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苏蕊》第415章 溯源

    毫无悬念的，那曾经仙尊手下的娈童，如今显赫一时的邪剑仙，根本就不是杜鹃的对手，甚至于杜鹃的愤怒之下，那邪剑仙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让陆羽明白，自己这个小宠物的实力，绝对不能当作评估自己实力的对象。她根本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让陆羽有些伤心的是，邪剑仙驾驭的那上万把仙剑，最终还是被杜鹃给毁掉了不少，以至于最后收回的时候，只剩下九千多柄，陆羽那叫一个心疼啊。另一点让陆羽有些无可奈何的是，这个聚集地算是彻底废掉了，那些普通人即使逃跑，也根本跑不出多远，而杜鹃极度愤怒之下，杀伤力实在太大，以至于能够侥幸活下来的一个都没有，而陆羽倒是想要救下几个人，不过以当时的情况，陆羽能够自保就已经很不容易，对于那些普通人只能说是爱莫能助了。
    陆羽倒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救世主，既然救你不下来，那么陆羽已然尽力也就不独自纠结了。倒是杜鹃在清醒之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她知道陆羽的性格，也就猜到陆羽会生气。
    杜鹃如同小猫一样回到陆羽的身边，满脸祈求的看着陆羽，欲言又止。
    陆羽看的好笑，摸了摸杜鹃的头，问道：“畅快了吗？”
    杜鹃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抓住陆羽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陆羽发现杜鹃的脸滚烫，那是杀戮之后的满足快感，事实上不单单是脸，杜鹃此刻浑身都火烫，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却是粉色，散发着丝丝的热量。
    “人死光了，剑了坏了许多。”杜鹃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头小声说道：“主人，请惩罚我吧。”说着，她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陆羽，一副让陆羽任意施为的模样。
    “知道错了吗？”
    陆羽本来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在看到杜鹃此刻的模样之后，心中那种暴虐的阴暗面顿时占据了整个意识海。要知道，杜鹃很强，非常强，陆羽知道如果这丫头愿意的话，杀死自己不会比杀死那个邪剑仙麻烦多少，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强大的女仙，居然站在自己面前，如同小绵羊一样让自己随意的凌虐，那种舒爽的感觉让陆羽有些不能自拔。
    陆羽抚摸着杜鹃的手忽然一用力，使劲抓着杜鹃的脸，按理说这种力道根本就没有办法伤到杜鹃，但是现在杜鹃的左脸上居然有着明显的手印。她的双眼也衔着泪水，身体微微颤抖，却不敢反抗，看上去无比可怜。
    然而陆羽却从空气中那弄弄的硫磺气味之外，又闻到一种甜的发腻的味道，那味道是从杜鹃身体的某处传出来的。陆羽的力气又大了一点。
    杜鹃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陆羽，哀求道：“求主人……求主人怜悯！”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如同点燃了炸药一般，瞬间就让陆羽心底的那一抹疯狂爆发……
    周围的地面瞬间化作熔岩。
    陆羽皱了皱眉，此刻他才注意到，两个人可以算得上是幕天席地，而周围全都是废墟，红色的废墟，蒸腾着热浪。这里的温度起码上千度，原本的沙漠绿洲，已经变成了整个沙漠最炎热的所在。
    陆羽抓着杜鹃的头发，将她按在自己面前蹲下。杜鹃流着眼泪看着陆羽。
    “怎么了？宝贝，哭什么呢？”陆羽轻声说着，温柔异常。
    那一瞬间，陆羽仿佛感觉自己正浸泡在岩浆之中，忍不住叹息起来。
    ……
    “在想什么呢？”
    陆羽看到杜鹃蜷缩在自己的怀中，此刻两个人就那么躺在炎热的岩石上面。
    听到陆羽的话，杜鹃有些迷蒙的双眼才慢慢有了一丝焦距。她仰头看着陆羽，这个温文尔雅的青年，这个俊朗到无法无天的青年，杜鹃忽然有些迷惑，为何自己会愿意将她交给眼前的青年，这其中的缘由她想不出来了，也不愿意在想，陆羽很好。
    杜鹃伸手靠近陆羽的胸膛，轻声说道：“今天杀死的那个邪剑仙，我之前认识。”
    “我知道。”陆羽点点头，搂着杜鹃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
    杜鹃想了想，接着说道：“你知道吧，我是离火城城主杜川的女儿。不过，恐怕我是最不招人待见的女儿了，当我出生的时候，离火城还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而杜川他实力也不行，刚刚领悟离火真诀，却找不到能够为其所用的天火。后来他找到一个秘法，就是让有自己骨血的人去吞纳各种火焰，使其融合成天火，然后他在吸收。”
    陆羽静静的听着，他隐约猜出了杜鹃想要说的是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那个试验品。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是痛苦的生活，每天都在烈焰之中焚烧，那时候我一点都不美，不像现在这样，我是个丑八怪，浑身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唯一能够证明我活着的，恐怕只有这一双眼睛了。”
    杜鹃的眼睛很美，尤其是当她不疯狂的时候，陆羽心中想着，他没有接茬，因为他知道杜鹃不需要自己说什么，而只是想把她掩藏在心底深处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东西说出来，给自己听。
    “那时候很痛苦啊，可是我的体质特殊，那么重的伤，就是不死，杜川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变本加厉，不单单是火焰，各种其他的力量，他能想到研究出的仙道法则的组合，全都用在了我的身上……不过，大概是我太特殊了的原因，杜川的秘法没有成功，那时候我的身体之中蕴含了数百种火焰，并且慢慢融合，但是杜川的那个秘法居然没有办法从我的身上提取火焰……”
    说到这里，杜鹃自嘲的笑了笑：“后来，他的一个朋友到离火城，看到了我，于是用一种最垃圾的天火和杜川交换，杜川当然是欣然同意了。我就那样离开了离火城，当时我的很高兴，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了苦海。后来才知道，那根本是苦难的开始……我被那个人送给了雷火仙尊，那家伙是变态，真正的变态，我特殊的体质让他很是高兴，他却不是想要获得什么东西，每天都拿不同种的火焰烧我，只是为了看我在不同火焰之下那哀嚎痛苦的表情罢了。”
    陆羽皱了皱眉。
    “后来他死了啊！被我杀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没有在意，他每用一种火焰烧我，我就能够领悟其中的仙道法则，那成百上千种火焰，蕴含着多少仙道法则啊，在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之后，我忽然发现，所有的火焰都不能够给我疼痛了，而那些火焰甚至伤不了我，而全都臣服于我……于是，在我终于发现那一点之后，我就轻易的控制了雷火仙尊的法则，把他和他的一个好友，同样是仙尊，同样喜欢虐待我为乐的一个家伙，一起烧死了。我不光烧死了他们，还将他们的仙府上下几十万人全都烧死。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大半个仙界都知道，有一个杜鹃，她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仙尊。”
    杜鹃呵呵笑着，接着说道：“杜川也得知了这情况，他害怕啊！当年那样对我，现在我想杀他，甚至连手指都不用动弹一下。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宽恕，我那时候好累，觉得我还是有家人的，于是原谅了他，谁知道他用某种血脉的秘术囚困住我，我很多时候甚至连神志都是不清醒的，于是他用我做了很多事情，最后奠定了离火城可以可比仙都的地位。”
    杜鹃抬头看着陆羽，“你那一下把杜川给废了，我就失去了控制，而血脉的力量……除了杜川之外，就再没有人能控制我了。我疯了，这一点我知道，我随时都可能暴走，甚至毁掉这个世界。”
    陆羽轻叹着，听到杜鹃的声音：“这样子的我，你愿意收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