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新娘啰,接新娘啰!”张彭祖一边喊一边将许平君牵向站在对面的刘病已。
刘病已看着许平君红朴朴的小脸,忍不住凑上去在许平君的右脸颊上啄了一口,然后咯咯的笑。
“讨厌了刘病已,母亲说不能让陏便让人亲的!”许平君的脸更加红了,她一边用手擦着刚刚刘病已亲的地方,一边懊恼的说道。
“你都是我新娘子了,我当然能亲你了。”刘病已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也不明白刚刚为什么想要去亲许平君。
“谁是你新娘子了,明明是在做游戏了。”许平君被刘病已说得羞愧难当,委屈的眼泪就要落下来。
“你不做病已的新娘子做谁的新娘子?”张彭祖在一边笑着说道。
“娘亲早已将我许配给欧侯氏的儿子了。”许平君听张彭祖这样一问,便黯然的看了一眼正在咯咯笑的刘病已,低低的说到。她记得她刚与刘病已相遇时,她被人欺负,他说她要娶她的。
“你又笨又爱哭,说不准到时人家不要你了呢,那时我就娶你啊。”刘病已一听许平君这样说,心里也是莫名的心烦,见许平君眼见着又要哭了,便几分玩闹几分负气的说到。
“你才没人要呢?”这下许平君真的恼了,扬起小拳头就朝刘病已打去。
“打不到我,打不到我,我这里呢!”刘病已在许平君的拳头还没落下前早已跳开了。
三个孩子于时又打闹在一起,在许家宅院里窜出窜进。许夫人虽然有些厌烦,但是由于许广汉的默许,再加上张彭祖是右将军张安世的小公子,也不敢说什么,由得他们屋内屋外的闹。
“哈,原来你在这里,捉住你了。”许平君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的刘病已,冲过去一把将刘病已的胳膊给扯住了。
而刘病已此时正对着一把小木剑出神,被许平君的这一扯自然就回过神来了,他举着这小木剑说道:“我以前也有这样的一把剑!”
“你什么时候有过样一把剑,我看只要许平君有的东西你都有过吧。”闻声而来的张彭祖刚好听到刘病已这样说,便取笑到。
刘病已脑海中正要抓住一点什么被张彭祖这一取笑,那么一丝丝印象一时又跑得无影无踪,他有些苦恼的看了看手中的木剑,又看了看许平君,问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个?”
“嗯我也不知道,听娘亲说是小的时候我未来的夫君送我的。”
许平君有些羞涩的说到。却不知道她四岁那年,在街上偶遇刘病已,用一窜冰糖葫芦换回来的。之后她天天抱着那把剑,许夫人见她如些喜爱,便与她戏言是她未来的夫君赠她的,她便当真了。
“不就是一把破剑,有什么好的,我拿去把它扔掉。”刘病已一听这剑是许平君未来夫君送的,也不知为何心中就不快活了起来,恨不得马上把这剑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不要!”许平君一听刘病已要把剑扔掉,赶紧将剑夺过来抱在怀里,这剑跟着自己好多年了,她真的不舍得。
“真小气,不就一把剑!我和彭祖哥哥要去上学了,不跟你玩了。”刘病已一见许平君那样护着那把剑,心中越发不快活了起来,拉着张彭祖就向外走。
“刘病已,刘病已!”许平君跟在刘病已身后唤了好几声,可刘病已就是不回头。刚刚还开开心心的,就因为一把剑马上就不欢而散了。许平君望中手中的罪魁祸首,自言自语的道:“不知道谁小气呢?”
一连几天中午,刘病已再也没去许宅找许平君玩,许平君每日听到外面有动静总是跑出来看,然后又失望而回。她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刘病已居然这么记恨,就为那么一点不事几天都不理她。
“不来就不来,谁希罕!最好以后也不要来了,来了我也不理你了。”
许平君正在心里想着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一听就知道是刘病已的声音。许平君心中一喜,立即从屋内跑了出来,将大门打开。
“这把剑给你,把你那把剑给我。”刘病已一见到许平君便把手中的木剑塞到了她的手中。
许平君见刘病已因为那把剑不理她,心中早已后悔当初没把那把剑给刘病已,现在刘病已又提了出来,哪里有不肯。马上跑进屋将自己的那把木剑拿了出来,递到刘病已的手中。
刘病已随手就把剑转给了张彭祖,说道:“彭祖哥哥,送给你。”
“病已!”许平君有些舍不得的看着张彭祖手中的剑,轻唤了一声。
“还你,许平君送你的,我才不要呢。”张彭祖见状赶紧将剑又扔到刘病已手上。
“嗯,那我就勉强收下吧,我的那把你可要保管好。”刘病已本是看那把剑很不顺眼的,一听张彭祖说这剑是许平君送的,看着那剑也就顺眼多了,许平君还没有送过他东西呢。
两个人闹了好几天别扭,现在两人终于和好如初了,又嘻嘻哈哈的玩闹了起来。只是经过这一闹,两个人都不像以前没心没肝,总是隐隐的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
许平君每每拿着刘病已送他的剑发呆,她想着她那从未谋面的未婚夫,又想着刘病已,喃喃的道:“为什么你不是刘病已呢。”
而刘病已看着那把剑心里又是矛盾的,他一想到这木剑是许平君的未婚夫送给她的,就不开心把那剑丢得远远的,可是又想到这木剑是许平君第一次送他的东西,又不忍的跑过去将那木剑捡了起来。如此几番,终究将那把剑没有扔出去。
“我说病已,你不是真喜欢上许平君,想娶她吧。”张彭祖终日与他们两处在一起,看出了一点端倪,忍不住的问到。
“怎么可能,她又小气又笨又爱哭,那么麻烦我才不会喜欢她呢。”刘病已想都不想的答道。
“最好是这样,她可是定了亲的。你虽然是皇曾孙,可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侯爷什么的。许平君嫁的虽然是俺人欧侯氏的儿子,但是欧侯氏是内者令,好歹也是少府属官。而你无品无爵,她的父母也不可能因为你给她退婚的。”张彭祖老气横秋的说到。
听了张彭祖的话,刘病已虽然仍在嬉笑,但却垂下了眼眸,将悲伤和落寞掩盖了去。在掖庭生活了三年,跟着澓中翁学了三年《诗》。突然有一天,本是懵懂的他突然像开了窍一样,当初不懂的,他突然间都懂了。但他又能如何,他除了快乐什么都没有,所以只有快乐下去。除了偶尔在垂眸间所流露出些许的落寞与伤感,没人发现他的变化。连如今最疼他的张贺,也仍然认为他还是那个懵懂不知愁的少年。
若不是当年自己的祖父卫太子刘据被迫害,自己这个皇曾孙封个侯是不成问题的吧,刘病已有些惆怅的想着,可是嘴上仍然满不在乎的说着:“什么品啊爵啊的,我才不希罕呢,就是给一个皇上给我当我也不希罕,他们能有我过得潇洒。”刘病已的脑海中突然清晰的浮现出了刘佛陵那张苍白而阴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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