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话也不必再说了,瞳瞳和暮言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分开了。沈天白百感交集,双眸一直微红,将女儿的手交付出去,知道这一次以后,自己的女儿就将永远地由眼前这个男人来保护和照顾了。
沈暮言紧紧握住苏剪瞳的手,一时之间,灯光不断地闪起来,照耀了全场。沈暮言和苏剪瞳脸上明朗的笑容也将全场都照耀得靓丽起来……
安然和夏天打扮得像天使一样的,将沈暮言早就准备好的戒指送到两人身边。沈暮言小心翼翼将戒指套在苏剪瞳手指上,也接过了她套来的戒指,再次拥吻在一起。
没有证婚人,因为所有在场的嘉宾,所有经历过的伤和痛都见证了他们为了彼此付出,牺牲自己的坚贞不二的感情。没有过多的仪式,两人之间,早就心心相印,将彼此刻在了心头。
沈暮言对着镜头和话筒,声音清朗,沉稳中带着丝丝的温柔,“我最心爱的瞳瞳,我愿意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与你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瞳瞳,我爱你,很爱很爱。”
苏剪瞳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一滴泪水却突然而至,刚才在心里说的话,终于可以说出来了:“暮言,我愿意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与你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沈暮言,我爱你。”
掌声响起来,持续了很久很久,一直不懈不止。
接着是飞天奖的红地毯仪式。
考虑到沈暮言和安然刚回来,苏剪瞳的身体也很弱,沈天白马上安排人将他们俩送回了房间,自己将安然带在了身边。
苏剪瞳回到自己和沈暮言的新房,还是久久不敢相信这样巨大的喜悦和幸福,抓着沈暮言的手不肯松开,一遍遍的确认他的存在。沈暮言不断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和嘴唇,不断地耐心地告诉她,他和安然是真的回来了,而且毫发无伤。入手摸到她的身体,瘦得全是骨头,让人心生疼意。
他将沈天白早就准备好的鸡汤端起来,“瞳瞳,先喝点鸡汤。”
苏剪瞳闻到鸡汤的香味,胃口大开,乖乖地喝了一碗,忽然可怜兮兮地说:“沈暮言,我好饿哦……”
是真的饿了,这么久来,都没有认真吃东西,这一刻喝了点汤,将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有了沈暮言和安然,似乎什么都想吃了,吃什么都变得有胃口。
沈暮言声音一下子嘶哑了,“吃老公好不好?”
苏剪瞳脸红得低下头,沈暮言怎么都看不够她这娇羞的样子,吻了又吻,把她弄得个娇喘不停,才说:“我让人送点东西进来。”
这段时间她受了不少的苦,他现在必须要顾及她的身体,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以后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疼她宠她……
送进来的都是些清淡的东西,沈暮言一边照顾苏剪瞳吃东西,一边告诉她离别后的事情……
当时傅开朝沈暮言开枪的时候,离得很近,沈暮言躲避的时候,带着傅开一起掉下了海里。在海里的时候,傅开因为拿着枪,所以子弹穿透了沈暮言的胸膛。而沈暮言也拼着最后的力气,用匕首抹在了傅开的脖子上……
沈暮言的伤一度都很重,常常陷入到昏睡不醒的状态里,一直是他手里以前秘密带着的部下在照顾他。除了何知闻这一支忠心的部下,另外的部下都是处于隐秘状态的,极少在公众场合露出,没有沈暮言的命令,谁也不能跟沈家的人联系……
一方面,沈暮言伤得太重,几度都在生命垂危的关头,另一方面,傅开手下也还有很多余孽,危险系数很大,能威胁到沈家和瞳瞳的安危。这些人都在暗处,沈暮言想解决掉这些人,自己的伤好后才回来。
苏剪瞳听得饭也吃不下了,看着他胸口上新增的伤痕,不停地掉眼泪。沈暮言握住她的手,“傻瓜,现在好了,已经没事了。当时有几次,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既然再也见不到,还不如就让你以为我最初就去世了……后来每一次能从鬼门关里出来,都是我拼着最后一口气,还想再见见你。好担心我不在你被人欺负,好担心我不在你受委屈,好担心你会为我伤心。每次这样一想着,我踏进地狱的脚都要生生收住,就算是阎王爷亲自点了我的名,我也要将他划去,我的信念一直都是被你支撑着的。还好我回来了,还好我回来了,瞳瞳,我以后再也不要看你伤心难过,以后一辈子都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
苏剪瞳心疼他所受的那些痛苦,掉着眼泪伏在他的怀里,“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没有关系。我是你的妻子,我也要照顾你保护你,要在你身边陪伴你一辈子。”
“傻瓜。”沈暮言心疼地说。
苏剪瞳想起安然,心中还有很多后怕,心有余悸地问:“安然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呢?”
幸而将安然也带回来了,不然就算今天再幸福,两人的生命里也有了缺失。沈暮言心中同样还很后怕,慢慢地告诉苏剪瞳。
安然是被傅芙蓉安排人带走的。傅芙蓉自己品行不端和很多男人都有苟且,偏偏又一直不肯放弃沈暮言,用很多方法将沈暮言身边的女人逼退,包括当时最有竞争力的初晴。沈暮言和苏剪瞳在一起,她早就生出了很多的不满来。尤其是有了安然这个孩子,她又失去孩子后,她就更加嫉恨苏剪瞳了。
但是沈暮言和王家一直都安排了人在苏剪瞳和安然身边保护,她一次都没有能够得手。这一次,想到傅开马上就可以全部将沈暮言和沈氏集团压在名下,傅芙蓉大胆地对苏剪瞳和安然下手。
安然仗着自己的身形小,趁傅芙蓉不注意的时候逃下了车,确实被另一辆车撞了……
苏剪瞳抓住沈暮言,指甲嵌入了他的腰间,喃喃地说:“安然他……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他……”
“没事了,瞳瞳,你也不要自责,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而且现在安然好好的在我们身边,什么事情都没有……”沈暮言安慰着她,收紧了抱着她的手。
安然被后面的车撞了后,跌落在花坛里,傅芙蓉以为他小孩子这一撞不死也得残了,便没有再管他。
安然被人救了后辗转送到一户不能生育的农家里,那家农户很喜欢他。安然本身就很聪明,经历过傅芙蓉的事情后,知道什么人都不能轻信,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被问到就干脆什么都不说,一直在寻找机会向可靠的人求助。但是他被撞,腿部受了伤又是住在农村根本不方便,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沈暮言在病床上的时候一直在安排人查他的下落,谁也不知道他会呆在农村里,农村里信息毕竟落后,很久都查不到消息。
直到昨天,收养安然的农妇带着安然亲自到城里来,才被沈暮言的人发现了踪迹,安排人将安然带到了自己身边。此时沈暮言伤已经养好,接到安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两人连夜往城里赶来,到早晨的时候才赶到。
打苏剪瞳的电话无人接听,打给沈天白的时候,苏剪瞳已经坐在婚礼的钢琴边上了。
所以沈暮言直接换好了礼服来到了现场,参加了这一场特殊的婚礼仪式。他心里的感动和温暖都是不可言喻的,又暗骂她的傻,如果他真的有事的话,她这一辈子还怎么能过得下去,他真希望她能够自私一点只为她自己着想,而不是将所有的情感都寄放在他身上。
心里被她带给的幸福填充得满满的,沈暮言抱住她,真的是抱住了整个世界。这一刻,其余任何东西,都不再重要了。
苏剪瞳暖暖地靠在他怀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那家收养安然的农家人怎么办呢?”
说道这个,沈暮言不由亲了苏剪瞳一下,“瞳瞳,你猜那个妇人是谁?她一直对安然很好,安然当时腿伤得有点重,是她不遗余力将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治好了安然的腿。而且昨天她带安然进城,也是因为无意中听安然说漏嘴说出了他是沈暮言和苏剪瞳的孩子的事情,她昨天本身就是想带着孩子来找我们的。”
“我猜不到。这么好心的人,难道是我们的朋友或者旧识吗?但是我印象中没有这样的朋友啊。”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是黄蕾!”
“啊,是她啊?她怎么到农村里去了?”
沈暮言摇头笑道:“黄蕾以前是傅开的女人,后来傅开厌倦了,将她送给了姓黄的。那个人将她折磨得不成人样,送了一部出演电视主演的分手费给她后,就不再管她了。她不能再生育,又没有其他谋生的手段,生活很窘迫。因为牵涉过多,所以黄蕾出事的时候,我让你别管那么多。但是你一直都对她很好,她自杀是你救的,她住院也是你在照顾。后来你还买了巧克力送给她……只是她那个时候,已经从医院里逃开,离得远远的了。原来她嫁给了一个憨厚的农村男人,过着还算不错的小日子。她很喜欢安然,也一直很想收养他,但是从安然口里得知你是安然的母亲后,她什么都没有多想,马上来到了城里找你……”
苏剪瞳想起往事,一点点涌上心头的往事,她给出了一点点善意,却收到了这么好的福报。她心里充满了感激,“那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黄蕾了。真的很感激她,对安然这样的好。安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很怕他心里上有什么创伤。”
“安然在农村里一直过得很愉快,只是那个村庄太偏僻落后了,他的腿又一直伤着,根本没有办法联系上我们。说来说去,我们的儿子很聪明,但是毕竟也才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小不点。能做到这些,知道要防备坏人,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已经让我足够骄傲了。这些也确实让他自保了,他要是不隐瞒着,傅开生前留下的余孽,很可能会先我一步找到他,那个时候,后果才真的不敢想象……”
两人说起这些事情,一边后怕,却又一边为自己的孩子骄傲不已,更加珍惜现在得之不易的幸福。
两个人都很累,却都无心休息,相拥着诉说离情别绪,沈暮言又照顾着苏剪瞳吃了不少东西。她真的太瘦了,他完全能想象这段时间她所受的折磨和煎熬。心里真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疼她好,只好将她抱在手里,一直看不够也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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