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实兰斯》番外(下)

    ——宝宝篇——
    啊啊,真正重要的大问题其实是孩子。
    孩子孩子,那是大多数女人宿命般的执念。一个完整的家至少得包括丈夫妻子和孩子。夏实早就盼望着和兰斯的孩子。肖天爱怀孕一事本就刺激着她,和兰斯终于结婚了,终于是他正式的完整的妻子了,她那长了根的念头就蹭蹭地往上吐枝冒叶,盘根错节,茁壮得不行。
    肖天爱得知怀孕那时的忧虑,其实也有这一层。除了这傻丫头不知,他们谁人不知她要生孩子那真的比上天抱个月亮下来还难。
    可是没人敢让她知道!于是只有一个办法,瞒着,想方设法的瞒着。连兰斯公爵都不敢在正宫娘娘面前造次,情侣俩的胆子再肥也不敢吭个声儿。
    夏实那破破烂烂的身子,生孩子却也并非到了穷途末路的绝望境地。第一个问题是她失去自然受孕的能力,这个虽然有点遗憾,但到底还是有解决办法——人工受精。第二个问题是她极其容易流产。
    但不管问题多大,要解决问题的先决条件都不变:调理休养好身体!
    要养好夏实那亏损空虚的身体啊,那是一项少说也要三年五载的长期工程。而要把一个失去一半生育能力还有严重宫寒的身子调养到比较适合怀孕的程度,更是不易。
    于是,兰斯连同这情侣俩,就开始各种法儿忽悠这傻女人。夏实一来心软二来知足。她对自己的身体不好一事向来很受教。兰斯又时常温柔加心疼地哄她说她的身体急着要宝宝很不安全,他不舍得冒一丝一毫危险。
    而肖天爱更是一点不客气,孩子未出生之前是添油加醋地对夏实说可以先从她那里学着做妈妈带孩子的经验,等以后有了孩子大有帮助,不急不急。谁叫夏实笨笨傻傻的,听着果然也很受教。
    孩子出生后,不得了!每每夏实露出点苗头,肖天爱这女人每次都哀怨到死地哭丧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夏夏啊——你不爱我和孩子了——你太狠心了。我如今一个人带孩子,多么需要你。你要是有了孩子,哪还有空理我们呢?你看我不就是,有了孩子就一门心思只在孩子身上……唐炜珞一个人忙出忙外的挣钱养活我们娘俩,我又帮不了他什么……我真是太命苦了,孩子还这么小,以后没准还要挨饿……我只希望着有你这个朋友,哪怕多点时间和我说说话也好的,多个人陪着孩子成长……谁知你这样,有了丈夫就忘朋友,以后有了孩子肯定忘了你这侄女——
    哎呦喂,比绵羊还心软的单纯小白兔哪里斗得过这十个泼妇都说不过她的肖大美人,每次都被吓得半死,整个儿手足无措,多无辜地说自己没有……转念想了想人家不离不弃地照顾了自己两年,更是没底气,良心不安,心心念念的事便往往一溜儿沉到太平洋那么深下面去了,哪里还敢提。
    肖大美人只在背后奸笑。
    夏小白兔又想着自个儿真是把世上的幸福都占完了,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贪心的。虽然渴望孩子是一回事,可是也不能强求不是。于是,每每这么想着,又只能暗自叹叹气就过去了。
    于是乎,这一忽悠就被三人拿事说事忽悠了三年啊。
    三年,不长不短。对那三人来说,为了调养夏实的身体而忽悠她三年着实不易。而对夏实而言,三年这样的时间够可以了,再继续就是极限。
    幸好,这只小白兔在众人的守护下,尤其是自家男人极端盛宠,精心调教的眷爱下,虽不说珠圆玉润,白白胖胖,和当年初识兰斯时相比却是好上一个圈了。水灵剔透,红粉似霞,面若桃花。
    于是,尊贵的公爵大人人生第一次拿了套套办事。虽说是屈尊了,不过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甘之如饴。
    为了要一个孩子,那是多么的千辛万苦。先不说兰斯得过上一年多(怀胎十月,以夏实的体质产后调养又得两三个月)的炼狱式禁欲生活,还得时刻悬着一颗心。夏实的身子到底是弱的,稍有不慎还是会造成流产。
    偏偏!
    偏偏!
    要怪就怪公爵大人的基因太好,而人工受精又加大这种机会——夏实怀的是双胞胎,而且还是龙凤胎!
    这下好了,兰斯原本就不稀罕要孩子,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开心。有个变态就够他恼火的了,现在还弄了俩小祖宗来跟他抢女人,还让他的女人负更大的重担和危险。
    于是,公爵大人那股阴郁的心情苦惨了底下的一大票人。柏希大管家苦笑不已,别人当父亲欢天喜地的,他家这位主人却为此搞得整座城堡的佣人下属唯恐小命不保那样心惊胆战的。
    夏实可乐坏了,典型的傻妈妈综合征全在她身上展现出来。虽然怀孕的症状比单胎更加强烈,当真连骨头都痛;也需要进行很多很多的检查和超声波检查,生活也必须很小心很小心……可是,那都不能阻止她的快乐和幸福。
    多灾多难的孕期终于在十二万分谨慎照料下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孩子不但早产而且无法顺产,这也是预料中的事。而这个又戳到了公爵大人。剖腹,也就是要在他女人的肚子上开刀,他越发对那两个马上就要出生的小鬼头恼怒。可以说,俩小鬼头未出生之前就和做父亲的结上仇敌般的梁子,以至于日后是如何的水火不相容。
    孩子出生的时候,无法自主呼吸而必需借助呼吸机。医生给他们输营养液,直到48小时后孩子才有了第一声啼哭,那表示危险期终于过去了。
    夏实是个感恩知福的人,有了这俩孩子,她眼泪汪汪的感动得不行。她就觉得是上天恩赐给她的,二来她又感念肖天爱,于是便流着泪跟兰斯说孩子就叫天恩天赐好不好。
    兰斯宠她没边是没得说的。思量到他的姓氏就同时继承双亲,于是就说给俩孩子都取两个名字,英文名继承利莱家族的姓氏,中文名就跟母亲姓。
    于是,做姐姐的女儿,中文名叫夏天恩,英文名叫诺拉·兰·利莱,兰是为了纪念兰斯的母亲兰宁而特别取的字;做弟弟的儿子,中文名叫夏天赐,英文名则叫伊恩·诺·利莱,自然“诺”一字也是为了纪念兰斯的父亲诺·利莱所取。
    刚得知夏天恩夏天赐这两名,肖大美人狂捶桌子先笑了个半死。实话说,这两名也不是那么难听,可搁到堂堂的公爵大人的儿女身上,莫名其妙的,那搞笑玩味瞬间提高了几万个档次。
    肖大美人唏嘘不已,小白兔啊小白兔,你的文艺品味哪去了?你的神韵意境哪去了?用得着搞这么不庸却怎么听都俗的风格么!
    不过谁管呢,兰斯视自己女人为天,一向本着她喜欢便好的原则顺她心意。再说他本来对俩小鬼头不待见,取什么名不是取。这俩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于是,新的日子又开始了。
    两个小鬼喜欢妈妈到不得了的地步,从眼珠会骨碌碌地转那时就只认妈妈;学会走路之后,便开始整天扯住妈妈的衣衫角,四只小脚噼噼啪啪跟在妈妈身后跑,一刻也不松手;会说完整的话后就更不得了,一天到晚粘在妈妈怀里,甜甜软软糯糯腻腻地“妈妈妈妈我爱你”说个不停。哄得夏实是羞涩又愉悦,摸着俩宝贝的脸蛋也说“妈妈也爱你们”。
    兰斯很郁闷,两个小鬼“太爱”妈妈了!对妈妈的维护心强到一种诡异程度的心态也让他非常不痛快!
    也没有人教,可他们从来不叫兰斯爸爸,只叫他父亲大人,而叫夏实从来只叫妈妈。亲疏有别显然易见。
    俩小鬼未曾出生那时就和父亲扛上了。所谓虎父无犬子,翅膀还未冒尖呢就齐齐不遗余力地和兰斯较劲对着干。而居高临下的姿态与气势和父亲如出一辙,小小年纪已初具日后成为王者的一切优质要素。夏实时常夹在丈夫和可爱的儿女宣示“妈妈是我们的/她是我的”的主权斗争之间,很是为难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
    俩小鬼对父亲对妈妈的霸宠不以为然,有一次在父子的对峙中小儿子就一阵见血地指出:妈妈肯定是被抢来的,然后被逼着爱上父亲大人您。妈妈那样善良的人才不会主动喜欢一个像您——这样的人!
    像您这样的人!夏天赐抬起下巴的高傲模样很明白地表示出他的意思:用这样的人形容父亲大人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我这是为了妈妈。
    对此,兰斯不以为意,同样高傲地、冷静地反击:那又如何?希望你记清楚,就是因为我和她的结合,才有了你!
    一句话将俩小鬼打击到死!
    几岁的小鬼头就妄想和他分庭抗礼,气候还远远不够。而俩个小鬼也很清楚面对强势的父亲,他们到最后还是会败下阵。
    兰斯对两个小鬼特别粘夏实很头痛。一般的办法对他们无用,他直接用比当年他父亲训练他还要严格的方式对付他们。
    要粘妈妈,可以,有本事来到她面前他自然不阻扰。
    想想看利莱家族的内部保镖,整一个媲美三角洲特种部队的精兵强将,巴黎城堡的机关和迷宫般的走道至今无人能在没图纸的情况下破解。
    两个小鬼头吃足苦头,但也越战越勇。花招百出,从不言败。渐渐地有了经验,也摸出一些门道之后,居然也有过胜利的时候。
    有一次俩人把整个城堡弄到乌烟瘴气,弄得一帮保镖灰头土脸,还放水淹了整个大厅。
    兰斯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一片狼藉的大厅楼上时,也不禁皱了眉。家族保镖虽然厉害,可是在“不能伤到两个小祖宗”的条件限制下,实际上难以施展拳脚。
    那时,他冷冰冰地说:“没有人教你们做事要有分寸吗?知道要修复这些古董很难吗?”
    谁知两个小鬼不屑一顾,高傲地仰起小小的头颅如此回敬父亲说:“妈妈才是无价之宝,其他都不值一提。这是父亲大人您说的。而且兵不厌诈,我们要见妈妈。”
    自己的话被人拿来堵自己,滋味着实不好。
    俩小鬼彻底把兰斯惹火了。兰斯把利莱家族五个杀手,连同欧恩一起召了回来。让世界上最厉害的六个杀手亲自训练俩小鬼。而且在俩小鬼八岁的时候,兰斯就把他们送到英国的伊顿公学去上学,越发把俩小鬼和夏实远距离地隔开来。
    终于将俩小鬼踢开了,兰斯便哄着夏实去过逍遥的二人世界。
    要和孩子分开,并且孩子还那么小,夏实自然是舍不得的。这也是兰斯忍耐了八年才把俩小鬼送走的原因,否则他早把人扔学校去了。
    孩子需要学习知识,需要学会独立的本事。总不能像她,明明是做母亲的,却本末倒置的被孩子保护着。于是,夏实也没有什么能说的。而且,她对兰斯充满歉意。实则上是不自知又被自己男人哄着下了套。
    说到这事儿,对,就是夏实怀俩小鬼那年。一年多啊,也不知她的男人那是什么怪物般的强悍忍耐力,一年都没有和她做过。这就算了,以他对她的体贴关爱,夏实也想得通。可理论上,为了避免做出禽兽之事,自然是别总呆在一起好。让夏实惊悚的是,在照料她的事上,兰斯不愿假手他人,晚上居然也从来没有和她分过房睡。
    肖大美人是个怀着鬼心思的,以她的强悍生命力,当年怀孕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照样和唐炜珞做。轮到夏实了,这女人知道小白兔的身体是绝对不允许的,那还不赶着兴奋巴巴地在女人私密时间上探夏实的话。
    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很确定兰斯公爵绝不是人类。
    这怀了孕的女人,比平时丰满,是很有挑逗性很有诱惑感滴。试想每晚温软在怀,一年下来,粗算也有365夜,兰斯居然没有碰过夏实!也没有让小白兔为他做过!
    这怎么可能是人类生物?!打死都没人信!
    于是,这么一来,夏实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男人。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不过她相信他。但她亏欠他很多是不变的事实。
    兰斯摸着她这点心思,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句话“安安以后补偿我就可以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从此把性福之路掌握在手,真正的,如鱼得水!
    **插曲**
    摩洛哥某地。
    深夜。
    大街一角的某个酒吧。地下层。
    满是杂乱胡渣的男人毛骨悚然地瞪大眼睛对着眼前比天使还要美丽的恶魔,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珠实际已经吓得不再会转动。
    他整个人靠着墙壁瘫坐在地板上,眼前是刚刚被削去双手的同伴。
    “都说让你别用这双脏手碰她的东西了,我刚刚明明问了是不是明白我说的话,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乔·韦尔斯蹲在俩人面前,缓缓地说。
    周围站着和他一样神经质的下属们。
    一个戴着粗陋单眼罩的女人拿手在瘫痪男人的眼前挥了挥,然后戳戳他的肩膀,男人咕咚一声倒在了地板上。
    “少爷,这个人已经吓死了噢。”女人回头有气无力地说,她身上透着一股阴森的诡异气氛。
    “死了啊?这么容易就死了……”韦尔斯慢吞吞地站起来,慢吞吞地说,“太没意思了。”
    他叹着气,走过去将桌上子那幅刚刚被这个世界盗窃团伙拿出来的画作拿起来。他举到半空,正对着灯光,着魔地静静看着那幅画。
    那是一幅名叫《忆》的风景画作。
    “少爷少爷,兰斯公爵的人很快就会到了。”
    韦尔斯终于从这声音中回过神。
    “啊啊啊啊,”他发出一片苦恼的叹息。
    自从劫持夏实一事之后,他的日子再没安生过,因为兰斯从此不遗余力地倾帝国之力对付他。
    至今已经有七八年了吧。貌似小小鸟的一对小鬼这个夏天要到伊顿公学上学了。
    “……不过确实很刺激就是了……我喜欢。”韦尔斯歪头一笑,又低低嘀咕一句:“都说了我绝对不会死的……”
    “怎么办啊,我有点儿想小小鸟了?……有了,我去看看她好了。对,就这样,我去看看她。决定了,莉亚,我要去看看小小鸟——”
    韦尔斯兴奋地嚷嚷着,珍宝似的亲自抱着那幅画,和下属们一起离开。
    那是夏实在大英博物馆展览的画作之一,被一个盗世界名画的团伙盗了。这几年,韦尔斯在拍卖会上高价买了夏实不少画作收藏。不过一直被兰斯阻扰就是了,不过哪有怎样,他依然收藏了不少。
    夏实是画坛史上上最神秘的天才画家。
    在二十八岁,她就以一幅作品《天使》一举成名。那时,正好是她获得恩赐的孩子刚刚过去一年。
    犹如深得真传般,她的作品在继承同样为天才画家的文艺复兴期拉斐尔的理想主义时,又有出其左右的地方。她将浪漫与唯美推到一种无与伦比的高度上。
    和谐、静谧、纯粹,永远超现实却又不遗失尘世回忆的美与魅力。没有人知道这位神秘的天才画家为什么能塑造到这个高度上。她的作品不多,但每一幅画都价值连城。被高价拍卖,被人收藏,被人喜爱,但却无人见过这位画家的真容。
    他们都不知道,在这个精彩缤纷又丑陋不堪的世界,这位天才画家,纯粹生活在艺术空间里。她快乐,无忧,心思简单纯净,因为她被世界上最可怕的两个男人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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