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回溯。
北冰洋挪威海峡弯。
“哇,到了到了——”从高有六层,放佛是贵族宅邸的豪华邮轮大厅内,响起一个明快活泼的少女声音。
少女的身影一个健步飞奔到窗边,大半身子趴在上面探出去看。
一架直升飞机正往邮轮停泊的海岸方向飞来。
“少爷少爷,到了到了。”少女显得很快活,回头对着厅内的人嚷嚷。“飞机到了。”
乔·韦尔斯四肢舒展,慵懒优雅地靠在雪白的羽绒枕头堆里。在下雪的季节,他却袒露着纤白的胸膛,只在外面套一件白色水貂皮缀边的大衣。
他双脚搁在一个犹如木偶般可爱美丽的女子腿上,白皙纤细的修美裸足令人难以想象那是一双男人的脚。木偶美女正在为他做脚部护理。
白色西装、像个小王子的少年坐在他旁边,正和他一起吃棉花糖。
从窗口看出去,慢慢地降落的飞机停在海湾沙滩上。乔·韦尔斯轻随地朝外面瞥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巨汉嘻嘻地发出期待的傻笑。
很快,一个女佣装扮的女人从敞开的大门走进来。女人的面容简直可以用和善形容,有一种怪异的明朗和温暖。肤色白得堪比陶瓷器。她手上抱着一个晕睡的女孩,正是夏实。
“你就不能换掉那身蠢得要死的装扮吗?”一看见女人,韦尔斯就发出一片似乎很是苦恼的叹息。
“哦呀哦呀,这可是很为难的,少爷。而且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啊。因为这可是少爷你吩咐的神圣任务,以后我就照顾公爵夫人。所谓在其位谋其职就是这个道理。我必须以敬业的精神做好职责工作——”
“闭嘴!”韦尔斯没抬眼就随便丢出一句让人吓得直缩脖子的话,“小心我让你从此不用开口说话——你打哪儿养的坏习惯就不能改改?”
“哎呀哎呀,和敬业的精神相比,还是上司的心情尤为重要一些哦。”
“嗯啊——为什么我身边的人净是些问题白痴?世界果然跟我有仇。”韦尔斯慢吞吞地抱怨着,直起上半身,顺手将那袋棉花糖往后一扔。
他吊起一边眉毛打量着睡在女子怀里的夏实。不是好奇,不是奇怪,不是不屑……什么都不是——他就那样以很纯粹的眼神观看着。
“好瘦!”旁边的少年以夸张的惊奇大声地把别人身体的不足说出口。“少爷,为什么她好像从大饥荒的难民营中穿越过来的?话说,世界还存在这么悲惨的事吗?”少年以一种让人惊心的天真无邪喋喋不休。听不出是反语还是真的本义。
“布伦特,这样当面说女孩子的身材是很没礼貌的哦。”
“可是她真的很瘦啊,少爷。我也没办法的嘛。兰斯公爵不是世上财富最多的人吗?难道他在虐待他的公爵夫人吗?”
“我到不这样觉得。我觉得她很可爱的嘛。”打断少年的是和他有着一张脸蛋的少女。她早奔回来,使劲地踮起脚尖凑近夏实的脸蛋看。
“看啦,她的手腕好纤细哦——”少女发出兴奋的惊叹。她就像一个看到新玩具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小小的、可爱的人儿——啊,对了,就像我一样。”
少女悦耳如银铃的笑声不断回荡。明明很天真无邪,却总挥散不去那股阴森的诡异。
“呐,少爷少爷,我可以和这位可爱的姐姐一起玩吗?”
“这个嘛,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哦。等小小鸟醒来,娜塔莎问问她好了。”
韦尔斯示意女子退下。女子以高程度的敬意相当夸张地屈膝行礼,笑眯眯地抱着夏实离开大厅,送去客房。
“少爷少爷,我要看着可爱姐姐,一直等她醒来。”少女兴奋地说,蹦蹦跳跳地跟着去了。
少年骄傲地移开脸:“到底哪里可爱了……”
韦尔斯轻轻地笑:“布伦特似乎不怎么喜欢?”
“少爷喜欢吗?那样可怜的小鸟。唉,我看她真是被兰斯公爵虐待的吧。少爷还说兰斯公爵很重视她,看看她,好像从没吃过一顿饱似的。”
“兰斯公爵有没有虐待小小鸟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确定知道兰斯公爵非常非常重视她。”韦尔斯轻轻叹息,他同时对自己话里所指感到费劲。
重视到底是什么东西?!
少年也很难理解,他纳闷着,又问:“少爷,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兰斯公爵很快就会发现的。”
“唔——真是头疼,该到哪里去好呢?”韦尔斯真的颇为苦恼地叹着气。“……暂时就先这样吧。等兰斯公爵发现那时再想办法好了……”
“少爷好随便……”
“是吗?好像也真的是……那么布伦特说去哪里好了。”
“少爷果然太随便啦。”
“这样不是很好嘛。让布伦特决定喜欢去的地方……”
“人家不知道啦……”
……
****
有种隐隐的不安,睡眠中的夏实蜷缩起身体。良久,她轻轻地发出细微的呻吟后,神志恍惚地缓缓睁开眼睛。
为什么?早已经安详下来的梦里会感觉到莫名不适的视线,令她神经过敏般要逃脱。
朴素的颜色,勾勒出单纯却独特贵气的卧房。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这间一片雪白的卧房大床上。很容易就清醒过来并且对卧房的一侧布置情况全收进眼底,因为她对太过雪亮的光线很是敏感。
一颗脑袋从床边冒上来,探过小小的身躯,娇嫩可爱的脸蛋整个儿凑下来。
“啊,可爱姐姐醒了。”
夏实被这个突然在耳边响起的惊喜童音大大吓了一跳。她略侧向窗边的视线猛地惊慌失措扭回来。
少女咯咯地娇笑着:“可爱姐姐醒了——”
夏实那双乌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瞪大。
是一个女孩子,这好歹减轻了她的害怕,却无法减缓她的窘迫。
两双眼睛你对着我我对着你地望了半天,少女却不似夏实拘紧,相反还是充满好奇地打探着她。
“姐姐,你醒来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少女奇怪地问,她一双小掌心托着两边脸颊,大眼扑闪扑闪地眨着。
夏实更窘迫了,她吞咽一下,依然搞不清状况。一个漂亮得像芭比娃娃的女童!情形十分诡异。
“哦,我知道了——”少女突然恍然大悟地叫,“难道姐姐你不会说话?哎——可是也不对哦,姐姐你会说话的啊……”少女马上否决,完全以自言自语进入角色状态。
“难道——”又一下突然大叫,“姐姐你不喜欢我?所以不和我说话?”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下子消沉下去,少女很受伤难过的样子。
夏实可怜兮兮地看着表情不停变换的少女在一秒间无比委屈地红了眼,泪水充盈,马上就要大哭出来。
“是这样吗?姐姐你不喜欢我,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可爱吗?我不讨人喜吗?——”
夏实吓得脸色煞白地从床上爬起来,手足无措地伸手想做点儿什么,又想说点儿什么。她一辈子就是个小鬼那样被人照顾呵护着,要自个儿去应付小鬼着实没辙。而且,天可怜见的,她压根听不懂这小姑娘叽里咕噜说的那一大堆是什么。
“……那,那个……对不起……嗯,别哭,好不好……”憋了半天,她语无伦次地、异常紧张地、结结巴巴地地开口。
少女突然停下擦揉眼睛的双手,直勾勾地盯着夏实半天,终于醒悟过来问题在哪儿了:“啊——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你不会说我们的话。”
“不过,‘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啊?”她好奇地学着夏实的口音用汉语读出对不起。“……有办法了——”她突然惊叫,然后一咕噜跳下床,蹬蹬地跑到对面房间去了,片刻又蹬蹬地跑回来了。她抱着一台精巧的翻译机。
“对、不起。”她按下按钮后对着翻译机再次重读,翻译机立即以英语把意思翻译出来。
“哇——太好了!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好高兴。你向我道歉了,会道歉的都是好人啊。”
夏实听着少女在自我世界欢声雀跃,她傻呆呆地偏了偏脑袋。
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不太灵活的脑子开始思考。到底是她不正常还是这少女怪异?……不过应该是她不正常吧,天爱常说她不活在人类正常沟通世界。
就在夏实低头垂眸时,她终于觉察到自己身上有股不协调的失衡感。好像少了些什么。她盯着自己光溜溜的左手背,纳闷半响,然后心中猛然咯噔一跳,低低地惊叫出声:“啊!”
她翻来覆去地检查自己的双手,又手忙脚乱地摸上脖颈。
“焦乱“以不可阻挡的气势侵蚀她的思想。
“戒指!戒指!我的戒指呢?!项链!项链也不见了……”她焦急的神色很快煞白一片。
没有!哪里都没有!她整个人开始惊慌失措。目光散乱地扫过卧房,全然的陌生又在这之上增添新的恐惧。她精神紧张错乱地迅速下了床——几乎是跌下去的。
少女为她突然的失常吃惊,连挡也挡不住,夏实就那么乱冲乱撞地跑出去了。
“哎——你怎么了——”她叫喊着追出去。
夏实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赤足在宽敞的房间横冲直撞。她穿过一扇扇门,跑出去,跑到走廊,可展现在眼前的全是陌生。
珍贵的戒指和项链都不见了,这对她犹如雷轰顶的打击。
这是什么地方?!她惊恐,她害怕。
斯,斯——她叫着他的名字,不停地呼唤。天爱,天爱呢——还有唐伟烙……他们为什么不见——
她听不到身后追着来的少女的喊声,过于宽敞的陌生空间让她全然陷入极度的惊恐。突然间,她撞上了一堵肉墙。然而她未反应之前就被对方轻轻松松地拎起来了。
巨汉把她举到视线范围内。夏实几乎没吓晕死过去,她被人提着腰带悬空。因为头部朝下,她无法看清对方。
大汉似乎为了看清她的样貌而特意弯下身子。
夏实看到眼底出现一张圆盘庞大的大脸,她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前的物种是人类而没有直接吓晕过去。事实上那是和她身高差四个头,腰围差三四倍差距的庞然大物。
“喔喔,是个可爱的小鸟,我喜欢。”夏实听到庞然大物粗重的声音。
“喂,拉德,你这个笨蛋,马上放开她!她是我的!”背后传来少女怒气汹汹的吆喝。
“嗯?”大汉慢吞吞地回头,“你的?这是我的!”
“你这个笨蛋那是什么语气?!我叫你放她下来没听见吗?”少女尖利地命令,老气横秋地站在大汉面前,一手叉腰。
“嘻嘻,”大汉傻傻地笑着,伸出又粗又厚又恶心的大手去抓少女,“你才是在说什么?我说这是我的没听明白吗?”
“啊,你这个笨蛋,快放我下来——”少女被悬空提起,尖叫着挥踢着四肢。
“吵死了,你们这些蠢蛋在闹什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及时地制止了骚动。
前一刻占尽优势的大汉慌忙转身,两只熊掌般的大手同时放开两个弱小的女孩。少女啪地掉到地毯上,过大的冲击还是让她娇嫩的小屁屁撞得生疼,而夏实——那个及时赶来的女佣很好地接住了她。
只见年轻的男人站在楼梯上面往下俯望,雪白的衬衫与长裤即便与周围的雪白布置融为一体,也依然强烈地突显出主人的存在。
“对待高贵的女士要绅士。”他用颓废而傲慢、同时无比高贵的步履走下阶梯,一边用上等干邑般的醇美嗓音说。
“拉德,你私下里怎么发疯我没兴趣。但养的狗没家教,我可是很苦恼的。听懂了吗?”
乔·韦尔斯扫过大汉,轻声说道。口气一点不重,只是那带有干冰的温度让大汉浑身恐惧地抖了抖。
“非非非常抱歉!少爷。”大汉的“威严”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深深地弯腰,脑袋差点没踫到地面。
乔·韦尔斯无视低头认错的巨大身躯,直接走到夏实面前,朝脸色煞白的她优雅地赔礼。
“很抱歉,我是乔·韦尔斯。我的人吓到你了,我向你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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