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玉张劲远》第389章 告诉大平

    张劲远起身倒了杯水塞到陈雪玉手里,“别难过,该来的总会来的,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
    陈雪玉嗯了一声,虽然心里早有过模糊的怀疑念头,但一直却被自己死死的压了下来,现在突然被揭露出来,心里冲击实在太大,初见时的刘桃那么羞怯,见到生人还会羞涩的脸红,当时自己看她目光沉静成熟,还以为她是被繁重的活计折压的超于常人,没想到她竟然骗了自己和爹娘他们这么久,想到哥哥,心里又是羞愧又是难过,要是自己当初不拦着娘就好了。
    “玉儿,别难受了,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看着陈雪玉脸上茫然又痛心的样子,除了这句干巴巴的安慰,张劲远也实在说不出别的了,大平长相虽算不上极好,但在整个洼子村都是数一数二的好相貌,精明能干对刘桃又好,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刘桃怎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重新跟刘小刀混在一起。
    张劲远低沉的声音唤回陈雪玉的丝丝清明,看着手里正冒着热气的白玉杯,没心思计较是不是烫口,仰头一饮而尽,吐了口热气,缓慢地道:“让高常立即去把我哥从醉仙居里叫回来,再派人盯紧了刘桃,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这件事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容许再让哥哥蒙在鼓里,想到那个刘小刀已经在哥哥和刘桃的院子里待了一个多月,心疼哥哥的陈雪玉恨不得把刘桃直接拖出来打一顿,哥哥对她那么好,她竟然拿他当傻子一样,不但娇养着她和别人的孩子,还跟那个奸夫登堂入室,在哥哥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家三口团聚。
    张劲远早猜到她会这么做,看着她眼底的痛色和愤怒,心里有些闷闷的疼,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出了门朝侯在门口不远处的高常招了招手,高常立即走了过来。
    张劲远低声吩咐道:“去把大平叫来,再派人盯紧了刘桃,有什么异动,立即来报。”
    高常闻言,心里默默地替大平叹息了一下,快步朝外走去。
    本来离的就近,再加上高常去的快,大平虽然好奇到底什么事非把自己叫来,但看高常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便也不问了,骑了马随高常快步朝洛仙居走去。
    大平一身暗色花纹的刺绣长袍,披了件黑色的细绒的大氅,脚上一双黑色的厚底靴,称得上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经过打磨历练后的从容沉静,与当初洼子村的大平相比,用脱胎换骨来说都不为过。
    进了小花厅解了大氅放在一边,看到两人面色肃然,一时摸不着头脑,“将军,妹妹,什么事这么急把我叫来?”
    陈雪玉目光复杂地看着越发出色的哥哥,自己的哥哥这样好,为什么刘桃却能狠下心这样对他?苦涩地看着仍旧蒙在鼓里的哥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她为难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张劲远起身替大平倒了杯茶,递过去,“快坐下吧,大平,都是自己家人,客气什么,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劲远就行了。”
    见张劲远语气如常,大平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刚才看妹妹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暗中松了口气道:“嗯,那我就不推辞了,妹夫,你们把我叫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张劲远目光看向陈雪玉,这毕竟算是她娘家的事,况且是关乎自己大舅哥的媳妇的是非,自己一个女婿,到底不便多说。
    陈雪玉抬眼看了看大平,微哑着声道:“哥哥,你先把水喝了吧。”
    看到陈雪玉不同寻常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慌,匆匆把自己叫来,肯定是关于自己的,爹娘在家里都好,刘桃也在院子里基本不出来,难不成是宝丫的事?大平想到自己这个体弱的闺女,心下一紧,仰头把水喝了,“你说吧,什么事?我受得住。”
    陈雪玉一瞬不顺地看着大平眼里一闪而逝的慌乱,握了握拳,直接道:“你觉得刘桃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刘桃?她挺好的啊,一直安心地家养生身子,虽然到现在不肯跟宝丫亲近,不过我也想开了,说不定等宝丫大些就好了,毕竟当时情况刘桃差点熬不过来。”大平说的客气,不是说对刘桃的行为没有恼火,但她到底是自己的媳妇。
    到现在大平还在维护她,陈雪玉心里又是对刘桃的气又是对哥哥的心疼,咕咚咕咚喝了杯子里的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快速道:“哥,往后就当她死了吧,她不值得你这样对她,她不配你这样对她。”
    大平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张口想骂她一顿,不管怎么说,刘桃还是自己的媳妇,是自己孩子的娘,妹妹这样说太过份了。
    到了嘴边的话,张劲远漆黑的眸光,锐利的如同深冬里夹着风雪的狂风,将他发热的脑子瞬间浇醒,妹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即使刘桃再不好,她从来也是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声嫂子,这样冷酷无情到近乎于咒骂的话,她从来都没有说过,更何况说的人是自己的嫂子。
    想到这大平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深吸了口气,坐了下来,目光直直地盯着陈雪玉,“她怎么了?”
    “那个一直叫你姐夫的刘青树,你知道是谁吗?是她刘桃的孩子,根本不是她说的什么弟弟,那个新来的小厮杂役,也不是什么她随手救下的乞丐,而是刘青树的爹,现在你的院子里,住了她刘家的一家三口……”陈雪玉说的飞快,几乎是一口气不断的说完了,看着哥哥一点点退去血色的脸,她怕自己若是稍有迟疑,就说不下去了。
    片刻后大平才哑着嗓子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一样,缓缓道“我不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况且成亲的时候,床单上的血自己是亲眼看到的,处子又怎么可能生孩子呢,真是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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