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蹲在地上看蚂蚁,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抬眸转身看向叶凌萱,那张没有表情只有骷髅的脸愣住。
“前辈有事情要和我说?”
叶凌萱想了想点了点头。
小艾走了过去,乖巧的坐在叶凌萱的面前。
“告诉我们,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问我,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醒来的时候,我就是这副模样,有人见了我,说我是怪物,然后吓得晕死了过去,自那之后,我就一直躲在了在理,遇到了姐姐,她给我取了名字,叫小艾,后来又遇见了前辈。”
他说的姐姐指的是水灵,看样子是水灵被关着的时候,小艾才认识的她,可叶凌萱疑惑,为何小艾存在洞窟内鬼弗却不动手杀他。
之前叶凌萱怀疑小艾是鬼佛做出来的人偶,可现在却白翳否定掉,他并不是人偶,他就是一副有了灵魂的骷髅。极其的诡异,按理说这种东西,是不该存在于世的,这倒是让白翳想起了他曾经见过的一中诅咒。
只是,白翳不敢断定,因此也并未说出口。
经过叶凌萱一番询问,并没有在小艾身上得到相关的线索,小艾醒来后就在山崖谷,随后就一只隐藏在石窟中,至于他是如何变成骷髅,又为何到了这里,他已经统统忘记。
“前辈,不会赶小艾走吧。”小艾怯怯的说着。
“小艾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求前辈收留小艾,小艾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保证不会给前辈添乱。”
叶凌萱并未拒绝,虽然觉得他有些诡异,可他毕竟救了他一命。
“在你想起一切之前,你可以暂时留下。”
小艾一脸欣喜,“多谢前辈!”
而就在此时,莫惜颜刚屋里出来,见叶凌萱收留了小艾,她也很赞成。
起初,她还被小艾这副骷髅的模样吓到,不过相处下来,却只觉小艾有的时候个还普通的孩子一样清纯。
见叶凌萱答应让他留下,她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张笑脸面具戴在小艾的脸上。
“这样,小艾就可以大胆的出门了。”小艾捧着脸上的面具欣喜不已,若是他会哭,怕是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了。
而就在此时,门外一阵骚动,就见顾韵不顾长老的劝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冲入了房间。
他立在门口,看着屋内浴桶中发呆的水灵他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的顾韵心痛欲绝。
“水灵……”他声音沙哑,隐隐带着哭腔。
水蓝退到一片,她看得出来,顾韵是真心喜欢水灵的。
顾韵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走到水灵的身边,捧着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水灵,我是水顾大哥啊。”他声音哽咽,可水蓝却只呆呆的看着,眼里毫无一丝波动。
失去了人鱼之心的人鱼就如如同失去灵魂,在人鱼之心自爆的时候,水灵就已经死了,而现在这个水灵,只不过是一具活着的躯壳罢了。
这一点,顾韵又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他宁愿自欺欺人的认为水灵还活着,他抱着水灵,亲吻着她的额头,喃喃道:
“水灵,别怕,有我在。”
水蓝抹着眼泪出了屋子,看向立在门口的叶凌萱等人,她苦笑着,却对着叶凌萱行了一礼。
“虽然水灵其实……已经死了,但是还是谢谢你,我答应过,要带你们进入雷云,就绝对不会食言。”
她从怀中取出那唯一剩下的人鱼之心碎片,与那一枚泪水化成的珍珠,“现在水灵就只剩下这些了,我会带着这些回水晶宫,至于那个水灵就留在这里吧……”
曾经的水蓝很讨厌人类,可现在……
水灵是为人类而死的,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死。这样的水灵让她觉得不值得……
人类,究竟有什么好的,可当看到那个泪流的男人,她有些明白了。
一行人离开了梵海阁,准备好了船只准备出海,却在这时,一个人急急赶了过来,是周木林。
“前辈,阁主让小的给你们送些东西来。”说着,将一枚紫色的水晶项链递来过去。
“这是?”
“阁主说,水蓝姑娘应该认识此物。”说完,周木林又加了一句。
“希望你们用完能归还给阁主。”这句话是周木林自己说的,这是水灵姑娘的东西,好歹给阁主留个念想。
“替我多谢阁主,等我们归来,定会将东西归还。”
周木林点了点头,忽的想起了什么,他脸红的看向小白,“小白小姐,你能不能把我丹田里那个奇怪的东西给弄出来。”曾经用来控制周木林的傀儡丝还在他体内,一日不除,他就提心吊胆。
小白似是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他一扬手,那在周木林丹田内凝结成诡异符号的丝线从他丹田消失不见。
周木林一喜,想道谢,却见船已经驶离岸边,不由扬了扬手。
“多谢小白姑娘~”
小白一头黑线。“谢个屁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主要是那小子那副脸红的模样着实让人误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白翳和那小子有一腿,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而这一句粗口,却惹得不苟言笑的叶凌萱都忍不住噗笑了出生,随即打趣道:“小白有人喜欢了,可喜可贺。”
此话一出,小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若非对方是叶凌萱,她说不定,一脚直接将人给踹下船去了。
船驶离了渔城,一路行驶了半日在月牙湾停了下来。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进入雷云的,我们得现在这里等一段时间,到了明日正午太阳在空正中的时候,就是雷云最为薄弱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再进去。”
“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叶凌萱把玩着那一枚周木林送来的水晶吊坠。
“这是避水珠所化的水晶,有避水的作用,对你们人类来说是至宝。”水蓝解释道。
“这也是水灵最宝贝的东西。”她苦笑着,有些惆怅。
叶凌萱看着手中那枚紫色的水晶,想起他们这对恋人轻叹一声,将它收入储物戒指,她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此刻居然会因为两个萍水相逢的人而感伤。
真不像她……
按照水蓝所说,今日必须得月牙湾休息一日,等明天正午再出发进入雷云。
月牙湾的白日短,黑夜长,空中集聚的阴云将天空遮挡,月牙湾所见之处尽是一片黑灰。
这一夜,乘着众人都休息了叶凌萱出了船舱,进入了玉佩空间。
玉佩空间内,草药在小紫的照顾下,长势很好,玄夜还在闭关并未出来,叶凌萱进入阁楼,小紫见叶凌萱来了,他端上新做的花茶。
“凌萱好久没来了。”
着段日子一直在忙着人鱼与寻找混沌珠碎片的事情,叶凌萱是很久没来玉佩空间了,只是,今天叶凌萱来这里,可不是和小紫聊天的。
他从怀中取出从水蓝那里要来的东西,递给小紫。
小紫打开看了片刻却是一愣,这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水晶和一枚晶莹剔透的珍珠。
“这是人鱼之心,与人鱼泪。”
“小紫认得这个东西?”叶凌萱心中狂跳。
“嗯,曾经见过一次。”小紫拾起那枚指甲盖大小的是红色水晶看了片刻,惋惜道:“可惜,都碎了。”
“小紫可能修复它?”叶凌萱试着的问道,小紫疗伤和照顾草药的本领是每个花灵都具备的,只是这些只针对活物,就如,那只从玄夜嘴里救回来的兔子。
他能救活濒临死亡的兔子,那他能否救活已经破碎的心?
“也许,可以试试看,只是,我也没有把握。”小紫拾起那枚碎片,一个紫色的花苞出现在他的手掌,他将人鱼之心放入花苞之中,花苞散发出微弱的紫色光芒,缓缓聚拢。
“多谢。”虽然不知道能否成功,但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出了玉佩空间,叶凌萱再次出现在船舱之上,她一转头却见一抹黑影闪过,不用看叶凌萱就知道,是小艾。
“出来吧。”叶凌萱看向躲在船舱角落的小艾。
小艾怯怯的从角落里出来,脸上带着一张娃娃的笑脸面具。
“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这话明显是什么都看到了。
叶凌萱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记得不许和别人说。”就进入船舱。
小艾一愣,在船舱之外站了许久,这才自言自语的说一句。“好。”
第二日天放晴,众人简单的吃了干粮便开着船朝雷云驶去。
的确如水蓝所说,到了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积压在空中的雷云似乎减弱了不少,可当船驶离到雷云附近的时候,海水波涛不断,就算是叶凌萱是修炼者想要在这颠簸船上稳住身形都难。
“小心!”她一把抓住被水浪拍打着掉下船的小艾,朝水蓝喊道:
“还要多久!”他们已经在这样波涛海面飘了一个时辰,若非有叶凌萱的灵力以及水蓝控制水的力量,这船怕是早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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