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剪瞳沈暮言》第139章

    苏剪瞳想阻止她,她已经端了两杯茶出来了,虔诚地递给沈暮言,“沈老师,喝茶啊。这么大老远的路,可辛苦你了。”
    “不辛苦。”沈暮言接过茶杯。
    苏剪瞳看着那茶里面漂浮着劣质的花叶,气味也和他往常喝的大不相同,急急地接过来,“还是算了吧,我给你倒点白水。”
    她绵软的手指碰触了沈暮言的手,他反过来将她的手抓住,捏住了便不想放。
    外婆嗔怪道:“哪里有你这样待客的啊,不给客人喝茶给客人倒白水。沈老师,你别见怪,这丫头就是个孩子心气,想一出是一出。可是咱们这孩子,心眼儿好着呢……”
    外婆一说话就挺不了口。
    沈暮言意识到不该,若无其事地松开说:“别烫着了。”
    苏剪瞳赶紧缩回来,他低头敛眉,却吹开那浮沫,浅浅喝了一口,面不改色,眉间没有任何变化。
    “这茶……”苏剪瞳指了指,有点尴尬。
    “没关系。”
    喝完茶,外婆要和邻居们打牌。苏剪瞳和沈暮言并肩走了出去,熟悉的街道和熟悉的景致,虽是克隆的,但和以往真的没有太多变化。苏剪瞳默默地走着,偶尔有认识的人和她打着招呼。
    “你若不想喝那茶叶,外婆也不会勉强的。”
    “没关系,也可以试一试。”
    “好喝吗?”
    沈暮言展眉一笑,“还真说不上。”
    苏剪瞳也笑了,“你说岂不奇怪,茶馆里的茶,明明都是很差的茶叶,最多几十块钱一斤,却可以喝一下午依然还有茶味,让人能打发好长的时光。你泡的那些茶,一看就价值不菲,却像你说的,前三泡有意思,后面全是水了。”
    “好的茶叶都是以一叶一芽为标准,就是只要茶尖,耐泡度当然差。普通茶叶根茎叶都在里面,不少还是加香料一起炒的,自然喝得久。可是宁喝好茶一杯,也不可喝坏茶一桶,这就是宁缺毋滥的意思。”
    苏剪瞳吐了吐舌头,“那还不是有人天天喝那么多坏茶。”
    “口渴了什么都能喝。”
    两人渐渐走到街头,一个人正在高声叫卖冰糖葫芦。同时想起四年前吃糖葫芦时候的暧、昧,都停止了说话,走了过去。
    到了沈暮言车边,他问:“要送你回去吗?”
    “好啊。谢谢你。”她倒不客气。反正也是顺路,新苏桥街这边交通不方便,苏剪瞳就老实不客气的要搭顺风车了。
    晚上南荣熙为了答谢他照顾夏天这几天,请他喝酒。这样的场合,沈暮言就却之不恭了。沈天白、沈临溪、傅开、叶朗和叶青和都在,人到得齐全。
    四大家族中,以往没有叶家,只有王家。不知道一场什么变故,导致王家脱离了,叶家才补充进来,叶朗和叶青和并不是同其他人一起长大的,所以跟沈暮言熟,跟其他比较一般。
    不过叶朗是个超级会玩的人,人又风趣幽默,一口京片子韵味十足,在这圈子里也是风生水起。他给南荣熙倒了一杯酒,“那事解决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这次我是用了手段的,法院判决下来了,他要是出现在夏天身边二百米范围内,我有权直接赶人走。”南荣熙笑着喝了一杯,“打死就不说了,打残我还是有这个力气的。”
    “夺妻夺女之恨,那不得恨死你了!”
    “不是我说叶朗,刘文杰这个人有骨子横劲儿……算了,他在你手下做事,你还是小着点心吧。”
    叶朗指着他笑起来:“小人之心了啊小人之心了啊,杀人诛心,这话可轻易说不得。”
    南荣熙倒了酒碰在沈暮言杯子上,“咱兄弟俩其他的不用说,走一个!”
    沈暮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怎么都这么闷闷不乐啊。是不是咱们要加点料下酒啊?”叶朗大声嚷着。
    南荣熙捶了他一拳,“你给谁加呢你?你给我加,景杨那你以后就没脸去见了,你给沈暮言加,傅开就得先削你。你给你自己加,你以为初晴不知道我会不告诉她?”
    叶朗喝了一大口,“我有说加料就是加女人吗?咱们今天来玩点有趣的东西,保管各位爷们儿玩到high,玩到爆!”
    他说完,神秘地从背后掏出一个锡箔纸装着的东西。沈暮言本来漫不经心地端着酒,一看到这,眼神顿时凌冽起来,浑身散发开像雄狮面对着入侵者一样的冷冽!
    他冷冷地掼下酒杯,“叶朗,你是越来越长进了啊!”
    大家都是平辈之人,叶朗年纪也不比他小多少。但是沈暮言真正严肃的时候,在所有人中,散发出来的领导者的气场和压迫一切的威严,让他在这群人中,也是实际领导者!
    叶朗的眉眼一下子就软了,“我看其他人都在玩,这也不是什么浓度高的……”
    沈暮言的目光射过去,将他盯得手脚酸软,像被利剑刺入沙发,钉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我们走!”沈暮言说。
    他没有具体指让谁走,沈天白、沈临溪、南荣熙、傅开,包括叶朗的堂弟叶青和,全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叶朗面如死灰,瘫坐在沙发上。
    南荣熙跟上他,“沈三,他玩他的,咱们不去同流合污就是了,也用不着这么不讲情面吧?”
    “那东西,毁了多少人的一生,闹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不是简单的玩玩而已!我的身边,不允许发生任何这样的事情!”
    沈暮言厉声说。
    南荣熙点头,跟上他。
    正要走到门口,看到楚睿辰和李明露站在门口等沈天白。他们总是见不到沈天白,打听到他今晚在这,才来碰碰运气。
    沈暮言见到李明露,眼眸中豹子一样的危险之光露了出来!她为了一己之私,将苏剪瞳送到他的床上,送错了人,却连个说法都没有。他本来以为,上帝送给了他一个正确的人,没有想到,却是一个错得离谱的悲剧!
    他死死地打量着李明露!
    沈暮言的眼神全部落在李明露身上。
    他原本只知李明露其人,后来苏剪瞳所在的学校爆发了那场校长与女学生的事故后,他在照片中看到了李明露,多留心看了一眼,记住了李明露的长相。
    他看得李明露有点不知所以,那次她只知道将苏剪瞳送错了地方,让别的男人夺取了苏剪瞳的清白,并没有将苏剪瞳送到校长床上,所以为了补救,她亲自宽衣解带陪了校长一夜,并不知道睡了苏剪瞳的那个男人就是沈暮言。她因为这才去成了德国,顺利追上楚睿辰,顺利嫁进楚家,内心一直引以为憾,当成了一个秘密。
    幸好沈天白主张不将校长的丑事曝光,李明露这个秘密才得以保存。
    李明露德国留学两年,琴艺方面的进步并无多少,在穿衣打扮上的进步倒有了长足的进步,妆也化得漂亮,正是新婚之时,脸色明媚。这个时候看到这个具有王者气息的男人不断地打量着她,她颇有自信地扭了扭腰,更加昂首挺胸起来。
    楚睿辰两步上前,跟沈天白打招呼示意,邀请沈天白换个地方宵夜。
    刚才出了叶朗那样的事情,沈天白也没了太多心情,淡然地说:“出去吃饭就不必了,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是一样的。”
    楚睿辰见呼啦啦的一群人,本不想说,错过了又担心找不到机会,踌躇了一下说道:“沈校长,我想跟您聊聊信昌这一次的风险投资的事情……”
    他一说,在场的很多人都明白,他是为了家里的事业来的。不过只有沈天白知道楚家这两年的败落,外面光鲜,只是撑着的那张皮,说不定哪天就给全部扯开了,露出全部败坏的内里。他念着楚恒的才华,又感叹楚恒几次三番的不听劝告,本想考虑一下给楚睿辰一个机会,毕竟楚家历年音乐世家,在商场上的投资一直也算不错,遭遇这样的事情,他并不忍心。沈天白还没有开口,沈暮言就悠然开口了,“信昌的风投,大哥不是转给我了吗?”
    沈天白不明其意,不过知道在外人面前他这样说,自由其用意,就说道:“确实,这件事情,已经转由暮言处理了。”
    楚睿辰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一下子熄灭了,谁都知道沈天白容易沟通,沈暮言却是铁腕手段,谁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是此刻,不硬着头皮也没有办法了,他上前一步,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想到过会出现在自己脸上的卑微笑容,“沈先生,这件事情我能找您聊聊吗?”
    “不用找我聊了,这笔资金,我早就投到其他地方了。”沈暮言语气里一点商榷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转身走人。
    楚睿辰的喉咙间一下子就干涩起来,找不出什么话来说,眼睁睁看着众人簇拥着沈暮言离开。
    他打死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带给了自己这样的命运,父亲是直接原因,而将楚家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竟然是因为李明露,因为李明露最初对他的爱慕所造成的后果!
    他只是面如死灰地看着沈暮言离开的方向,李明露对楚睿辰的感情倒也确实是出于真心,安慰着说:“一次两次的生意不成功也不算什么啊,你毕竟是才接手家里的事情嘛。何况,你的长处本来就是弹钢琴啊。”
    “你懂什么。”楚睿辰摇着头,他以前确实将所有时间都放在练琴上,不管俗物。可是即便是音乐世家,也是靠着家里的各项商业投资保证整个大家庭维持优渥的生活的,单单靠音乐,能有多少钱的收入?现在家里这个样子,他想挽救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李明露不知愁苦,还想着明天去哪里购物,给父母买点什么东西讨他们欢心。还有,她现在嫁到楚家了,说什么也要回去在以往居住的老街显摆显摆。她一直在说着,预计着自己的未来。楚睿辰开着车一言不发。
    次日,李明露就去辞掉了在文化馆的工作。文化馆的工作清闲但是收入不高,规矩还挺多,朝九晚五不允许迟到和早退不说,还经常需要去社区给那些老大爷老大妈表演,这个是她最受不了的。想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练琴,还不远万里去德国进修,难道就是为了给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老年人表演的吗?不能站在最高舞台,在光华四溢的舞台上表演,她也不想对牛弹琴啊!她早就不想干了,要不是以往的学校被成韵馆兼并了,她的本意是在高校谋一份职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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