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天子刘病已上官莲儿》第134章 张敞隔空战萧望之

    赵充国在西羌稳扎稳打,坚持已见,终于将罕羌征服,但是朝堂上的争议也时不时的有,这次争议的开端是京兆尹张敞提起的。
    张敞自调任京兆尹后,没几下强盗就抓得差不多了,他是一个热心的人,事事关心,因此每每遇到大事,小事,皇帝的事,民生的事,总是上书发表自己的建议。
    宣帝近年来越来越像当年的孝武皇帝,车服很盛,而且迷信神仙事。于是方士们又都活跃了起来,让宣帝四处祭祀,建庙,求神。
    甚至连大夫刘向把淮南《枕中鸿宝苑秘书》献给宣帝,《枕中鸿宝苑秘书》是一本讲述鬼怪制金子的书,刘德之子刘向告诉宣帝说照上面的做可以制成金子,宣帝令尚方铸造,花费了许多,结果不灵,宣帝大恼,刘更生也被入狱。
    张敞听说这件事便趁机上书说到:“希望英名的皇上不要惦记车马的娱乐,排斥远方方士的不实之词,潜心于帝王的道术,太平之治差不多就能达到了。”
    宣帝便把尚方、待诏官这些与神仙有关的官职都撤销了。
    这时又有人发现了一只鼎,并将他献给宣帝。宣帝很高兴,便将此交给相关官员讨论。
    像这种事,朝臣们都是顺着宣帝的意思,建议像孝武帝当年一样,将鼎进献到宗庙。
    这具时候,张敞又上书了,说经他考察这鼎是以前天大褒奖大臣的,大臣的子孙在鼎上刻了他们祖仙的功绩。这鼎又细又小,又有刻记,并不是神迹,不应进献到宗庙。
    正在兴头上的宣帝,又被张敞泼了冷水,但张敞说得实在是有道理,于是便准了张敞的奏书。如今得知西羌反叛,老将军赵充国出征平了罕羌的反叛变,可是先零羌还未被征服,于是就上书给宣帝提了几条自己的建议。
    他认为大军夏天就出发到边疆了,陇西郡以北、安定郡以西的官吏和百姓都参与供给运转了,因此农业多有荒废,以前也没有粮食储备,如今羌虏的叛乱被击破了,但是来年春天肯定会粮食匮乏,地方偏远,有钱也买不到,县里的官粮也不够。
    因此他建议朝廷让那些罪不重的罪犯根据实际情况送粮到陇西以北、安定以西的八个郡,以此来赎罪,同时也可以积聚粮食来预备给百姓的急难。
    宣帝觉得张敞的建议还是有些道理,于是便交给有关部门处理。这也是宣帝即位亲政以来的作风,那便是任何事情都让有关部门讨论,他自己非常坚持的,便引导大臣们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觉得可行可不行的,便交由大臣们去商讨,由大臣们自行做主。
    很快萧望之和少府李彊则持有异议,这世上总有一种人喜欢任何事情都发表与众不同的见解,以证明自己的高明,萧望之便是其中之一,虽然张敞曾经与他是好朋友也不行,张敞喜欢提建议,他萧望之更喜欢提。
    萧望之和少府李彊认为百姓都有正邪两种气质,就要看你怎么引导。就算边境的百姓穷苦,咱们到时多收点税让其他地方的百姓多捐点给他们就行了,张敞建议让有罪的人去救济他们,这是开辟财路损害教化的事情,做不得。宣帝没办法,便又将张敞和萧望之的建议交给丞相和御史大夫权衡,丞相魏相和丙吉便将萧望之的话拿去质问张敞,张敞也是一个从来不怕事的,不仅会抓盗贼,吵架也很在行,于是张敞和萧望之便隔空交战了起来。
    张敞反驳道:“少府和左冯翊是庸人所见,孝武帝当初讨伐四方,征战三十多年,从未增加过赋税,军队也给养充足。瑞在西羌一个角落的小族都敢叫嚣强横,朝廷令罪人减罪来诛灭他们比骚扰良民横征赋税好得多。
    而且现在朝廷中都在讨论赦免那些因轻罪而重罚的人,现在让他们去赎罪,这明显的益处,哪里扰乱了教化?《甫刑》中也有规定较轻的罪可以用钱赎回,这样做也是符合法规的。
    现在边境的百姓被贼寇所乱,正是秋收时还饥饿困乏的,更何况来年春天还有更大的困难呢。我在这思虑虑赈济百姓的方法,却引用一般的原则来责难。庸人可以和他一起遵守常规,不可以和他商量权变之事。”
    张敞的话有理有据,还豪不客气。
    萧望之、李彊听了后,虽是生气,可是也没办法反驳,苍白的辩驳了几句,然后扯上天汉四年曾让死刑犯交钱减罪的一事所带来的麻烦,证明让死型赎罪是不恰当的。
    可张敞一开始就建议只赦免轻罪的人,好不好……
    所以,张敞吵架完胜萧望之,一点也没给萧望之这个宣帝眼前红人的面子。
    但是张敞虽然吵赢了,但是抵不过萧望之是丞相魏相的人啊。而且当时满朝的人都认为西羌反贼将要被击溃,转运的供给基本上可以满足需要,张敞的建议没有必要。
    所以张敞的架虽然吵赢了,但清空是输了,他的建议没有得到朝廷的采纳。
    而此时三十一岁的宣帝因为国力的强盛而放松了自己,无需再像以前那样忍耐,他已忍耐的太久,终于恢复了他的本性,在生活上开始全方面的效仿孝武皇帝,正如他当年与许后说的那样,这些都是他自己挣来的,自己享受一下,是理所当然的,同时宣帝的外家许、史、王家等都因宣帝而尊贵。
    因此,此时喜欢诗词歌赋的宣帝招选了王褒、张子侨等会做诗赋的做诗吟赋,西羌反叛这事赢是必然的事了,所以这事对宣帝来讲并不是一件大事。
    当然由于此后后将军赵充国的执着与坚持,宣帝终于同意了赵充国的屯田策略,此举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
    对于宣帝的这一重大转变,琅邪人王吉,就是当初那个和龚遂一起劝谏前昌邑王刘贺而免被大将军霍光诛杀的人,
    马上就上书劝谏。
    王吉首先肯定了宣帝的功绩,然后劝谏宣帝要简朴,最重要的一点是劝谏宣帝不要过分的使外戚尊宠,以防女乱。
    王吉的劝谏很有道理,比起萧望之之流自诩为正直忠心的人要高明的多,此时的王吉在朝廷处于鼎盛时期,一片欢腾之时却看出了隐忧。
    然王吉的劝谏是注定了不会被采纳的,不管宣帝是如何英明,但他总是逃不过曾经的经历。宣帝是一个孤儿,经历了三十一年前的那场灾难之后,史、王两家是他唯一幸存的亲人,史家对他有养育之恩,许家也是在他孤苦无依之时对他雪中送炭,他是一个重感情之人,所以这些外戚是他无论如何也抛不开的。
    更何况,宣帝的经历注定了他是一个内心没有安全感的人,能让他真正信任的人也只有这几家了。
    所以当宣帝看到王吉的奏书,觉得王吉在胡说八道,甚至很是气愤,然也仅此而已,并没有为难王吉。
    王吉就是王吉,此番建议是出于他的真心并非像萧望之那样想获得名声,便称病返回家乡。
    然而人品好的力量是极大的,王吉的后代,人才辈出,在此后的近二千多年里出了三十五个宰相,三十六个皇后,和近两百文人名士。琅琊王氏成为顶级门阀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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