毂粮丰带来的妖兵也不少,如今宇清山同莫碧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攻下城主府,所以虽然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走了,但他们根本就没有精力分兵去追,也只能作罢。
但是,毂粮丰的话却让玉清真人沉了脸色。看到周围的弟子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玉清真人知道,这会儿人心已经涣散,只怕已经不方便继续破界了,他便决定先缓一缓。
抬头看了看天,见已经要天亮了,他们竟然折腾了整晚,他当即说道:“派些弟子守住这里,别让他们逃了,咱们先回去修整一番,然后再继续。”
这个时候,司徒清也因为刚刚毂粮丰说的事情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继续破界,当即他也点了点头,同意了玉清真人的建议。
宇清山的人都撤了,莫碧桑自然也只能跟着先撤离,只是,想到自己这次本来是信心满满而来,结果第一阵就被挡了回来,甚至于连墨染空的面都没见到,这让他有些恼火。
所以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冷哼道:“看来墨染空也不过如此,连迎战本长老的胆子都没有。”
听到他的语气酸溜溜的,白厉笑呵呵的说道:“那是我家主君觉得,对付你们完全用不着他出手,有我们在门口守着就够了。”
看到白厉脸上的不屑,莫碧桑更怒,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说了句“走着瞧”,就同宇清山的术士们离开了城主府的上空。
虽然他们暂时撤离,却也并没有走远,仍旧留在枫苓邑中,只是,刚刚离开枫苓邑的范围,却听玉清真人低声对司徒清说道:“师弟,你说墨染空会不会真的不在城主府里?”
本来以为师兄一定会先问自己向华他们的事情,司徒清心中正忐忑着,犹豫着是向师兄说实话还是编个借口,可是却没想到他根本连提都没提,最关心的仍旧是墨染空。
当即他沉了沉心,也低声回答道:“我本来是不信那小子的话,可是,咱们在外面折腾了一夜,他都没有出现,我也有些怀疑了。我想,要么是他的伤太重了,要么是真的不在里面,而是到别的地方养伤去了。可是,他若是去别的地方养伤,又何必用结界将城主府保护起来,而且这结界还这么强大,就算咱们三人合力都打不开,想必是要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眼中也划过了一丝厉色:“师兄,这个墨染空最在乎的是什么,我想咱们都知道吧。”
这个时候,玉清真人也终于想到了,当即发出一声冷哼:“我也想到了,看来他真的不在里面,不过,若是咱们能拿到里面的东西,就可以再次守株待兔等他前来了。还有采尘……”
说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采尘的态度也足以说明一切,他已经被折磨成了那副样子,还不肯离开这里,想必那丫头一定在那里,而且,那丫头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她都没有出现,只怕是……”
所谓人老成精,大概就是如此,不过是稍微冷静下来,玉清真人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而且,他更想到了那些在睡梦中被魃母摄走魂魄的普通人。
于是他沉吟了下:“你先到周围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墨染空的踪迹,我怀疑他的确不在枫苓邑中,但是他不在,那丫头一定会在,不然采尘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枫苓邑中。还有……”
“师兄,还有什么?”看到玉清真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司徒清急忙问道。
“我只是猜测,但如果是真的,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等一会儿,在你去周围查看之前,你让几个弟子围着城主府摆下七杀阵……”
“七杀阵?”司徒清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要让它魂飞魄散!”边说着,玉清真人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了,“看来,我只能对不起他们到底了……”
……
在杜判官引导下,墨染空和宁欢缓缓地向空中升去,而随着他们的上升,眼前的浓雾也慢慢消散了,而不一会儿功夫,他们就看到了罗浮山的山顶。只是,在看到山顶的同时,他们也同样看到了空中那团扎眼的,仿佛眼睛一般黑云。
之所以说它像眼睛,是因为在这团黑云的正中,有一个更黑的黑洞,若说这云是眼眶,那么这洞就是眸子,而在洞的最深处就是它的瞳孔。
深黑色的瞳孔将周围的黑云一口口吞进去,又像是一张怪物的口。而无论这黑洞吞掉多少黑云,都似乎无法把这云气吞尽。
这个时候,看着那些黑云,杜判官低声说道:“这些黑云就是误闯进这里的魂魄,在这冥界,从来不少孤魂野鬼。”
虽然这个洞比较小,但是墨染空又怎么会认不出来,这根本就是当日魃母在灵泉山上打开的那个通道的翻版,只不过比那个要更小些罢了。
不过是刚刚靠近了些,宁欢便感到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一股吸力似乎也从那洞中投向了她,她急忙闪到了墨染空的身后,低声道:“老大,咱们真要进去?”
看到她的样子,杜判官笑了笑:“墨君自然没问题,不过小姑娘只怕不能就这么进去,否则的话,只怕你也会变成那些黑云中的一团。”
墨染空脸色一沉,转头看向他:“上次是如何过去的?”
他说的上次,自然是在山洞里他说的那次了。
杜大人眼神闪了闪,然后却见他手腕一翻,将宁欢刚刚给他的酆都城太守的令牌亮出来了,然后他低声道:“你大哥将这东西给你,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
“你的意思是,要让宁欢附在这块令牌上?”墨染空眼睛微眯。
杜大人点点头:“有这通关令牌,在冥界可以畅通无阻,所以,若是小姑娘藏在这令牌里,护着她进入异界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这令牌还有一定法力,有它在,里面的孤魂野鬼也会敬而远之,能让你们少些麻烦。”
“好!”墨染空说着,立即接过了令牌。
只是看到他把令牌又拿回来了,宁欢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犹豫:“杜大人,这令牌随我们到了人间,不就再也还不回来了?我大哥怎么办?这令牌对他这个酆都城太守一定很重要吧。”
见她现在还在担心她大哥,杜判官笑了笑:“你们放心,还有我呢。而且,如今你大哥也用不到它。”
“用不到?”宁欢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不过,还不等杜判官回答她的话,却听一旁的墨染空低声道:“意思就是,这东西就是你大哥让你带出去的,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不知道这里的情形?”
墨染空的话,宁欢听起来似乎明白了,可又似乎不太明白,而趁她正糊涂的时候,墨染空低声道:“别浪费了你大哥的一片苦心,大不了等咱们回去,我再想个办法将它送回来就是了。”
“真的?”听到这句话,宁欢的脸色才松了松,在她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是墨染空做不到的,他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一定有办法。
于是她笑道:“你可不许蒙我,我大哥说等我回去了就不记得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可是杜大哥还在,你要是敢食言,杜大哥肯定不会罢休的,你说是不是,杜大哥?”
听到宁欢的话,墨染空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你这是在怀疑本君?”
看到他似乎生气了,宁欢暗暗吐了吐舌头,口中则道:“怎么可能呀,谁不知道我家夫君一言九鼎、法力无边、手眼通天……这点小事又怎么能难倒你?我不过是说说,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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