣服内,不禁身体不禁一僵,全身的肌肉瞬间纠结了起来。
忽然间刘仁的话在他耳中响起:“她中毒了”,再想到刘仁说话时凝重的口气,体内的欲望蓦地消退了下来。肃了肃神情,将眼底的那抹渴望压下,安中磊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再望向刘仁,只见他一脸的沉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亲昵。
不着痕迹拉出席容的手臂,整整自己身上的衣服,随即将嘴巴压在她的耳朵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人在,再等等。”
暧昧的话语带着炽烈的热气喷撒在她的耳边,席容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哆嗦。有人在?谁在?不禁苦笑,原来做春梦也会被人打扰呀?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呀?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往外望去,却看不清立在不远处的人到底是谁。
他是谁?可是现在,她好像一点都不关心那个。她好想要……要什么?或许只想要他……只是他……只是一场梦,不是吗?
这时,刘仁凝眉看他,刻意忽略了那份暧昧,随即转身说道:“小子,你先随我出来。”话音刚落,便走了出去。
“是!”安中磊恭敬地点头,随即转首对席容说道:“容儿,你先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随即搂过她的腰身,将她压倒在床榻上,拉过薄被严实地盖住她她的身体。
席容一愣,愣愣地看着他温柔溢彩的双眸,刹那间,真的忘记了一切。只是心中更加觉得这是在做梦,不然不会看到那般温柔的光芒,深情款款的,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记忆中,他从不会如此,难道,自己真的是寂寞了吗?……
夜色苍茫一片,夜风微微,吹皱了一池清水,漾开的涟漪散去,揉碎了微微的红灯烛光。安中磊走出之时,刘仁正背对着他,挺直的背影好似正若有所思。
安中磊问道:“刘伯,容儿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刘仁脊背微微一凛,随即沉默了一会,不答反问道:“小子,小姐嫁给你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吧?”
安中磊一愣,不懂他为何忽然间问这个,但还是恭敬地回道:“是,恰好有三个年头了。”
刘仁微微侧首问道:“那么这三年,你觉得自己待她好吗?”
安中磊微微一顿,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最初的淡然注定了后来的相敬如宾,渐渐地成了一种习惯,然后各自遵循着那份默契,眨眼间,三年的时光飘逝。若是没有这次的变故,向来他和她之间还是会继续相敬如宾下去吧!
他待她好吗?他有些迷茫。现在想想,好是谈不上的吧?至少,他对她有太多隐晦的秘密,时常漂泊在外,给他的温暖依靠也是少之又少的。那么,刘仁这次的询问,又带着怎么样的心意?是他自己想要知道,还只是替席容问出?顿了顿,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是我的疏忽,常年不在家中,以至于冷落了容儿。”
闻言,刘仁转身看他:“那你知道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吗?”
安中磊摇摇头,这也是他困惑的地方,于是洗耳恭听。
刘仁又转过身去,看着粼粼的湖面:“小姐两个月前,便只身出走到南越国,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千里迢迢里离开你吗?”
安中磊一顿:“是因为我纳了小妾?”
刘仁猛地转身看他:“你纳妾了?”随即又幽幽地叹了口气,“难怪!原来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
“您的意思是?”安中磊蹙眉,“容儿之所以离开我是另有别的缘由?那她是为了什么才要离开的?”
“这一点,应该让你自己去发现。”刘仁斜睨了他一眼,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小姐可知道戴面具的人是你?”若不是看在他刚才舍身相护的模样,他才懒得理他呢!
安中磊摇摇头:“她被下了药,现在神智不清,应该不会确定是我。”
“那你又打算怎么办?”刘仁神色凝重,眸底满是思索,“小姐当初可是主动离弃你的,若是发现你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你觉得她肯接受你吗?”
安中磊一顿:“您说的是,或许我们都不曾彼此了解过。至少,我现在不想放弃,请刘伯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刘仁看着他诚挚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机会不是我给的,而是要你自己去把握的。我只希望小姐以后身边有个真心爱她关心她的男人。若是你给不起,我决不会拿小姐的幸福开玩笑。”
“我知道。”安中磊点头,“我和容儿虽然夫妻三年,却还是不了解对方,若是可以,还请刘伯暂时不要告诉容儿我就是我,我也会将容儿当做全新的容儿看待。”然后,重新开始。
刘仁睇了他一眼,不再反斥什么,只是,“你……可还有其他的身份?”不然也不会与他想象中的判若两人,虽然有着高深莫测的功力,可以保护小姐安全,但是这或许也正是麻烦的来源。
“我有苦衷,暂时不能相告,还请刘伯见谅!但是我保证这点无关我待容儿之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拼命护她安全的!”安中磊恳挚道。
看他恳切的模样,刘仁点点头,又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你已纳妾?你纳妾是否因为小姐三年而无所出?”不禁又有些担心,这个男人真的可靠吗?既是如此,那么孩子在他心中的位置肯定是很重要的,若是让他知道小姐此刻有孕,却又身中奇毒,那么孩子和妻子之间,他的选择又是什么?
安中磊闻言,神色有些无奈:“是,但也并非全然如此。”
“此话怎讲?”刘仁眯了眯眼睛。
“就算没有孩子,容儿依然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我不会改变。”安中磊截断他的话,信誓旦旦。
刘仁摇摇头,眼底的凝重又深厚了一点:“我的意思是说一旦有了孩子,却又会危及母体的安危,你又如何打算?”
“孩子?”安中磊一愣,随即蓦地意识到了什么,心情一下高昂了起来,“您的意思是说容儿已经有孕了?多久了?”说话间,一脸的欣喜期待和害怕希望落空的亟亟焦躁。
孩子!他和她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他一直在等一等再等的,前后足足三年了!从不断希望到失望,再重新希翼,又是漫漫的失望,如此反复着,当那份热情渐渐地消退,当他已经不再去奢望的时候,老天偏偏给了他这个天大的惊喜!是老天终于怜见了?!
忽然发现此刻的心情远远比以前想象中要激动得多得多,因为那是他和她的孩子!来之不易的孩子!此刻,她此刻正怀着他的孩子!这个喜悦不断地冲刷着他的神经,让他欣悦得就要忘乎所以了!
或许,自从知道心中那份暗然而生的浓情,自从重新对她有了期待,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才变得如此意义重大!这喜悦让他完全忘记了妻子中毒的身体,或许无限狂喜之后就是无垠的痛苦,因为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给予的希望,下一刻便没收得毫无痕迹可循。
相比他的异常喜悦和兴奋,刘仁的心情凝重多了,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是,两个月多了。”不过孩子和小姐之于他,是没法比的,这个小姐,他向来疼爱到了骨子里,而那个孩子,有固然是锦上添花,可一旦他的存在势必会牵系到小姐的生命,那么他就宁愿舍弃了他!
安中磊希翼的神色在看到他眸底一闪而逝的狠绝,不禁一僵,欣喜瞬间退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焦躁和不甘:“容儿刚才之所以胸口疼痛,是不是就是因为中毒的缘故?那毒会影响到孩子的存在?您曾经修读医书多年,难道就没有解毒的方法吗?”
看着他如此焦急的模样,刘仁却还是淡淡清冷模样:“解毒自是不难,但若想彻底清除体内之毒,那必然是要伤及到孩子。”他只是淡然地陈述事实,其实也在等他的选择。只是,这个小姐向来坚持,若是想要守护在乎的东西,定然不会轻易放弃,哪怕会因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沉默蔓延,只有夜风拂过的窸窣声。
许久。
“非要流掉不可?”安中磊用暗哑的声音问道,他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现在还要在失去吗?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刚才心情雀跃高昂着,好似翱翔在凌云九霄般不可置信,可是下一瞬便落入冰冷的地狱,心情转眼封冻。
不!他不要放弃!应该还有希望的,不是吗?那是他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呀……
刘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随即反问道:“如果想要生下孩子,小姐必定要受很多苦。那毒最大的作用就是会让人胸口疼痛窒息,且疼痛的程度和次数都会随着毒侵的时候而不断加重加快。虽然不会在短时间立刻致命,却足可以在八个月将人的精力消磨殆尽,你觉得小姐的身体就算熬过这一次又一次的疼痛,等到临盆那时候还会有生产的力气吗?”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方法,只是他不能够以小姐的性命来赌!若是产下了孩子,却让小姐失去了生命,那又让他情何以堪?
听着他的话语,安中磊眉头纠结,回首看着房门,隐约可以听到房内难受的嘤咛声,眼底一片复杂,绝望情殇自责怜惜,纠结不已。都是他疏忽冷落了她!都是他没有尽好丈夫和父亲职责来保护好她!才会招致今日的一切的不幸!他,该怎么做?他宁愿中毒的是他自己呀!
这时,刘仁咳嗽了一下,转身背了过去,用淡淡轻轻的声音道:“你进去陪陪小姐吧!”
安中磊微微一愣,侧首看着刘仁的背影,眉间一片阴霾:“可是容儿现在不是有两个月的身孕,我怕……”也不能……
刘仁的声音飘飘然的:“迷情药本不可解,你小心点,切莫贪欢便好。”
“……嗯。”安中磊有些尴尬胡乱地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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