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顾豫泽转身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他微闭着眼按着发胀的太阳穴,很明显他在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把所有的不理智行为归咎于其。
时间过了很久,却迟迟不曾听见关门声。
当面前笼罩下一片阴影时,顾豫泽猛然的抬起头,有一种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叫做死灰复燃。
苏怀染在他面前蹲下,姣好的面容在清冷的灯光下衬得有些苍白,她的眼睫上还沾着泪珠,她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颤抖着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知他不会伤她。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两人或许就是少了点缘分,也是她这个妻子做的失败了些。
她用极缓极慢的语气说:“我没办法原谅你,但是也不会恨你。你或许不知道,当年在你说出要照顾我的时候,我既向往又不安,你愿庇我安宁,我又害怕哪天又会全部消失。我也一直试着想要做一个好妻子,只是终究没做成罢了。”
顾豫泽沉默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苏怀染苦涩的笑了笑,看着他手背上显露出来的青筋,语气淡淡的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做了三年夫妻,好聚好散吧,等两年时间到我们自动就解除了这层关系,或许也可以更早……”
男人喉间轻滚,嗓音略微有些沙哑:“没有转圜余地吗?”
她看着他不言,亦是默认。
沉默往往最折磨人,他宁愿她能向他歇斯底里的控诉,也不要是现在这般的平静。
苏怀染起身走向厨房,她熟知这间屋子里的所有,烧了一壶开水,将杯子清洗干净倒上热水,静静地一直等到水微温时才将水杯拿到他面前。
一气呵成的做完这一切,依旧是一个妻子对待丈夫的样子。
在他们结婚的那三年里,哪一天不是重复着这样的事情?
往日的寻常变成了如今的奢想。
关门声响起,她走了。
顾豫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甚至连追上去的资格也没有。梁慕尚且可以光明正大的送她回去,而他算什么?
苏怀染的平静只能维持到走出这间公寓,她疯狂的按着电梯按键,就连指尖都在轻颤。
若是她的人生轨迹里没有江浔安,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她会在合适的年纪找人结婚,一心一意爱她的丈夫,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整天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江浔安这三个字,是原罪。
苏怀染本想打车回云大的教室公寓里,可之前那件事情闹的她没有颜面再回去,她竟不知自己还能去什么地方。
最终,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她身边,在她从小区里出来后便一直跟着她的速度慢慢开着。
“苏小姐,回去吧。”年轻的男人下车走至她面前,语气不卑不亢却谦和有礼。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后,江浔安就换了个人接送她的出行,只要出行必须有他跟着。先前在顾凉臻家的时候事情发生的突然,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直至今时今日,她才仔细的打量起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容,才发现他竟和江浔安有几分相似。
她似是喃喃自语的出声问:“你今天看见了什么?”
路灯下,她的神情落寞清冷,男人有微微的犹豫,却道:“我并未看见什么。”
她轻轻笑开,“谢谢。”
男人替她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苏怀染微有犹豫,可还是坐上了后座,不曾想,那个金屋竟然变成了唯一可以让她栖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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