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与偏执狂》偏执狂

    云凝月被顾兰节这一句话惊了个魂飞魄散,她飞快地将脚腕自他手中抽了回来,惊恐地瞧着他:“哥哥,你别吓我啊。”
    顾兰节拧眉,明明还是那张干净俊秀的脸,但瞧起来与方才全然不同了:“我吓你做什么,你这是怎么了?” ??cx~~~
    他站起来,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上的药膏,有一瞬间的茫然。
    抽了张纸巾,他擦了擦药膏,丢进垃圾桶。
    顿了顿,顾兰节问:“不是都说了,以后你叫老公吗?别叫哥哥,听着不舒服。”
    云凝月一言不发,回头捞起来枕头,一头撞了上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 ??cx~~~
    眼看着云凝月不停地要拿枕头撞头,顾兰节不由分说,伸手拦住她,顺手将枕头夺过来:“打算自残?” ??cx~~~
    云凝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欲哭无泪:“求求您了,大佬,哥哥,老公!您就给我一个痛快吧,别这么折磨下去了,我感觉自己也快要疯掉了……”
    顾兰节松开她的脚腕,颇为头疼地捂住额头:“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怎么了?” ??cx~~~
    “还能怎样啊,”云凝月有气无力地回答,“如你所见,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被你折磨成了疯子。”
    云凝月此时内心的悲愤,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云凝月现在,无比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两个顾兰节轮流踩在脚下践踏,惨无人道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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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窝火,云凝月现在真的想把顾兰节按在地上,狠狠地爆锤一顿啊。
    顾兰节挑挑眉,手上的还沾着药膏的气味,就要去掐她的脸:“你讨厌这样称呼我?” ??cx~~~
    云凝月避开他的爪子,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要是我说讨厌,你能不让我叫了吗?” ??cx~~~
    “当然。”
    顾兰节点头。
    云凝月坐起来:“我特别讨厌,非常极其讨厌。每次这么叫的时候都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从生理到心理上都十分抗拒。”
    一口气说完,她又躺平:“以上。”
    顾兰节如释重负:“这么排斥啊,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云凝月盯着天花板:“我以为自己表现的已经够明显了。”
    顾兰节坐在她旁边,抽出床边的湿纸巾来,慢条斯理地擦手,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以后换个称呼吧。”
    他思考片刻,提议:“你觉着叫夫君怎么样?还是说,郎君?官人?” ??cx~~~
    “……”
    哇塞哥哥你好、骚哦,是最近刚看了《金瓶、梅》吗?还是《肉、蒲团》?
    云凝月与他对视,顾兰节唇角微微上扬,明明是个极其和善的笑容,可她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友好。
    她移开目光,看着流光溢彩的灯:“我感觉叫哥哥就挺不错的。”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顾兰节脸上笑容未变,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反对,“以后你叫我夫君吧。来,今天先叫一声听听。”
    云凝月一咬牙,坐了起来,凑上前去,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刻意将声音放轻放柔,可怜巴巴地晃:“老公,我累了,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cx~~~
    “静一静?” ??cx~~~
    “思考人生。”
    顾兰节擦干净了手,确认没有药膏气味之后,才轻轻戳戳她的脸颊:“你先别睡,过来回答我几个问题。”
    云凝月拉起被子来,企图将自己与他隔绝:“不要。”
    如同剥葡萄一样,顾兰节扯掉她的被子,语气半含了威胁:“再这样不配合下去,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伤员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话音刚落,云凝月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她一脸视死如归:“问吧。”
    顾兰节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夸奖:“这样才乖啊。”
    乖屁。
    停顿了一下,他抛出一个令云凝月意想不到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cx~~~
    云凝月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知道吗?” ??cx~~~
    顾兰节抓住了云凝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他忽然郑重地说:“凝月,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怀疑自己体内,还有一个人格。”
    云凝月:“……啊?” ??cx~~~
    大佬您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鸠占鹊巢了吗?
    顾兰节面色凝重:“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总感觉……”
    他皱了眉:“总感觉我好像不受控制地做了很多事情,但我对此毫无印象。凝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cx~~~
    “我当然相信。”
    四目相对,云凝月满脸的疲惫,没有人比她这个饱受折磨的人更相信了啊。
    顾兰节如醍醐灌顶,心疼地瞧着她:“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cx~~~
    做不好事情的人是你,谢谢。
    云凝月哪里敢和他硬肛,搪塞过去:“还好还好啦。”
    她手心里沁出了汗水,抽了张纸巾擦。
    云凝月看过不少关于双重人格的电影。
    最常见的套路,主人格正直勇敢,积极向上,而副人格,病娇阴暗,嗜血发狂。
    一想到这里,云凝月摸了摸胳膊,已经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之前她怎么会把这当成是顾兰节的梦游呢?哪里有人梦游还承上启下的?
    云凝月毫不怀疑,如今顾兰节的这个副人格,其实是只泰迪精。
    顾兰节面色不虞:“我应该去看下心理医生。”
    云凝月附和:“是呀是呀。”
    顾兰节沉沉地笑,他摸上云凝月的脸颊,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瞬间睁大了的眼睛,微微笑开了,声音带点阴恻恻的味道:“只要‘他’消失掉,你也就不会这么累了。”
    明明是亲昵的一句话,在她耳中犹如催命符一样。
    云凝月抖了抖。
    要是那个顾兰节消失了,自己岂不是要日日夜夜与这个色、魔相对?
    她结结巴巴地说:“但是,你不觉着,有第二个人格很酷吗?我觉着超酷的耶。要不还是就这样算了,做人嘛,大方一点,和人分享同一个身体也挺有趣的吧……”
    她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保住她那正直又善良(虽然有时候也很龟毛很冷淡)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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