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衿秦昊》第353章 他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齐裕景好笑：“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帮你？现在秦振泽被抓到局子里，神话集团上下人心惶惶，你妈当即就跑到神话集团的股东大会上闹了一场。”
    他停顿了下，继续说：“我猜想，你妈这肯定也是你属意的。让你妈去闹，彻底令那些股东在这个时候放弃秦振泽！”他摇了摇头，颇为可惜：“不过，你未必太过异想天开。秦振泽的根基岂是这儿容易被打到的！”
    “打不打倒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神话集团上层动荡不安，等到秦振泽即便出来能力挽狂澜，也不过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秦昊抬眼看向齐裕景：“我要秦振泽这次不死也要脱半层皮，否则他不会长教训！”
    “这么狠？”
    秦昊反问：“狠吗？”
    “不过你就不怕，这出戏我不配合吗？毕竟我才是秦振泽身边，现在最得力的助手。如果我在现下人心最动荡的时候，坚定不移的站在秦振泽的身边。你猜到时候他出来，我能不能顺势捞比好处！”
    “那你会吗？”
    秦昊看着他，齐裕景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受，指尖下的烟头烧的特别快，很快烫到指尖，他的手心一痛，手指一松，烟头就掉到地上，火星泛起，书房的地板是他装的，隔热木质地板。烟头很快窜灭，再无火星。
    人的命运大多很奇怪，走在十字路口，向左，向右，都是选择。无外乎是选择，选择左，还是选择右。
    —
    助理小陈等在别墅门外。
    齐裕景最近确实很忙，忙城西地皮建设的事情，忙国外红酒转盘的事，桩桩件件都令他心境疲累不堪。但他还得站起来，还得桩桩件件地去做。
    以前当秦昊助理的时候，只会想秦昊怎么总能谈笑风生，仿佛不知疲倦似的。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不是不累，而是有些累是说不出的，也没人可以说。
    “齐总，我们现在去哪里？”小陈替他拉开车门。
    他开车门的动作微顿，几秒后，才顺势坐了进去。小陈绕到驾驶位上坐好，车子没动，他在等待齐裕景的指令。
    齐裕景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感觉舒服点，才抬头看向小陈，透过后视镜与小陈的目光重合：“我们回神话集团。”
    “好！”
    —
    秦振泽被抓进局子里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所有商界。
    不过这事却没人敢报道，毕竟谁都知道不是检察院，谁也不敢断定堂堂的一个行业巨头，就这么败下来了。舆论风向可以等，但神话集团里面的人，却并非都有这样大的耐力等。
    从秦昊被罢职，到后来宋容争出现，各种抹黑神话集团，各种抹黑秦昊，到如今，秦昊出现召开新闻发布会，到神话集团成功洗白，掌控舆论。
    不过一夕之间，短短的几天，可他们的心情却像是过山车，从高到低，在从低到高。始终心里都是半分都没有底。
    现在秦振泽又被抓进局子里，他们的心彻底变乱了，是什么处分，是什么原因，都在高度怀疑的状态。很多员工按捺不住，已经提交离职申请，很多高层已经开始在寻找猎头准备跳槽。
    这场翻身仗，神话集团虽然赢得了舆论上的掌控，但最大的受益者无异于宋容庭，他区别于宋氏集团，另开新公司，将很多神话集团的大将都收入囊中。
    徐颖是秦振泽花重金从华尔街挖来的高端人才，她历来有力挽狂澜、审时度势的本事，但这次她也依旧犯了难。赶走了秦昊，来了齐裕景，与她依旧不对盘。
    她对秦振泽早已死了心，现在在这里，无非是为了钱权二字。她依旧还是秦振泽的情/妇，床伴，谁也没比谁的感情真。
    “徐经理！”
    齐裕景站在徐颖的办公室门口，门没关，他不用敲门。但还是处于绅士的礼貌，没走进。只是站在外面等着。
    徐颖正在给人电话，瞟见齐裕景站在门外，神情安定几分，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串英语，随后挂断电话。
    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她是个惯于享受的人，自小接受西方的教育，办公室里的布置全部西方化，欧式简约。全部都是她自己花钱特地打造的，独此一家。
    “齐总百忙之中来我的小办公室里，有何贵干？”
    齐裕景一笑，迎着办公室里的光走进来。秦振泽虽然花重金将徐颖请了过来，但对于其它方面并没见多大方。办公室其实不大，颇显逼仄，尽管房间里的布置摆设已经尽显大方。
    但呆惯秦昊那间办公室之后，那种狭小的空间感，从进入的那瞬间立刻就察觉出来。他瞟了一眼徐颖，或许对女人来说，这种小户型的空间恰好，不是有个词叫‘小家碧玉’嘛，应该是这么个意思。
    “来找你有事聊聊，徐经理有空？”
    “齐总找我，没空也得有空不是？”徐颖笑意绵长，做了个请的姿势，引导齐裕景在旁边小沙发上坐下。
    她喝不惯纯净水，办公室里特地备的烧水壶，都是自己专门烧的水。另外，为了迎合秦振泽的喜好，特地托朋友买的上好白玉茶具，费劲心思，也花了不少钱。
    “喝茶？”
    “看来你对秦振泽的喜好摸得很准！”齐裕景摇了摇头，又全然否决：“不对，是徐经理对任何人的喜好都摸得很透彻。秦振泽，秦昊，包括我。”
    “我不觉得齐总今天特意过来是夸我的，有什么话我们直说吧！”
    徐颖在秦振泽面前讨好，在秦昊跟前装小翼，在齐裕景面前，她过不了心上那关，凭什么齐裕景作为秦昊身边跟着的小助理，转头就被秦振泽提上了总监的位置，顶替秦昊。
    她他妈的受够了现在这种状态，抬手从茶几底下的隔层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一根，抽了口，手夹着烟，身体微向后仰，躺在沙发的椅背上，神情慵懒几分：“秦夫人上午刚来董事会闹过一场，你没在，我猜你是去找秦昊了吧！也对，到底他才是正经太子爷。”
    “怎么，听徐经理这话，你是打算溜了。看来也不是很看好秦振泽会回来这事？”
    “我看不看好又有什么关系？”
    徐颖语气幽幽，神情略显麻木，抽了口烟，烟雾在眼前缭绕，视线显得颇为空洞：“我只需要保证自己有口饭吃，在哪里吃饭都是吃。这世道拼的就是钱，我自然是没有齐总你的本事，从助理混成总监，也算有些本事。”
    她俯身向前，烟头在烟灰缸上抖了抖：“你说我和秦昊是不是都看走了眼，没看出来你齐总也是个人才！”
    “不必那话噎我，照你所说，大家不过各凭本事。你牺牲色相，秦振泽也没因此多高看你几分。无非也就证明你这人心思太杂，秦振泽那样精明的人，你稍微打个盹，他都能把你的心思摸得透彻。”
    齐裕景笑了笑：“其实何必呢，活的这么累，确实不如早点离开好！”
    “齐总发这么通感慨，明显是想把我赶出去的意思！”
    “我赶不赶都不重要，最主要是徐经理怎么看。秦振泽对你我信任掺半，什么事都是你一半，我一半，不如我们合作，或许还能趁着秦振泽被捞的这段时间，做点正事！”
    徐颖忽然笑了起来，烟头已经燃尽，她将烟头摁到烟灰缸上，火苗窜熄：“所以，这才是齐总你过来的目的！”
    “确实。”齐裕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绕身走到徐颖的背后，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女人的肩膀瘦弱，徐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强势，略显身量削薄：“明人不说暗语，我们有话直说。我知道秦振泽把所有重要文件都放在你的手上，保险柜在他家，而钥匙在你手上。”
    徐颖刚动了动身体，要站起来，就被齐裕景用力按下。他凑到徐颖的跟前来，气息攒动：“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成！”
    “呵呵，原来是为了这么一出！我还说齐总转了性子，转过头来知道巴结我了。没想到是为了这事啊，怎么，是你的有把柄落到秦振泽的手上了，还是别人栽在他手上了？”
    徐颖闭了闭眼，忽而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不对，是秦昊，小秦总。能让他做事的人，撬秦振泽家底的人……”停顿了下，她睁眼眼睛：“肯定不是秦夫人了。是谁呢……”
    “是梁子衿。”她挣脱齐裕景的桎梏，从沙发上站起来，扭身看向他。犀利的眸光如旧，多年来闯男人堆的那股狠劲出来，直视着齐裕景，已经是十分确认。
    齐裕景没应她的话，也没想反驳，算作默认。
    徐颖笑吟吟地觑了一眼他，绕过沙发，走到窗边。落地窗的建筑使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视之可见，她眸光有短暂的清明。扭头看向身后的齐裕景：“前段时间神话集团的小秦总陷入丑闻，被罢职。小秦总一连几天都丧失行踪，无人可寻。一时之间神话集团陷入这档子绯闻之中，泥足深陷股票一跌再跌。”
    停顿了下，她收回视线，继续看向外面：“就眨眼的功夫，正当舆论到达顶峰的时候，小秦总突然就出现开新闻发布会。顺势就力挽狂澜，把宋氏集团也拖下了水。虽说神话集团架势在转好，但宋氏集团却历来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假如宋容庭现在在这个时候出手……”
    “而且他肯定会出手。”徐颖看向齐裕景，眸光里已经是十分确定。