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还有印象,曾经在埃斯科瓦尔时候,阿加塔这个唯一知道这笔埋藏的“巴勃罗宝藏”的知情人也死于“巴勃罗反抗组织”的追杀之中,于是这些埋藏在地下的现金再也无人知晓。
直到2015年,一位哥伦比亚农民在麦德林郊外的一处田地里,偶然挖到了当年巴勃罗埋在此处的现金,数额达到惊人的6000万美元。一时间,让这场寻找“巴勃罗的秘密宝藏”的游戏再次掀起了一个高潮。
现在维克托抢先一步,将阿加塔秘密的控制在了手上,从而得到了这些现金的埋藏地点。
最后一沓钞票送出去,维克托拍拍手将箱子合上,然后示意阿托将其交给一旁的一名教堂的麽麽,作为收养院维持运转的经费。
他从德维尔蒂的手上接过那个刚刚大声嚎哭了一场的黑小孩,就这样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一边向斑斑问道:“他们人都到了吗?”
这个他们指的是格列夫家族中的各个中层领导,自从维克托掌握了格列夫家族之后,就恢复了索维诺时代遭到废弃的“聚会”惯例。
每当有什么节日之类的,组织内几乎每一个中层领导都会赶回梵迪诺贫民窟,不仅他们要来,而且还得携带上他们的妻子。
“我去问一下,”面对维克托的询问,斑斑弯腰答复了一句,然后走向了客厅。
请来的宴会代办公司正在别墅内布置着宴会的现场,萨尔瓦多国内虽然大部分是穷人,但是财富过度的集中也造就了一大批的有钱人。
而为了联络感情和社交,这些富人也经常举办宴会之类的,这就催生了一大批这种宴会代办公司。
只要有钱,无论主人是想要日本的神户牛肉,还是法国的布雷斯鸡,或者罗克福尔蓝莓乳酪等等这些世界各地的顶级食材,宴会代办公司都能想办法给客户弄到。
离开不大一会儿,斑斑又转了回来,他对正在逗弄着怀中那个小家伙的维克托点点头道:“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那走吧,”不过就在维克托将怀中的黑小孩交给一个麽麽,然后让德维尔蒂替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准备踏出客厅的时候,博萨诺的到来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且看起来这位传媒大亨的心情很不愉快,他一进门就脸色铁青,一股低气压盘旋在他的周围。
不得已,维克托只能让斑斑去通知莫塔,由他负责招待其他人,而他则将博萨诺引到了书房。
等德维尔蒂送上两杯咖啡掩门而出后,他坐在办公桌后的办公椅上,对博萨诺问道:“发生了什么?我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谁惹到我们的布尔内斯先生了,难道不怕你发动自己手中的力量把他的名声写臭吗?”
“……他吗的,这个政府真的太操蛋了,”努力了半天,博萨诺终于从自己的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了一句脏话。
“怎么了?”
“你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吗?”面对维克托的询问,博萨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独立宫否决了我们对于普雷格雷索传媒的收购……”看着维克托一脸的疑惑和认真,他终于确信他的确是不知道这个消息,于是博萨诺好像找到了一个战友一样,将今天早些时候,他所经历的事情对维克托和盘托出……
就在昨天,博萨诺接到了独立宫副总统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他,明天一早,安菲罗阁下将会要接见他,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他这位掌控了联合报业集团的传媒大亨商谈。
他是在一堆挤在独立宫门外的记者的注视下踏出的车门。独立宫那带着厚重历史感觉的大铁门在他的面前缓缓的打开,值班的警卫甚至举起带着白手套的手,给他行了一个非常简洁的手礼。
这让博萨诺感觉很好,当看到那些不属于他名下控制的报社记者举起手中的照相机朝着他按动快门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好了。
“嘿,布尔内斯先生,他会给你个活儿干吗?”博萨诺的侧着身子向警卫递出自己的证件的时候,无数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的喊出了差不多同一个问题,默契得就像一个合唱团。
博萨诺是坚定的基民党的支持者,在大选期间,他控制下的各大传媒,牢牢的站在基民党的身后,为其攻击政敌,洗刷丑闻。
现在他突然现身独立宫,看起来应该是大选胜利之后,要论功行赏了。
这一点引起了所有记者的关注,他们总是挖空心思,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我有活儿干啦!”博萨诺大吼一声,给众人抛去他那著名的、仿佛能够掌控一切的瞪眼。他享受着这种关注,从容不迫地把外套的扣子扣好。
“也许能帮你拿到一个内阁的职务?或者是总统的顾问干干也行啊!”
“布尔内斯顾问?”博萨诺伸手抻了一下脖子下的领带,语气听起来全是不屑,“怎么听起来跟叫什么阿猫阿狗似的。”
那边一阵哄堂大笑,博萨诺转身走过那扇光滑的黑色大门,踏入门厅。
一个信使居然已经先于他的到来等在了那里,手中抱着一束巨大的鲜花,各色各款,让人目不暇接。
玄关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束和花篮,都还没有拆开,每时每刻都还不断有新的送来。
看起来圣萨尔瓦多市的鲜花店,至少最近可以摆脱经济萧条的困扰了。
踏入这栋建筑西翼的时候,又换了一个人上前来领着博萨诺,踏着从前门一直延伸到内阁会议室的深红色地毯,一路走向狭长过道的那一端。他发现自己的脚步竟然有点急切,连忙舒缓下来,慢慢享受当下的感觉。
博萨诺已经不记得几时曾有这么兴奋了。一个态度殷勤的公务人员领着他直接进了内阁会议室的大门,然后安静地离开,关门的动作轻得没人察觉。
“博萨诺先生,欢迎之至,请,”安菲罗挥了挥手表示问候,但是没有站起身来,只是示意博萨诺做到桌子对面的一张椅子上。
房间内还有一个人,是何塞总统的美国顾问埃辛·卡彭,博萨诺向对方点了点头,后者靠站在窗台边上,像一个古罗马的卫兵一样。博萨诺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很讨厌第三者在场。
之前安菲罗还是基民党全国委员会理事长的时候,他和对方会面都是一对一的,可没有什么其他的观众啊,毕竟有一些事情是属于私底下的,不能够让其他人了解到的。
而那些日子,安菲罗一直是有所求的弱者,而博萨诺则是掌控一切的强者。
现在形势的瞬间变换让博萨诺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过来。
他不断在自己的心里提醒自己,不得不说,突然之间,情况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人的角色对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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