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和春雪赶紧过去把蓝月和陈月仙搀扶了起来。
蓝月和陈月仙还在抽泣着,不敢抬头。
凌枫向梁碧云使了个眼色。
梁碧云微微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蓝月、月仙,你们两个听着,你们不了解大将军,也就是你们的表少爷凌枫。
“我了解他,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夫君,还因为,除了他从金陵带到北国的那十几个人,现在,在他身边,我是和他接触最早的一个,对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也是了解的最清楚的一个人。
“别看他杀人不眨眼,可是,他也是一个最重感情的人,他怎么会忍心把你们赶出去呢?
“在这里,我可以开诚布公地说,在南朝他最在意的只有几个人,几个亲人,可是,在这些亲人之中,他心底里最最在意的,就是你们的小姐梦涵姑娘。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内心里对梦涵的感情甚至超越他的亲生母亲和祖父……”
听到这里,蓝月和陈月仙同时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梁碧云。
薛梦涵同样惊讶,她蹙了蹙眉说:“碧云,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跟大伯母和老太爷相提并论呢?”
说着她用眼角偷偷瞄了凌枫一眼。
凌枫微微一笑,说:“梦涵姐,你不要打断云儿,听她说完。”
薛梦涵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再阻止梁碧云说下去。
梁碧云目光柔柔地看着凌枫,轻声道:“枫郎是个很特别的人,他大概是因为早早就离开了中原,很多性格方面受北方影响很大。
“他是一个非常注重恩义的人,甚至可以说,把恩义看得重于一切。他在北国八年,这期间只有一个亲人去看过他,就是他已经过世的亲兄长。
“所以,他对兄长的感情,几乎无人能比。而在他兄长过世之后,就只有梦涵曾经派人去找过他,而且是毫不犹豫地直接派人找他。
“你们也许无法理解他那时候的感受,兄长过世了,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他。
“他的君王,他的父母、还有南朝的文武百官,庶民百姓,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在意,一个为了国家而出质到敌国的皇子,只有梦涵派人去救他……”
说到这里,梁碧云已经泪流满面,屋子里所有的女孩子也都泣不成声,屋外,刚刚起床梳洗完了的贺毓秀、贺晓雪、贺晓雨姐妹三人也都“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只有凌枫目光变得更加深沉,双眼发红,却没有流泪。
他用衣袖轻轻为碧云拭去脸上的泪痕。
然后,走到梦涵身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轻声道:“姐姐,请受小弟迟到的一拜!”
吓得梦涵赶紧站起来,把凌枫拉了起来,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毓秀、晓雪、晓雨也都闯了进来,和凌枫、梦涵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凌枫轻声安抚着几个姐妹。
梁碧云也招呼蓝月、陈月仙几个女孩过来帮忙把大家安抚好了。
梁碧云歉意地看着凌枫说:“都怪我不好,本来还没这么严重,结果,把大家都弄哭了。”
凌枫微微摇头说:“不怪你,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蓝月,月仙,云儿说的对,你们不仅仅和梦涵姐姐情同姐妹,一心一意地辅佐她,也是我振威军的功臣。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能过得更好。既然你们一时想不开,我们就不在提这件事了。
“如果你们信不过我,你们的将来,就交给梦涵姐来安排。”
薛梦涵那边也开导了蓝月和陈月仙几句,两个女孩也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心情也都放松了。
梦涵和碧云开始张罗着安排后来的几个女孩吃饭,凌枫和大家交代了几句,下楼到大厅。
贺石和梁子楷、雷衍等人已经等在这里。
贺石把几份战报交给了凌枫,介绍说:“昨天夜里,陈留、封丘和程敢将军处,分别遭到了大顺军的攻击。
“总攻击人数大约有十万余人,分别被我军打退,到凌晨丑时末,敌人再没有发动进攻。
“今晨,丑末寅初,陈留冒顿将军所部,留一个旅守卫大将军临时行辕,其他各旅向开封城方向攻击前进,目前,前锋满都部已经接近开封城下五里左右。”
凌枫点点头说:“好,留下那一个旅继续守卫陈留,让彭七率领我的两百亲兵护卫夫人和几位小姐,并配合梦涵小姐招募水军。
“贺石你率领其余的三百亲兵,随我到前面去,我要亲自金开封城。
“现在是卯时初,告诉冒顿和满都,我要在辰时初,也就是一个时辰以后进入开封城。
“另外,通报称敢,继续守卫船只不得有失,通报马大年守住黄河大堤,如果有人胆敢破坏黄河大堤,格杀勿论。”
几名亲兵过来帮助凌枫穿上铠甲。
外面,亲兵已经集结完毕。
凌枫翻身上马,一行三百人,每人双马风驰电掣一般,直奔开封城。
一路上,都非常顺利,大顺军已经全部被振威军赶的不知所踪。
开封城距离陈留只有四十里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凌枫就赶到了城下。
在抵达城下之前,凌枫已经听到了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到了城下,东城门已经打开,大约有两千人,一个旅左右的振威军骑兵守卫着东城门。
见到凌枫的帅旗,冒顿率领亲兵飞马前来,迎到凌枫马前,冒顿骑在马上,双手抱拳禀报:“禀大将军,振威军第五军已经奉命于一刻钟前将开封城东门拿下。
“大顺军向南败退,守城南朝官军也向城内败退。我军正在乘胜追击,另,陈再葆所部已经在半个多时辰以前,从东北角地道潜入城内,请大将军训示。”
凌枫点点头说:“很好,冒顿将军,留下一千人守卫东城门,其余的人随我们一起进城。把大将军行辕暂设在二叔的府邸。
“命令进城各部,除了留守二叔府邸一个旅之外,其余各旅由你统一指挥把贵王府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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